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2)
“赵汝阳?”冯芽一有些疑惑,又喊了一声。
男生脸色不太好,一句话也不想回应。冯芽一并不知道赵汝阳在想什么,她走上前去,刚准备碰他的胳膊,谁知男生一把将她的手挥开。
冯芽一的手上立即被刷起了一条红苔,她轻声呼痛,赵汝阳也立即反应过来。
这时有人喊了一声冯芽一的名字,赵汝阳看过去,竟然是林清宇。
林清宇上前,一把握住冯芽一的手。他有些激动,冲着赵汝阳喊:“你居然打女生?赵汝阳,你要不要脸?”
他吼了一嗓子,操场上一群人都转了视线,向这边看来。
“他没有!”冯芽一立刻澄清。
可赵汝阳现在心绪不宁,他对咋咋唬唬的林清宇感到厌烦。他直接揪起了林清宇的衣领,将男生狠狠摁在墙面。赵汝阳的眼神锐利到可怕,他看着林清宇,说:“我不打女生,我打你好不好?”
话音落下,赵汝阳又揪起林清宇的衣领,狠狠将他撞上墙面。
连续三下,振聋发聩的动静让人错觉林清宇的脊骨都要断掉。冯芽一生怕惹来了老师,又让赵汝阳再度被误解。她连忙抓住赵汝阳的手,说:“赵汝阳,停下来好不好?算我求你。”
听到“算我求你”这四个字,赵汝阳的理智彻底丧失了,他一把挥开冯芽一说:“这事你别管!”
眼看事态演变得愈发恶劣,冯芽一赶紧抱住了赵汝阳,她用力拽着男生的胳膊:“赵汝阳,你冷静一下,赵汝阳!”
听到冯芽一的呼喊,校医也走了出来。他刚一出来,便看到了赵汝阳的手掐住了林清宇的脖子。
不行不行,这得赶紧把两人分开。
经过了校医和冯芽一共同的努力,终于将林清宇从赵汝阳手里救下。林清宇还想叫嚣,冯芽一立即将林清宇推到校医的怀里,她对校医说:“秦老师,麻烦你跟他检查一下伤势。”
说完之后,冯芽一就把校医和林清宇送进了医务室。
赵汝阳喘着粗气,他的情绪还没平静下来。冯芽一知道他还想继续找林清宇出气,可在这个紧急关头,她不能再放任赵汝阳继续下去。
赵汝阳冲她吼:“松开,老子还没跟他算账。”
“不松。”
“松开!”
“不松!”
“你他妈给我松……”
他伸手去扯冯芽一的胳膊,女生直接抱住了赵汝阳,正面给他一个非常扎实的拥抱。
香香软软的躯体投入了他的怀抱,洁净的气息混合着奶香一下就让赵汝阳平复了下来。他深深叹了口气,输了输了。
赵汝阳低下头,将脑袋搁在冯芽一的肩头,他轻嗅着冯芽一身上的香气,心中即将出笼的野兽居然收起了利爪,乖乖臣服下来。
冯芽一被他的呼吸挠得发痒,忍不住有些避缩。
赵汝阳以为冯芽一想逃,他将女生搂得更紧了,说:“再让我抱一会儿。”
着实难得的机会,他真的不愿意放手啊。
第23章 被孤立的她
赵汝阳正面对上林清宇后,个人恩怨变成了班级恩怨。整个一班都开始传起了谣言,说七班学生有意针对一班的人,要不然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一班?
冯芽一暗想,那还不是因为某些人犯贱先伸手去撩?
可这种事态愈演愈烈。先是传言四起,后就变成两班互看不顺眼。轮到一班值日时,七班的分数就被打得奇低无比;轮到七班值日,一班的操行分简直要被扣光。
这场没有号角的战争无声无息地打响。连两个班级的人偶尔在走廊上撞见了都会相互扭头,彼此间仿佛存在着什么看不见的屏障,既不能说话,也不能交流。有时冯芽一看到七班的同学,想要打招呼,对方也会扭过头去,假装没有看见。
冯芽一拿起的手只能放下,她有些无奈,却无力改变这种现状。
在一班里,冯芽一也像是“外来物种”。她被贴上了七班的标签,偶尔还会听到同学会用“罪魁祸首”之类的字眼来形容她。
对于她的孤立和冷战是缓慢地拉开的,冯芽一即便有心招架,也无力还手。集体的冷漠和潜在暴力对于个体来说是一种碾压式的打击,她仿佛被按在地上的蚂蚁,任由车轮从身上一次又一次的滚过。
刻意的冷遇和遗忘,已经伴随着冯芽一度过了好几周的时光。就连林清宇和她讲话的次数都减少了,大概是她这个掩护现在已经变成了箭靶,已经不再是能够利用的人了。
旁观过一遍人情冷暖,冯芽一突然察觉,活着就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大人口口声声说学校是个单纯的小世界,所谓单纯,大概指的是不用操心吃穿冷暖;而环境是否单纯,冯芽一持保留态度。
一开始遭遇孤立时,冯芽一还会觉得抑郁,会思考这些事情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错。后来她想明白了,如同秦校医说得那样——“在偏见面前,没有公允可言。”
既然别人看不清她的模样,那就做好自己,无愧良心。
冯芽一沉下心来学习,不管别人的言语,自顾自埋在书海中。陈文偶尔会上来找她,两人站在走廊上聊天。
陈文也听说了冯芽一被针对的事情,他叹了口气,说:“我以为你离赵远一些就能避开那些祸端,现在发现,自从遇到他之后,你的运气真是一落千丈。”
他把冯芽一所遇到的所有不幸都归结到赵汝阳的身上,脸上显出旁人该有的义愤填膺。即便陈文有条有理地向她分析了很多,冯芽一实在没办法和陈文的产生任何感情上的共鸣。
遇到赵汝阳后运气一落千丈?她并没有这样的感觉。遇到赵汝阳之后,冯芽一这才知道,其实有很多事情根本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
不过让冯芽一感到失落的是,她和赵汝阳失去联系很久了。
自从那日在医务室前抱过赵汝阳后,男生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即便冯芽一偶尔有心路过七班,等待她的,也是空空荡荡的座位。
她向孙淼拐弯抹角打听赵汝阳,孙淼只说他好像没怎么来学校。偶尔来一下,仿佛只是露个面,给陈老师证明他还活着。
她也不是没给赵汝阳打电话。只是冯芽一每次在电话这边筹措好一个完美借口,拨号之后,那边落下的只有电话不通的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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