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2)
突地她手一抖,手里的一枚古钱抛掷而出,在清鸣声里落地。一触地面,便不再有任何晃动,把地下的东西死死圈住。这是一个圈宝的小手段,如果地下的宝贝是会不断移动的,就可以奏效。眼下显眼是起到了大作用,圈到赵雪槐想要的东西。
小锄头随意刨了刨,被铜钱圈了出来的宝贝被重现于人世。赵雪槐正欲伸手去拿,那玩意儿却机敏地往旁边滚了几滚,想要在赵雪槐不留意的时候钻进地里去。
“竟然还会逃跑!”赵大师都惊讶了。荒山野岭的,竟然叫她撞上一个有灵性的宝贝。
第7章
说时迟那时快,赵雪槐眼见着那看不清模样的玩意儿要往地里钻,手里古钱不是钱一样往外抛洒。
“铿铿锵锵”这是古钱和那玩意儿撞上的动静,想来两者材质都是金属,才会出现这样的金石撞击声。
最后一枚古钱被刷地抛出,滴溜溜地在原地上打转。一阵黄光亮起,所有抛出去的古钱便齐齐上升,把那挖出来的东西团做一团,再没挣扎的空间。
赵雪槐折了一根新鲜的树枝,朝向东南西北各点了三下,最后在古钱团上敲了三下狠的。
每一下敲下去,古钱都会掉落几个,直到最后一下,古钱和那挖出去的东西一齐掉在地上。
“聚了灵气,看你还跑。”赵雪槐像个围住了街上美女的恶霸,看着地上那物眼里都放着光。
当今世界灵气稀薄,那些古早的金丹元婴大佬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旁支的发展下来,有一部分人就成了术师。然而灵气薄弱也不止让如今的修道者难以晋升,更是让天地间宝物难以形成。须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地眼里,人和这些物都没个什么区别。
这样一来,可想而知赵雪槐挖到这东西有多稀罕,也怪不得她心生喜意。
赵雪槐捡起那东西拎在手里,细细地看了一边,认定了这是一支如意。
首为半放的莲花,取圣洁之意,直柄上雕刻着复杂繁丽的宝纹。整只如意身长约莫半米,赵雪槐拿在手里掂掂,觉得做攻击法器倒是十分合宜。
不过这如意在地下埋了太久,又刚刚冒出来就遇到了赵雪槐一波消耗,肯定要好好蕴养一番,才能拿来用。赵雪槐往如意灌了一股真气,嗡鸣声入耳,如梵梵佛音,让人清神醒脑。
“好东西!”赵雪槐赞了一句,拿着收获下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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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雪槐回到家的时候,正好遇到过来送东西的赵文丙和程旭。
赵文丙端着一大碗的菜,埋怨地说:“雪槐啊,你这是干啥去了,这会功夫才回来,我们过来两趟都没找着人。”
“去镇上卖东西。”赵雪槐随口找着借口,抬起一看,来的人果然是“我们”。除了赵文丙,还有早上见到的那个男人,赤裸着精壮上身,衣服用来提着一兜的东西。
赵雪槐目光坦然,倒是程旭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出声道:“小妹,我们挖了些野菜多的给你啊。”
这时候是春夏交接,山上野菜长得那叫一个放肆繁多,赵雪槐以为是赵文丙的意思,不以为意地点点头:“谢谢啊,放那边吧。”转头拿了那碗菜倒在自家碗里,洗洗干净装了一大块卤肉递给赵文丙:“小哥,这给你们晚上吃。”
一大块卤肉从碗里堆出来,高了一个碗的个头。赵文丙奇怪:“你咋买这个,挺贵的,留着自己吃。”
赵雪槐笑着指指篮子:“你自己看,我还有呢,不吃放着坏了。”
赵文丙看了,觉得赵雪槐不是为了回那碗菜就放心了,他一向是个心粗的人。
天色不早,两个人也没有多待,说了几句就回去了。可怜程旭挖了一上午的野菜草药,只得到一句话的谢谢,还那么客气。
不过道歉的话程旭觉得自己也说不口,那点子野物就当做是歉意,也不用特意巴巴地上去说是自己的功劳。人小姑娘多了那些东西,卖几个钱,日子过好一点就成。
晚上,程旭、赵文丙二人又连夜赶回营地,今个儿出来修塔对他们来说算是放假。
偏偏休息了一趟,晚上躺在床上,程旭总睡不着,背上痒得慌。
爬去医务室一看,起了一背的小红点。
值班的程旭发小李唐忍不住叨:“你这是怎么弄的?想不开跑这荒山野岭干嘛?留四九城什么都舒服。”
“你不是也来了,说个屁!”程旭说这话的时候心不在焉。
他想到了小姑娘朝自己比划的那根手指,觉得虽然自己没得到什么回应,但是对方看到野菜堆里放的草药肯定会感动的。挺活泼的小姑娘,但是程旭在兰花婶子哪听小姑娘过往听得心疼,从艰苦里开出的笑容,更难得啊。
如果说有什么程旭一定要来这荒山野岭的理由,排第一个的不是老爷子的希冀,是自个那点儿说起来好笑的崇高意识,矫情点的说话是想给祖国妈妈奉献一下。但想想也就算了,说出来铁定会被人笑。
程旭勾起唇笑着看李唐,他皮肤白皙,又有一双桃花眼,老让人觉得有些不正经:“小李啊,你来这是干嘛的?”
李唐朝着程旭背上撒了一把的酒精,刺激得程旭嘶了一声收了笑,没好气道:“我来看着你,免得你这个娇贵的少爷一不留神就死翘翘了。”
“谁娇贵了?我糙着呢。”程旭嘴硬。不过身体很诚实,一身的小红点好几天后才消。
几天的功夫,赵雪槐把家里一时处理不了的东西都送去了兰花婶子家,包括那些掺杂着草药的野菜。
而后听了一嘴兰花婶子抱怨的赵老二儿子打了他娘,就真正离开了三连村。自打成了术师,赵雪槐就觉得自己不和那一家子在一个世界,根本不带上心的,连报复起来都因为时日久了没什么期待感。
从三连村出发,到伊卡镇,再到其瓦市,花费了三个小时。
市里像换上了新装的小姑娘,艳丽的色彩铺展在这个城市的中心,让它有一种和村落县城完全不一样的风情。
赵雪槐走在九十年代的大街上,背着一个很土气的大包,穿着一身回头率还挺高的衣服。
但是更多人都只是掠一眼,随意就把目光移开。来来去去的人有自己的事要忙,哪里顾得上一个从乡下来的土气小姑娘呢。
赵雪槐同样也忽视了来去的人群,径直朝招待所去。
招待所是一座三层的楼,楼下的招待小妹长得白净,笑着招呼赵雪槐:“小同志您好,住房吗?双人的标间还是单人间呢?标间的话可能需要和人合住。”
“单人间,住三天,多少钱?”赵雪槐问。
“一天三块,一共是九块。”白净小妹报数,接过赵雪槐递来的十块,找零一块。
然后热情地领着人找到房间,叮嘱水房和厕所在的地方,以及晚上早归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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