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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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忍不住拍了她一下,笑骂一句:“说人话!你大嫂没事吧?”

“怎么没事?出大事儿了!!人命关天的大事!!”余小草表情很严肃,语气很严重,吓得余航脸都变了颜色。

“小妹,你是京中人人敬重的小神医,你嫂子的病,能治得好吧?”余航紧紧拉着媳妇的手,红了眼眶。

余小草见自己的玩笑开大了,忙咧开嘴露出大大的笑容,道:“嫂子的症状,我还真没法治。只有等八个月之后,瓜熟蒂落,我小侄子呱呱坠地后,方可痊愈!”

桌上的众人闻言一愣,几秒钟的静默之后,小草身上又挨了一下。柳氏喜滋滋地笑骂她一句:“你这坏丫头,说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想要吓死我们吗?你嫂子怀孕就说怀孕呗,非要搞这么一出来吓人!”

坐在首位的余老爷子,也反应过来了,咧开缺了几颗牙的嘴巴,笑道:“好事,咱们家很快就要四世同堂了!没想到我余立秋还能活到见重孙的一日。”

“爷爷,大喜的日子,您说的是什么话!您身体这么棒,定然长命百岁。别说四世同堂了,就是五世同堂您也能看得到!!”余小草乐呵呵地看着大哥围着大嫂转悠,疼媳妇也算是余家人的传统了吧?呃……爷爷如果不是太纵容张氏,也不会让她蹬鼻子上脸,养成那样的性子!

说到张氏,小草自然想到了跟老爹有一半血缘关系的小叔,忍不住问了句:“石头,听说小叔也跟你一块儿参加了乡试,考中了没有?”

“小叔自从出了那件事之后,搬到府城,读书倒也用功。又考了两年,才考中了秀才。这次乡试结束后,我在考场外面遇到他,问了几句,据说考得不错。至于考中没考中,我倒没怎么关注过。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他的事?”小石头对这个小叔,没多少感情,再加上他有个那样的娘,更是敬而远之。

“没什么,随口问问而已!毕竟也是爷爷的儿子……”上次回府城,见到大姑他们,听说张氏老的厉害,一家人的嚼用几乎都靠她一个人支撑,还要供儿子读书,也的确不容易。为母则强,一心想让儿子出人头地的张氏,再苦再累,只要是为了儿子,都是心甘情愿的吧?

这个年,因为余航媳妇传来喜讯,而过得更加热闹圆满。小草不顾家中人的阻拦,从嫁妆中划出果脯罐头加工厂,说是送给小侄子的礼物。尚在母亲腹中的小豆芽,不知道小姑姑送了自己一份大礼,安安分分地在母体中汲取营养快快长大呢!

大家都说这小家伙肯定很乖,除了除夕夜当晚,刷了下存在感,其他时候都好像不存在一般。孕妇该有的妊娠反应,刘.慧芳丝毫没感觉到,有时候她甚至忘记自己是个孕妇,还风风火火地跟着婆婆一块儿,准备着小叔子赶考的事宜,和小姑子出嫁的事情。

家里人让她多休息,她却浑然不在意地道:“哪有那么娇贵?咱村里很多媳妇,都快生了,还挺着大肚子干农活呢!”

柳氏也听老一辈的说,孕妇多动动,将来容易生产,又见儿媳妇忙活了几天,也没什么异样,就由着她了。不过,她时不时地叮嘱几句,让慧芳不要太累,主意休息。

出了正月,选了一个黄道吉日,靖王府就把聘书和礼书送到了余府。距离三月十八,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朱俊阳就开始催着家里人帮他过大礼了。

靖王府挑选了四位全福之人,分别是端王妃、荣国公夫人、定远侯夫人和礼部尚书的夫人。所谓全福之人,就是上有父母健在,下有儿女双全,且夫妻恩爱,兄弟姐妹和睦的女性。

这四位身份贵重的全福之人,连同媒人——靖王的老爹,太上皇阁下,带着聘金、礼金和聘礼到了余府之中。旭王给的聘礼单子,让这几位眼界高、身份重的四位夫人,都忍不住咋舌。

第六百六十五章 操心

乖乖,旭王这是要把靖王府给搬到余家吗?除了旭王自己的一些产业,搜罗的一些奇珍异宝,靖王府库房也搬了近 一半出来,还有靖王妃从自己嫁妆中拿出的一部分。聘礼的分量,可真不轻哪!!这旭王,可真会给自己未来媳妇做脸面。

不过,当她们看到小草的嫁妆单子之后,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当初靖王府唯一的闺女远嫁,足足陪嫁了一百二十八抬嫁妆,让京中的闺秀艳羡不已。这金安郡主的嫁妆,估计一百二十八抬是很难盛放得下,刷新嫁妆数量新记录,那是妥妥的了!再看看人家嫁妆的质量,更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不,不一般的人家也比不上。估计在数百年间,很难再有超越的陪嫁了。

最有趣的是纳征前双方论定聘礼的时候,这道程序主要是双方家长出面,媒人居中传话调和。主要是两家请的媒人都太大牌了,太上皇还好,惦记着小草的手艺,跑得倒是挺勤,关键是谁敢使唤他传话啊!皇上更是日理万机,能露个面都是莫大的恩宠了。可苦了袁斯年了,来往于靖王府和余家之间,腿都快要跑细了。

一般人家商议聘礼,都是女方想多要些聘礼,男方则想着能少则少些,双方争执不下。这两家倒好,靖王府开的草帖送过来后,余府瞧着上面罗列的聘礼名目太多,商议着哪些可以减掉。毕竟靖王府还有个老二没成亲呢,两个儿子肯定要一碗水端平的,要是都是这么丰厚的聘礼,估计靖王府的家底都要给掏空了。

靖王府呢,媒人上门表达了余家的意思之后,不但不减,还又给添了几样。靖王妃说了,聘礼中大多数都是小儿子自己积攒的,他乐意给,别人自然没话可说。二儿子扎根边关,一去这么多年,除了偶尔收到他报平安的信件,人一次都没回来过。边关军中连个母猪都难见到,更别说女的了,对于二儿子的亲事,靖王妃干着急也没办法。他的聘礼,靖王妃早就留着呢,再攒上几年,不会亏了他的。

靖王妃本来以为三个儿子中,亲事最难搞的是小儿子,毕竟他早年那样的情况,真不敢想象给他娶了媳妇之后,会不会发生弑妻的惨案。没想到上天对小儿子不薄,让他早早就遇上了对的人。平时冷硬如臭石头般的人,居然开窍如此之早,知道早早给自己定下小妻子。这不,对方一到年龄,就迫不及待地娶回家。

看似最省心的二儿子,却成了头皮最难剃的那个。唉!不知道他亲弟弟成亲,那家伙会不会舍得请假回来一趟。现在大明国力越来越强盛,国富民强的,边关也没那么多战事了,你窝在军中干啥?还不赶紧回来一趟,相看几个京中闺秀,早早把亲事给定下来。这不肖子,也不知道体谅父母的心情!

郁闷之下,靖王妃赌气似的,又把自己嫁妆中几套价值不菲的首饰,添进了聘礼的单子中,还琢磨着要不要再把几个赚钱的铺子,加进去呢。就连朱俊阳本人看了,都觉得母妃是不是忘记自己还有个儿子,这是把家底都要掏空的节奏啊!

“母妃,聘礼中已经有十几个铺面了,无需再添加,您的嫁妆还是留给二哥吧?要不然,他又该觉得您偏着我这个小儿子了!”朱俊阳觉得自己不开口不行了,那边越是觉得聘礼多了,母妃越乐此不疲地往里面添加。这样的聘礼,就是娶个公主回来,也绰绰有余。呃……这只是个形容,他怎么可能娶公主?那不是近亲结婚吗?还差着辈呢!

靖王妃闻言,放下了手中的笔墨,叹了口气,道:“你二哥这性子,就是别扭!也无怪他觉得母妃偏心,从小他就是最省心最乖巧的一个。你大哥,将来是要支撑起整个王府的人,你父王自然要带在身边,亲自教养。你的情况又特殊,母妃自然对你关注多了些!没想到,看似最乖顺的那个,心中隐藏着那么多是不忿和不满。你二哥一去军中七八年,一次都没回来探亲过,这是还在怨着我们呢!”

朱俊阳率兵去西北的时候,二哥已经调到西南边陲去了。从赵老将军那儿得来的消息,知道二哥在军中表现优良,一路从小兵升到了正四品的指挥佥事,全凭着他实打实的军功换来的。这次班师回朝,他听到消息说,二哥在西南剿匪又立了大功,估计今年升职是没跑了。

至于这么多年没归京,朱俊熙一开始是因为军职低没假期,后来忙着赚军功没时间,还真没有怨恨家里的意思。

朱俊阳安慰道:“我成亲的事,已经写信给二哥了。近日刚刚收到一封他的来信,说我成亲他这个当兄长的,怎么可能缺席?母妃,您很快就能见到您惦记的二儿子了!”

“真的?什么时候收到的信?你这孩子,你二哥来信,怎么现在才跟母妃说?”靖王妃一听,立时让小儿子把信拿过来,反反复复地看了很多遍,才满足地收进信封。也不把信还给小儿子,自己珍之又重地收进梳妆台的首饰匣子中。里面放的都是她最珍爱的首饰,其中就有小儿媳妇送的帝王绿翡翠头面。

朱俊阳见状,心中一软。当母亲的,口中再埋怨,心中对儿女的惦念不会少一分。想起他没有遇到小丫头之前,母妃身子本身就不好,还总为他操心。他觉得,母妃的身子,就是被他当初的情况拖垮的。一时之间,他上前揽住了母妃的肩膀,感性地道:“母妃,你是全天下最好的母亲!”

靖王妃因他突如其来的亲近愣住了,小儿子自从五岁那年落水被救上来后,就不愿意跟任何人肢体上接触了。性子也越来越古怪、暴躁,如果不是小草那丫头的出现,她不敢想象儿子会演变成什么样!没想到,她还能再次得到小儿子的拥抱。这让她想起儿子很小的时候,最喜欢腻在她怀中,肥嘟嘟的小身子,软软的带着奶香……

听到小儿子的感性的话语,她眼眶热热的。同时心中庆幸不已:幸好,老天爷听到了她的祈求,冥冥中把小草丫头送到了儿子身边。小儿子越来越朝着“暖男”的方向发展了,虽然在外面,他依然保持着冷漠疏离的态度,可对待他在乎的人,越来越愿意表达了!都是小草 丫头调.教的好!

同时,靖王妃心中又有点酸酸的——好不容易养大的儿子,马上就离巢而去,奔向另一个女人的怀抱了。唉,儿大不由娘,娶了媳妇忘了娘……好在她有个靠谱的小儿媳妇,有啥好东西都想着她这个未来婆婆!

“咳咳!!”靖王忙完公事走了进来,看到自己那个小兔崽子,居然抱着他媳妇,不爽地道,“干什么呢这是?多大了,还跟母妃撒娇?快放开本王的媳妇,想抱去余家抱你媳妇儿去!”

“怎么跟孩子说话的?”靖王妃好气又好笑地在他身上拧了一下,并取出二儿子的信给他看,“二儿子估计下个月初就能回来了。这次回来,不知道能呆多久,下次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呢。我看中的那几家小姑娘,这次都安排让他见见吧?这次,说什么都要给他把亲事定下来!哎呦喂!!你看看你养的好儿子,一个个都是不省心的。你二儿子都多大了?快三十了吧?你看看京中这么大岁数不成亲的,还能找出第二个吗?……”

朱俊阳见母妃化身话痨,不停地在父王面前唠叨,同情地看了父王一眼,找了个借口准备开溜:“那个……父王、母妃,我小舅子下个月初就要春闱了,我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看着小儿子匆匆离去的背影,靖王妃叹了口气,道:“都说女儿外向,生儿子也好不哪儿去!这不,媳妇还没娶进门呢,就把老爹老娘扔一边了。你说说,人家科考他一个武将能帮上什么忙?不就是想找个机会,去见见他那个小媳妇吗?这还有二十来天,媳妇就娶进门了,到时候想怎么看不行?”

“是,是,是!都是本王的错!儿子疼媳妇宠媳妇,这是随了本王!!”靖王见小儿子出去了,丫鬟婆子们也识趣地避了出去,拉着媳妇新嫩如小姑娘般的纤纤素手,在手中把玩着。

靖王妃闻言,老脸一红,嗔了他一眼,笑骂一声:“你这个老不羞的!瞎说什么呢,小心被人听了去!”

靖王剥了颗葡萄,去了籽送进靖王妃的口中,道:“这房中就咱俩,能被谁听了去?再说了,本王说的可都是大实话!”

靖王妃吃着他喂进嘴巴里的葡萄,心里甜滋滋的,可想到二儿子的亲事,又皱起了眉头:“我不管,等俊熙回来,你跟他说!必须定完亲才能离京,最好连亲事一块儿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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