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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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她才乖乖的下去了。

等到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姜姬提起裙子慢慢站起来,缓缓走到姜武身边坐下,说:“我们坐一起吃。”她让侍人都下去了。

姜武说:“我有事想跟你说。”

姜姬点点头说:“那你说吧。”

姜武就把他对霍九弈的担心说了出来。他说:“我以前也见过这样的人,他们是没有人性的。一般人吃饱了肚子就会想休息了,可是他们的肚子好像是空的。哪怕吃饱了,穿暖了,睡足了,也不会停下来。就像疯了一样,会拿着手中的刀、手中的任何东西,去刺去砍面前的人。”

“甚至有时候他们不会管前面的人是不是敌人。”他说,“霍九弈这样的人如果只是一个小兵,那么就没有关系,他最多浪费的是自己的命。但如果他是一个将军,他就有可能让他座下的兵受苦。这些兵都是人,不是他手中的刀和剑。”

其实说到这里,姜武已经明白姜姬一定是了解霍九弈是个什么样的人的。

她应该正是在利用他这一点。姜武说,“就算你想用他,也要时刻记着拉紧他脖子上的缰绳,不能太放纵他。”

姜姬:“既然你已经看出了问题,为什么你不去管呢?”

姜武皱眉。他潜意识的不想去占有太多权力。他看得出来,最近龚香和王姻之间复杂的关系。

两个人说起话来的时候简直像是要把对方给杀了。龚香为什么会这样?无非是因为感觉到王姻占了他的位置。

他不想变成这个样子。龚香可以和王姻争来争去,他却不想这样子。当着姜姬的面,跟她的人争或者跟她争。

他都不想。

姜姬说:“其实你可以帮帮我。”

姜武:“……你想我做?”

姜姬点头,掷地有声:“我想。”

第669章 大旱预警

姜武看起来半信半疑。

姜姬知道她现在已经越来越难取得身边人的信任, 特别是在关于权力这方面。从古至今的人拥有越多的权利,就越对权力吝啬, 人人都在渴求着他们手中的权力,而他们也把每一个靠近的人都视为争夺权力的对象。

似乎只有他们的妻儿能够获得他们的信任,分享他们的权利。但不管妻子和儿子是太多还是太少,最后, 因为权力引发的血案也层出不穷。

在权力的面前不管是血脉亲情、爱情还是忠义都不值一提。

姜姬不打算说服身边的人相信她愿意去分享权力,她也远没有那么大方,古往今来所有掌权者有的缺点她都有,就是现在没有, 未来也有可能会有。她都不相信自己能永远开明、理智,不会变得浑噩、盲目。

有时她身边的人比她对她自己都更有信心,但有时,他们也比她能更早看出她身上的问题。

就比如现在, 她还是搞不清楚龚香为什么会故意去惹怒王姻。

她只知道一点,龚香,肯定是故意的。

只是还不知道是什么引发了龚香的警觉心,使他突然恐惧地需要给自己找一个敌人。

她只知道问题一定是在她身上。

他会选择王姻当他的敌人, 也是因为他非常确信王姻不是他的对手。他没选一个太蠢的敌人,因为太不像样;他也没有选一个比他更强的敌人, 比如姜武, 因为他绝对打不过。

在她做裁判的这场战役中, 龚香自认比王姻更有胜算。

王姻是一个恰恰好有足够的威胁性, 不是他的对手的敌人。

可姜姬觉得龚香太自信了。

他和王姻有一个非常大的不同之处就是王姻比他年轻。

假以时日, 王姻未必不能做到他的位置。

但是在这件事情上她能做的很少。

她不可能让龚香和王姻握手言和。

这不可能,敌意不像爱情,爱情会很容易地消失;但敌意,一旦产生就难以磨灭。

她只能尽量控制,让他们之间的分歧只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发展,不会立刻就搞到刀兵相见,你死我活的地步。就这么吵吵嘴,闹闹意气就很好。

她对姜武说:“我现在只顾着凤凰台上的事情,难以面面俱到。”她握着他的手,微微坐正了点:“霍九弈的优点同时也是他的缺点,这也让他变得非常易于掌控。我利用他喜欢战争,喜欢打仗,渴望建功立业,扬名天下的这个心愿,利用他替我去攻打我的敌人。”她承认她利用了霍九弈的残暴。

“但是,我却不能够过多地去约束他。我可以,但我不能做。”她一五一十的,毫无保留的“教”他,她是怎么想的,处在她这个位置上,权力与约束一样大。

“约束他的办法有很多。比如我可以下令让他怜惜士兵,或者直接告诉他,士兵非战损的情况下损失过多,不管是逃了还是死了,我都要惩罚他,问他罪,或者更直接一点,我断他的粮草。”

“这都不行。我虽然是他的主人,但是。我不是一个将军。他不会信服我的话。他信仰我的权位,但是他不会相信我能比他更擅长打仗。在战场上他会更相信自己的判断,而不是我的命令。“

“所以就需要另一个人去约束他,去管理他。一个和他一样擅长打仗,和他一样在战场上。有权威性的人去约束他,而这个人我希望是你。“

姜武沉默了很久,最终屈服在她的目光之下。

“我答应你,我可以试试看。但是我希望你先告诉我,我能做多少。“他平静地说。

姜姬明白姜武的意思。

一个没有读过书上过学,甚至连字都认不全的人,他能够领兵,能仰仗的就只有他的刑必罚,赏必果的这两条准则。

在他的军队里,军令大如山,他就是唯一的法,唯一的声音,唯一的王。

任何反抗他、反对他的人就只有死路一条,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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