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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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前一天,老爷子已经不动声色地邀请老伙计们去文工团看剧,摆上一二小菜,小酌几杯,在外人看来是几位老领导很寻常的聚会,其实是他们在为老爷子提前过生辰呢。

到了真正过寿的这天,彭敬业知晓老爷子的打算和心愿,所以从部队学习班下课后,他就直接开车去把江秋月接了回来。

一方面是彭敬业想好好给长辈尽一次孝,另一方面顺便见一见媳妇,慰藉一下他心中的相思之情。

说来也是老爷子粗中有细,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后谨慎过头,瞒着人不让声张,让江秋月直到彭敬业去接她的当天才知道过寿这回事,连个像样的礼物都没有提前准备好。

不过,彭敬业告诉她,老爷子不在乎那些身外物,就想跟家人坐一块吃吃饭,享受一下小辈的孝心,特意为过寿献上礼物什么的就不必了。

江秋月为此很不好意思,总感觉没有做好人家孙媳妇的本分,竟然对家里唯一一位长辈的生辰日子都没关注,如果不是彭敬业跟她说,或许她会遗忘很久,等她能自觉想起来尽孝心,估计都到猴年马月了。

由此,江秋月回到四合院,和老爷子打声招呼后,就一头扎进了厨房,想尽量拾掇出一桌好席面出来,以便将功赎罪。

老爷子和彭敬业的供应粮食挺丰富的,鸡鸭鱼肉米面蔬果,种类齐全,虽然份量上不多,但是应付每天的三餐开销还是绰绰有余的。

知道他今天过生辰,几位老伙计们特意安排送来了额外的口粮,均是平时难得一见的稀罕物。

有些像是平常吃的鱼啊鸡啊的,江秋月尚且能做出味道不错的家常菜,但是有些鲍鱼海参之类的高级食材,实话说她真不知道如何处理,只能交给大厨动手了。

江秋月先把特别做给老爷子的人参乌鸡汤煲上,红烧了一条鲤鱼,等这两个荤菜在锅里小火炖着了,她开始尝试做生辰蛋糕。

新鲜的牛奶准备了一罐,大厨做菜用不到,江秋月都拿去打奶油了,为此还把彭敬业叫进去,借他的臂力使劲儿打出奶油沫。

在此期间,她找出精细面粉和鸡蛋,依照记忆中的步骤做蛋糕。

最后,蛋糕是江秋月和好了面后,被大厨放在炉子上烤出来的,圆圆的蛋糕两面金黄,像白面馍馍一样宣软香甜,比后世烤炉烤出来的蛋糕有嚼头。

蛋糕主体做出来了,然后再在上面装饰水果丁和奶油花,还写了字,是江秋月和彭敬业一起想的祝寿语,祝老爷子福寿绵长、身体康健。

这块直径将近十寸的‘蛋糕’随后和乌鸡汤、红烧鱼等菜色一起端上了餐桌,令见到新事物的老爷子惊奇了那么一会儿。

“这是学的西边洋鬼子的过生儿做法?”惊喜过后,老爷子一副很懂的样子问道。

江秋月没想到他老人家也了解这种西方传过来的过生日方式,笑着点了点头,好奇地问他如何知道的。

彭敬业应景地拿出一瓶绯红色的葡萄酒,给每个人满上一杯,同样等着老爷子的答案,看来他也很新奇老爷子的时髦见识。

老爷子卖关子地小酌一杯,等他满上第二杯来,才得意地翘着胡子说道是打革命的那些年闹的,他们啥东西没见到过,他还去过传说中大上海的十里洋场呢。

那里什么牛鬼蛇神都有,许多崇洋媚外的人家都喜欢效仿西方人动不动定个蛋糕啥的。

老爷子把当年那些风光之事,捡着拿出手的一两件在小辈面前卖弄了一番,等秃噜完嘴,才发现好像话说的不对劲啊。

“哈哈,那啥,咱们可跟崇洋媚外没关系,这是孙媳妇亲手做出来孝敬老家伙的,我得好好尝尝。”老爷子发现说错话后,立马打起了哈哈,迫不及待地要把蛋糕开吃了。

江秋月抿唇笑一笑,揭过那一茬不提。

没让老人家点蜡烛许个愿什么的,就把生辰蛋糕当成寿桃一般的吃食,切开一人分一块吃掉了。

宣软香甜的口感似乎很符合老人家的口味,老爷子当时吃下很多,一半进了他的肚子,若不是江秋月担心他光吃蛋糕不行,吃撑了后吃不下其他饭菜,估计老爷子会把彭敬业的那一份也抢过去吃光。

江秋月在席间敬了老爷子几杯,祝他生辰快乐,同时把临时准备的玉质球送给他把玩。

那是两颗白中带点水绿的圆润小玉球,老人一般喜欢时常拿在手里把玩按摩,跟文玩核桃差不多,是江秋月紧急从当初藏起来的法郎盒子里找出来的东西,作为送给老爷子的生辰贺礼。

老爷子没问她从哪儿弄来的,欢喜地收下了孙媳妇的孝敬,当场握在手里试了试,温凉的玉质触感在手心渐渐摩擦起热,感觉因为年轻时握刀握枪而僵硬的手都松快了很多。

彭敬业见他面露惊喜,明显是对这份礼物很满意了,心中不由熨帖万分,为江秋月给老爷子准备的这份心意。

其实他已经提前准备了生辰礼,是给两个人一起准备的,包裹的严严实实放在盒子里,直接交给了老爷子的警卫员。

老爷子当即吹胡子瞪眼,说他搞什么神神秘秘的屁事真多,给长辈送个礼还包的那么严实,不安好心。

对于他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小孩心性,彭敬业无奈之后权当没听到,陪着江秋月该吃吃该喝喝。

当他没看见老爷子脸上遮都遮不住的窃喜吗,估计等晚上回屋又要自个儿偷着乐了吧。

他们爷孙俩相依为命这么多年,谁还不知道谁啊。

老爷子瞅到大孙子了然的眼神,不甘示弱地瞪了他几眼,稍后嘿嘿一笑,眼珠子在两个小辈之间转了转,让警卫员把小酒盅换成了大腕。

“来来来,大孙子来陪老家伙喝个过瘾,小酒盅太不顶事儿,咱换大的。”老爷子把白瓷碗塞到两个小的手里,不容拒绝地全给满上了红酒。

江秋月懵了下,敌不过老人家的盛情难却,像梁山大汉一样给碰了碗,然后咕咚咕咚喝下去了。

她想着红酒度数小,喝多了也没事,应该是醉不了人的。

然而耐不住有个想搞事,好给他家大孙子制造机会的老顽童,在他的劝酒手段下,彭敬业拿出来的一瓶红酒很快见底。

然而老爷子好似意犹未尽般,中途拐回自己屋里掏出了他的私藏。

一瓶不知名的红酒,据他说很有年份,从民国传下来的,偶然搜罗到的珍品云云。

一瓶酒被他夸出了花儿。

江秋月已经喝下了几碗,脸上正起了烧,看老爷子正值兴头上,不想扫了他老人家的兴,只好听他在那儿吹嘘一番,然后舍命陪长辈,拉上彭敬业,一起品尝一下传说中八二年的拉菲。

老爷子兴冲冲地给两人倒上,脸上都笑出了菊花褶子,一双老眼中精光闪闪,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警卫员左看右看,就是不看老爷子的作态,假装他什么都不知道,更没看到刚才老爷子在屋里猥琐地往红酒中兑白酒的那一幕。

江秋月和彭敬业尚且无知无觉,老爷子亲自给他们倒了酒,别说红的,就是白的,也要当仁不让地喝下不是。

不能伤了老人家的心意。

两人乖乖地排排坐喝酒酒,让老爷子兴奋地笑出了花儿,接连不停地倒了好几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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