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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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静静的听着,点点头,深表赞许,“医生这么辛苦,霍医生当初选择学医真是勇气可嘉!”

霍初雪:“……”

肿么有种老师夸奖学生的错觉?

深夜的住院部无比寂静,走廊更是空荡,贺清时低沉舒缓的声线一直萦绕在霍初雪耳畔,“我岳母在生我太太的时候大出血,人没抢救回来。兰姨是我太太的乳母,从小带我太太大,和自己母亲没两样。她和贵叔一起到我们贺家,贵叔是家里的管家。他们夫妻俩一直负责我们一家的饮食起居,就跟自己亲人一样。兰姨和贵叔有个女儿比我太太小两岁,十年前在望川地震中不幸丧生。独生女,兰姨和贵叔很受打击,一直走不出来。这几年四处求医,打算做试管婴儿,再生一个孩子。夫妻俩年纪大了,家里条件也不怎么宽裕,一直没什么效果。后面好不容易才怀孕。所以这个孩子对于两个老人来说特别重要,希望你多关照一下。”

他这些话说得交心,也特别诚恳,像是在拜托一位老朋友,几乎不容霍初雪拒绝。

霍初雪点点头,“贺先生你放心,我定当尽心。”

***

霍初雪去了休息室休息。

马尾一晃一晃,紧随着她沉稳有力的脚步,白大褂衣角簌簌摆动。

注目她拐过墙角,贺清时这才走进病房。

病房里寂静无声,张淑兰熟睡着,呼吸平稳。

看到他进来,贵叔忙站起来,压低嗓音说:“姑爷。”

贺清时挥挥手臂,“您快坐。”

贵叔抹把脸,打手势,“这么晚了还让你跟着我们折腾,我真过意不去。”

贺清时走到兰姨身侧,比划两下,“都是一家人,别说见外的话。我刚问了霍医生,孩子很好,您不用担心,好好照顾兰姨。很晚了,我明天早上还有课就先回去了,明天上完课再过来看兰姨。”

贵叔送贺清时出门,“姑爷你赶紧回去休息,开车注意安全。”

贺清时:“知道的。”

贺清时离开后,贵叔给妻子掖被角。被子一扯,一只信封顺势掉落在出来。

老人眉头一皱,拆开,信封里厚厚一沓纸币。

***

贺清时从第一医院回去,夜真的已经深了。凌晨三点,整座城市都沉浸在梦想。黑夜像头懒洋洋的巨兽匍匐在城市上方,俯视一切。

他握住方向盘,白色小车徐徐前行。宽阔的大马路上空无一人。路灯暖黄的光束筛过行道树的枝叶,在地上照出斑驳的影子。

白天车水马龙的主干道,此刻已经没了人影,空荡而冷清。

他抬手扶住右边脸颊,疼得厉害。

他的目光落在车窗外,整座城市安睡,除了他这个未眠之人。

他觉得自己胸腔堵得厉害。

到这个点还没没有睡的人,想必是这世上最孤独的人了。

***

第二天一早霍初雪跟着方茹查房,一大群医生鱼贯而入。

张淑兰靠在床头,面色已经稍稍恢复。

贵叔陪了妻子一夜,一晚上没合眼,古铜色的脸上遍布憔悴。

看到霍初雪,贵叔冲她憨厚一笑。

方茹迎面问:“感觉怎么样啊?”

张淑兰虚弱地回答:“刀口疼得厉害。”

“麻药过了刀口自然会疼,这是正常现象,忍忍啊!”方茹指了指身侧的霍初雪,“霍医生是你的主治医生,你都由她来负责,有什么不舒服就跟她说。”

霍初雪扬起笑容,“你好张阿姨,我是你的主治医生。”

张淑兰轻轻一笑,“我听我们家老头子说了,霍医生是姑爷的朋友,麻烦你了。”

霍初雪:“……”

霍初雪笑着说:“分内之事,应该的。”

从病房出去,方茹压低嗓音问霍初雪:“怎么回事?”

霍初雪解释:“一个朋友的亲戚。”

“朋友?”方茹咬重这个词,似有些不太相信,“普通朋友?”

“嗯,普通朋友。”

霍初雪心想,迄今为止她和贺清时应该是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

因着情况特殊,霍初雪明显对张淑兰很上心,一天之内要是去病房查看好几趟。

乔圣晞见她这么频繁出入张淑兰的病房,忍不住问:“小雪,你老实交代,你和312病房那对夫妇到底什么关系。”

霍初雪靠在椅子上,手里翻看着厚厚一沓资料,脑袋都没抬一下,“没关系啊!”

乔圣晞:“没关系,你去的那么勤?可比一般人病人勤快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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