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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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江九幺向阿道夫解释了男人的来历……好吧,她也不知道,只能说他是真·天降系,而且身受重伤。

其实她有想过把他交给管家或是其他人处理,但可以预见的是在这种特殊时期,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以他的伤势,结局只可能是在监狱等死。

或许是看到亚洲人的面孔比较亲切,她的极限便是等他醒来后让他离开威兹曼家。

“那之后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让他睡在姐姐这里吧?”

阿道夫小孩子气地看向仍旧躺在克罗蒂雅床上的男人,他拽起他额头前两根如同触须般的头发扯了扯,就算是伤员也不能跟他亲爱的姐姐睡在一起。

“先把他放到父亲的书房吧,未经允许没人会去那儿。”

江九幺打定了主意,毕竟每天诺诺都会来打扫她的房间,让他躺在自己床上不是长久之计。

在确认了从克罗蒂雅的卧房到费迪南德的书房的一路上都没有什么人后,江九幺跟阿道夫一人架起他的肩膀一人抬起他的腿,好不容易才将他平安地放到了书房的沙发上。

她累个半死,确认了刚才的动作没有崩开她昨晚好不容易缝合的伤口,然后将费迪南德的羊绒毛毯翻了出来,轻手轻脚地盖在他的身上。

“行了,就这样吧。”她拍了拍手,又对阿道夫说道:“我估计他三天内应该可以醒过来,不过以防万一……”

她掏出了一大把麻绳,这是刚才修理后院的工具房里找到的。

“我们还是要小心一些比较好。”

阿道夫年纪虽小,但赞同了姐姐的做法,并与她一起将男人的手脚绑上了绳子,谁都不知道受了重伤的他会不会是什么危险分子。

在做完这一切后,他们如常地各自回到房间洗漱,但不巧的是在江九幺回房前,诺诺已经到她的房间问早并发现了床上还没有处理的血迹。

好在诺诺心思单纯,这些天还有些魂不守舍,江九幺随便扯了个她特殊时期出血量超大的理由对付了过去。

之后,在沃纳夫人的提醒下,她快速换上柏林文理学院的制服,梳起了干净利落的高马尾,然后准备好一会儿去学校需要的书本文具。

这是十五岁的克罗蒂雅在柏林文理学院的最后一年,她已经得到了诸位导师的推荐,在完成高中的学业后将前往柏林工业大学就读。

来到餐厅的时候,母亲帕翠莎与弟弟阿道夫已经就坐,后者还朝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她向他们一一问早,并一同享用早餐。在1929年的大萧条后,威兹曼家的生活品质有了大幅的下滑,在他们的餐桌上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丰富的菜品,早餐也是简单的玉米片、土豆泥和图林根香肠,虽然含肉率低得让她以为是在嚼一坨面粉。

据说此前为了克罗蒂雅的外公威廉·格勒纳疏通关系,让他能在被免职后全身而退,费迪南德已经卖掉了两处庄园,至于他本人因为与威廉·格勒纳的亲属关系,难免会在纳粹当政后陷入被动,虽然现在仍未传来他遭遇撤职或是调动的消息,但这已经是可以预见的事。综上所述,威兹曼家已然深陷困境,如今只能勉强维持昔日的荣耀。

但这些事,帕翠莎从来不同克罗蒂雅与阿道夫说起,与心怀国家与民族的丈夫不同,在她眼里,自己的孩子需要在爱与阳光下长大,所有冰冷的炮弹都不能伤害他们。

事实上,帕翠莎的教育很成功。

撇去江九幺这种bug不谈,阿道夫确实是如母亲所希望地那样长大了,她注重文学修养与科学教育,并没有让他接触费迪南德所期待的军人式的铁血教育,而阿道夫本质温柔善良,确实更适合母亲安排下的学习环境。

费迪南德虽然对自己唯一的儿子没能走上军人的道路有些不快,但在江九幺反复说着的曲线也能救国的理论下接受了这样的事实,而更重要的是阿道夫已经用实力证明了他是个天才儿童,不过十岁就已经开始学习高中的课程。

江九幺在出门前叮嘱了阿道夫要注意下书房的动静,然后乘上了威兹曼家的私车,司机莫里斯向她亲切的问早。

在学校的一整天,江九幺都想着被她藏在书房的男人,所以她拒绝了同学的邀约,下午的实验课结束后立刻回了家。

“他怎么样?”

“没事,但人还没有醒。”

阿道夫没来得及说太多,便又哭丧着脸被沃纳夫人捉回去继续他上到一半的诗文课。

江九幺给了他一个“请坚强”的眼神后便匆匆去书房查看情况,她没有来得及换衣服,身上还带着屋外的寒意。

男人仍躺在沙发上保持着束缚手脚的姿态,表情舒展,呼吸均匀,看起来伤势没有恶化。

她走了过去,抬手摸上他的额头,没有热度,还真是惊人的恢复力。

江九幺俯身抬起男人的头部,准备给他喂些水,就算喝不进也能湿润下嘴唇,而就在小心翼翼准备拨开他嘴唇的时候,与她不过咫尺的男人忽然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交,她清楚地看到了在他金色眸子里的自己,但除此之外,他眼底的情绪沉静得如同一潭死水,危险的气息萦绕周身,就好像一头濒死的猛兽。

她下意识地再次撒开手,但很快想起了早上把病人砸晕的事实,又赶紧伸手把他的脑袋护住以防二次伤害,但用力过猛导致直接摁上了自己的胸口。

克罗蒂雅发育得很好,肤白貌美,身材绝佳,不过十五岁就已经是学校里出名的美人。

嗯,她好像主动让人吃自己豆腐了。

“喂,你抱够了没有?”

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她的胸前响起。

江九幺一愣,他竟然说的是日语,她太多年没有听过,虽然很想感怀一番,但在徳的日本人在面对一个日耳曼少女时开口说出母语,这怎么想都是件逻辑不通的事。

不过在思考这件事前,她还是先把人家的脑袋从自己的怀里放回沙发上,要是让沃纳夫人看到她这么豪放地将男人的脸埋在自己胸前,绝对会气到心肌梗塞。

江九幺干咳一声,决定暂且丢掉刚才的事故,然后不动声色地用德语向男人问道:“你是什么人?”

这不熟悉的语言让男人皱起眉头,手脚莫名被束缚已经令他足够不快了,而语言的不通让他心情更加糟糕。

他陷入了沉思,并决定放弃沟通,转而抬起自己被绑住的双手,但力量的消失和胸前的重伤让他没有办法立刻挣脱开。

“帮我松开。”

江九幺可不想贸然帮他解开束缚,于是她决定先装作听不懂,再做其他考量,比如先找个什么东西封住他的嘴巴以防叫喊。

男人面无表情地看向转过身在书桌前后翻找着什么的少女,虽然不知道她要找什么,但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要上厕所。”

听到男人低沉的声音后,江九幺的动作一僵,或许她要找的不是胶带而是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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