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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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手”两个字还没说完,靳寒就冷冷打断:“自然是因为我和韩师妹撞破了你和魔修勾结的真相,你怕事迹败露,痛下杀手!”

长孙仪笑意一收,半晌,叹了口气,这下她是真的不想辩解了。

连靳寒都能面不改色地说谎,那么她的自辩还有什么意义?

韩朴捋捋胡须,脸色一沉:“盈儿,此事你怎么不曾对我说——”

韩盈微微低头,好不可怜:“长孙师姐毕竟是道灵师叔的关门弟子,我不想让伯父为难。”

一派的善解人意。

“弟子发誓,所言非虚。”靳寒对上道合元君的目光,面色不改:“我若不出面作证,恐怕今日无人能定她的罪,昆山门下弟子多受此人蒙蔽……”

他回过头,冷冷看着长孙仪:“谁料温和宽善的面具后,只是一张写满阴谋算计恶毒嘴脸罢了。”

靳寒身为掌门首徒、执法堂的首席弟子,证言的可靠性自不必说,此话一出,殿内就起了争端,门内弟子吵成一团,兰凊微施了好几回禁言术,众人方才再度安静下来。

长孙仪在门内声望甚高,连执法堂定下她盗剑之罪,门内都有替她不平的弟子,若无此事,待长孙仪成就分神,接手掌门之位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这样一来,身为掌门首徒的靳寒,地位便颇有些尴尬了。

道合元君对这唯一的弟子自然心疼,想来想去,靳寒不善说谎,长孙仪也不曾辩解,韩盈身上的伤恐怕确实是她所为,纵使届时道灵出关,他也有交代。

只可惜了长孙仪,以她的天资和平素温和的性子,原想着弟子与她结为道侣也是一桩幸事……

罢了罢了。

道合沉默良久,终是道:“此事,一概交由执法堂处置罢。”

当下兰凊微也不好再言,她接过昆山令,见道合元君离去,转身道:“既然如此,长孙仪,你可还有话要说。”

长孙仪淡淡道:“我便是说出韩师妹受伤的真相,有靳师弟在,恐怕也成了我颠倒是非。”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她早就明白,今日不会有人给她自证的机会,事情还没查清楚便急哄哄地要定她的罪。真正的祸端,还是她剑府内的莲华圣剑。

一步成仙的诱惑,谁能抵抗?

莲华界除了一个据说以身合道的莲华圣尊,万年来再无人飞升过,若圣剑未曾对任何人表达认主的意图,有心人尚可压制,可惜它却有认长孙仪为主的意向……

那么,既然能认她为主,那么自然也能认其他人为主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只听上首韩朴道:“兰师妹,这等叛门贼子,还请你万勿心软。”

兰凊微不言,段无尘叹了口气,眼带悲悯:“有此逆徒……若是道灵师妹得知此事,难免伤心,依我之见,还是瞒着她为好。”

长孙仪也跟着叹气:“是呀,兰师叔,若师尊知道这件事……”

听长孙仪提及道灵元君,兰凊微原还略带几丝迟疑的眉眼瞬间一沉:“孽徒,不必提你师尊!念在你多年来为昆山立下的功劳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执法堂弟子听令!废其剑骨,开剑府……请回圣剑!”

“长孙仪——逐出昆山!”

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长孙仪仍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心慢慢沉了下去。

长孙仪记得,她入昆山,已经一百二十年了。

十年筑基,不到百年结丹。

也曾是人人歆羡的天骄。

休说昆山,整个莲华界这样的天才,也是屈指可数。更遑论剑修的战力,长孙仪原本的真实战力,恐怕不下于元婴。

然而……

剑骨一废,她便终身再也走不了剑修之路。

剑府一开,金丹即碎,百年修为尽化烟云。

修为一废,大限即至,这个处罚,与死何异?

第3章 逃离

长孙仪忍不住想笑,伴随这讽刺笑意而来不仅仅是尘埃落定的酸楚,更是不甘和悲愤!

百年光阴!百年修剑!昆山年轻一辈的第一人!

兰凊微不再看她,而是转头吩咐弟子执法惩行,靳寒上前一步,主动请令:“兰师叔,由我来吧。”

他虽出身缀天峰一脉,却在结丹之后入了执法堂,以他的天资修为,自然是当之无愧的首席执法弟子,处罚交由他来施行,倒也名正言顺。

兰凊微复杂地看他一眼,骈指一点,顷刻封了长孙仪丹田:“好,就由你来行刑吧。”说着便大袖一扬,一枚闪耀着熠熠华光的翡翠令牌落到靳寒手中。

长孙仪扯了扯嘴角,感受着周灵力骤然一空,对上靳寒黑沉的双眸,轻笑:“靳师弟,你下手可要轻一点啊。”

都这个时候了,还没个正形,兰凊微眉头轻皱,索性眼不见为净。

靳寒不为所动,抬手一指,执法堂独有的刑枷倏然缠绕而上,长孙仪双手被缚住,长链那端由靳寒一扯,人便不由自主地被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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