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 2)
“完了完了,我这胳膊怕是废了,疼疼疼疼疼……”
“二哥你没事吧,我,我分明没用多大力关窗的啊。”霍妩听他嚎地惨烈,吓得忙把窗子推得老远,“不是,二哥你可别吓我。”
霍陵挑眉一笑,单手撑着窗檐,纵身一跃,就跳进了霍妩的房里,他拍了拍手,回头得瑟地朝霍妩笑笑:“傻了吧,就你那点手劲儿,想夹伤我啊,起码得再连个十年。”
“我就说了嘛,我可是你二哥,你不乐意给我开门,哥可有的是法子走窗子这道儿。”
他说着,又屈指在窗边敲了敲。
“二哥!”
霍妩攥紧了拳头就往霍陵身上招呼,“耍我很好玩是吧,亏我刚才还真以为把你的手给弄伤了,心里还愧疚得不行,我!我真是白瞎了,我告诉你,今天我不把你这手给掰折了,我就跟你姓!”
“你本来就跟我一个姓啊。”霍陵嬉皮笑脸地躲闪了几下,任由霍妩上蹿下跳地对着他的手瞎使力气。
眼见她这气洒得差不多了,霍陵才装作被她打趴下的样子仰倒在地,霍妩屋内除开夏季,总铺着柔软的地垫,他倒下去时只觉周身松松软软的一片,迎着窗内照进来的阳光,温暖舒适到叫霍陵愈发懒得动弹。
左右是在自己家中,谁也不必过于拘泥那些劳什子的礼数,霍妩盘着腿一屁股做到她二哥边上,看了霍陵半晌,看得霍陵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抖了抖,在他终于忍不住要发问的时候,霍妩终于开口了:
“二哥,你这肚子,是不是略圆润了些?”
她说着,还伸手去戳了戳霍陵的小肚子。
霍陵老脸一红,气急败坏地把她的小爪子拍了下去,“干什么干什么,都是大姑娘家的了,还一言不合就动手动脚的。”
霍妩冲他翻了个白眼:“这有什么关系,你可是我二哥!”
她撑着下巴颏儿上下打量着霍陵,“说实话,二哥你是比去年胖了不少吧,喏,脸上肉都出来了。我太子哥哥自娶了悦姐后,那是一日比一日圆润,可你这独身一人的主,怎么也……”
“大哥大嫂年关那会儿回家,我大哥可比你精瘦多了,就连功夫都精进不少呢,唉,二哥你就在我这儿逞英雄吧,等大哥回来,还不是得被他按在地上打。”
霍禛两年前娶了镇国公副将家的嫡女为妻,两人意趣相投,小夫妻两很是投契,霍禛往边城赴任,她也巴巴地跟着去了。
霍陵被她说得脸整个红一阵白一阵的,他气得牙痒痒,嘴上仍不服输,道:“你小丫头懂什么,哥哥我这身上的每一块肉,那可都是长在刀刃上的,有大用处呢!”
“二哥……肉长在刀刃上的,那可不是猪呢嘛。”
霍陵:“霍妩!我可是看你心情不好,特地来宽慰你的,敢情你这是拿我开涮呢吧!”
这话他吼得理直气壮,心里却虚得很,他忍不住摸了摸下巴,心道,难不成我真胖了这么多?
这,这也不能怪他嘛,大哥在边关练兵,又有大嫂陪他练武,自然胖不起来。他每日在京里,少不了要与同僚吃吃喝喝的,久而久之,这有点子肉也正常不是。
霍妩道:“可别只训我呀,说你打不过大哥的话可是父亲说的,二哥要是不服气,只管找父亲去说道说道好了。”
一击毙命!霍陵无力地向她摆摆手,“找父亲,我看你真是嫌我命长了。得,我命苦啊,父亲不疼妹妹不爱的,我这就走了,总行了吧。”
他说着就做出要走的架势,霍妩忙拉住他的衣摆,“别,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二哥。”
“怎么,刚才那我和猪类比,这会儿又乖乖地喊二哥了?”霍陵一撩衣袍,又坐回地上,与霍妩正对面,“说吧,想要什么?”
“我想请七哥来家里坐坐,可不可以啊?”
霍陵一怔:“裕王殿下?叫他来干什么?”
“七哥……前些日子赵娘娘没了,七哥嘴上不说,可是我明明看到……唉,总之他心里肯定不好受的。赵娘娘下葬后,七哥回了他的王府住着,他一个人我怕他多想,就想让他平时多来我们府里多吃顿便饭。”
“二哥不要担心,我有想过的,陛下心重,咱们府里又有兵权,这些年,父亲总是谨小慎微,尽量不与诸位皇子过从亲密。可是眼下陛下对七哥正是满心父爱无处安放的时候,你曾在宫里教过七哥一段时间的功夫,那会儿也是大大方方的,从不瞒人。有这层关系,咱们不过偶尔请七哥来府里吃顿饭,不会有事的!”
霍陵思忖片刻,道:“其实也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咱家是纯臣不假,但也不必小心到这个地步。大大咧咧的武将,可不比心有所思的武将叫人放心多了。”
“也好,就用我的名义邀他也行,我与他关系素来不错,这不,陈家那件事,有一半可压在他身上呢,听说陈家人最近动作可不小,也亏得这桩桩件件的事情堆在他身上,他还跟个没事儿人似的,是我可受不了。”
“哎对了,父亲母亲那儿,你提过了吧。”
霍陵随口一提的事,霍妩却支支吾吾了半晌,“二哥,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你知道的,母亲最近管我管的严,巴不得我连门都不要出,所以……”
“所以,你根本就没跟他们开过口,就在这儿挖个坑等我了是吧。”
霍陵掐了一把她的脸,道:“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一天天尽想着怎么坑你二哥了。”
霍妩揉了揉脸,冲霍陵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
霍陵本来是做好了要被父亲说道的准备过去的,出乎意料的是,霍启衡倒没都说什么,只是转头与沈容道:“既然是殿下要来,你可得命厨下多做几道上好的菜色才是。”
沈容含笑应是。
霍陵:“不是,你们就没有别的意见?”
沈容怪道:“这有什么的,裕王在阿妩小时候可是救过她一回的,上元节那事,我至今想起来都免不了要出一身冷汗,真要论起来,说他是你妹妹的救命恩人都不为过。更何况,他与你妹妹也算得是一块长的的情分,对阿妩从来都很照顾。我这心里啊,早想着要找个时候好好谢谢他了。”
“殿下少年老成,宫里赵娘娘没了,阿妩担心他一个人闷着,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我哪能连这个都不许,只是你妹妹眼看着就是快及笄的大姑娘了,明面上的由头,得叫你去说才好。”
她说着,又颇嫌弃地看了看霍陵:“殿下与你年纪相仿,我可常听你父亲夸他来着,你呢?不说别的,单说做哥哥这上头,殿下可比你靠谱多了。”
霍启衡在旁听着,时不时地点点头。
霍陵:……得,我可真是你们俩的亲儿子。
得了霍启衡与沈容的许可,霍陵这才马不停蹄地就往裕王府赶,待他说明来意,卫旌笙才将头从案上的种种书卷里抬起来,道:“镇国公与夫人如此盛情,只是我母妃新丧,这样过去,是不是不大好。”
霍陵满不在乎地抄起卫旌笙案上的茶盏,“这有什么的,我家不在意那个,你只管来就是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卫旌笙笑道,“不知国公与夫人可有什么喜爱之物?初初登门,总不好空着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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