第2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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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些东西里, 也包括一棵竹笋。很微渺的可能,但不是没有可能。

“靠, 你是在我的衣服上哭吗?”张修突然觉得怀里凉津津的。

他往后一靠,手指捏着她的卫衣连帽, 试图把她拉起来。

真他妈的,他整个人都不太好了。难道还要他下车去临时换件衣服吗!

饶束的卫衣帽子被他这么一拉, 直接卡脖子上了, 她磨磨蹭蹭地从他怀里爬起来时, 脸已经涨红了。

她红着脸抱怨:“我没哭都要被你勒哭了!”

张修没理她,低头检查着自己的t裇。

在衣服上没看见水渍, 他才抬起头看她, 见她脸上也没有泪痕。

“我真的没哭啦, 骗你干什么?”饶束边说话, 边以指为梳, 梳着自己的头发。

出租车司机又在这时凸显存在感了,“唉,现在你们年轻人谈恋爱就是这样,哭哭笑笑的。不像我们那辈人,见个面就定终生了。”

饶束脱口而出回应道:“我们现在也是见个面就定终生的啊。”

张修转头看她,没说什么,但眉眼里尽是漠然和置身事外。

虽然他认为她说的“我们”很有可能就是她和他。

帕斯卡尔在《思想录》中论证:脆弱如芦苇的人类,其伟大性在于他们会思考。

那么,张修看着她灿若朝阳的侧脸笑颜,他在想,这个脆弱如竹笋的人,其伟大性又是什么?

是狡黠?是倔强?是骄傲?是聪明?是伪装?是梦幻?还是其他什么?

“哎,三岁……”她突然凑过来,张修往旁边歪。

饶束没在意他的动作,继续凑过去,小声跟他说:“我只是跟司机师傅开玩笑啦,你别介意啊。”

“随你。”他冷淡得完全抽离在外。

饶束一瞬不瞬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哦”了一声。转回去,接着跟司机师傅扯淡。

她没问他之前说的代价是什么,也没再纠结傍晚那件糟心的小事。

她好像并不执着于他的态度了。她对他可能并没有其他想法。

她又用一种常人难以达到的速度回归了她惯用的面目。

张修很少花时间和心思去刻意分析某个人,他洞察别人几乎都是在不经意间的。

衣着、外形、表情、语气、说话方式、用词风格、细节涵养、个人习惯等等,全都是一个人暴露自我的方式,所以他不需要去刻意分析,常常是直接在脑海里快速形成认知。这是一种个人能力,也是他在黑色世界里游走的优势之一。

但在出租车上,有那么几分钟,张修意识到,自己在刻意分析身旁的人。

这真麻烦了。

不是一句“生性顽劣”就解释得了的。

最后他把自己的这个行为归为:无聊。

车子到了指定地点之后,饶束一脸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店名。

“不是……”她瞪着大眼睛问张修,“我们要不要……来这么刺激的啊?”

他把手里的装备箱扔给她,“你什么时候才能换个角度看待事情的发展?”

饶束抱住装备箱,理直气壮地反问:“我这个角度有什么不对吗!孤男寡女,深夜十一点多,站在成人用品店之前,你,你说说,我还能想些啥嘛!”

“……”所有敏感点都被她挑出来,却不见她找找那些不合理的点。

“三岁我跟你说,虽然你一直不肯透露自己的真实年龄,但你顶着这张脸跑进成人用品店,人老板可不一定肯把店里的东西卖给你,这个行业有规定不能做儿童生意的吧?那可是违法的,他可能……”

“停。”张修听不下去了,伸手轻推了她一下,“进去里面再发挥你的聪明才智,好么。”

“好呀!”饶束乖乖抱着装备箱跟着他走。

十分钟后。

饶束跟成人用品店的老板面对面坐着喝茶。

她简直郁闷至极,为什么她要被独自留在这里……

而那个带她来的人,却与另外两个陌生的年轻男人从店铺的后门离开了。

时钟转过零点。

和广州一样,北京的夜晚也不像夜晚,但这只是在室外而言。

到了室内,哪里的黑夜都是黑夜。

成人用品店的老板是个年过半百的光头男人,身上有点书生气质,一直在给饶束泡茶。

她笑得脸部肌肉都快僵硬了,很想说,大晚上的真的适合喝这么多茶吗?欲哭无泪。

老板第五次给饶束斟茶时,她终于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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