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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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丛在公主城,在姜姬手中。

徐树之前也担心一旦徐公和鲁国公主翻脸,那徐丛就会有危险。徐公却笃定徐丛必须无事。

“她要有事, 自会找我, 找徐家。不会迁怒阿丛。你放心就是。”

徐树刚刚放下半颗心,就被人当面“威胁”。只好含恨把王姻领到徐公榻前。

徐公虽然还是不太见外人, 但王姻见到他时, 他端坐在席上, 已经不像个“病人”了。

王姻规规矩矩的问好,徐公也顺道问候了姜姬和三宝。

王姻半点不加隐瞒,微笑着说:“公主和小公主都很好。”

王姻说公主自从到凤凰台以来一直受徐公的照顾,徐公在公主眼中就像她的父亲一样,现在公主虽然身在外面,心里却一直记挂着徐公。

徐公笑呵呵的听完王姻的这番话, 挺不客气的说:“以我的年纪, 当不了公主的父亲。”

徐树听到这句话就有点紧张了。他到现在都不懂父亲为什么突然对鲁国公主变了态度。家里的其他人问起来, 他就说那道朝阳公主胡乱颁下的圣旨混淆帝血, 致使徐公不快。

那道圣旨根本没出凤凰台。

徐树也是在这一次才体会到父亲就算“病”了快十年, 也一样能把凤凰台上下都握在手心里。

父亲不认同这道圣旨,圣旨就出不了凤凰台。代表皇帝的圣旨,在父亲这里也不值一提。

徐树只担心那鲁国公主如果发现父亲的态度大变而恼怒起来,可能会惹出一些麻烦。

父亲却笑道:“我只怕她不惹麻烦呢。”然后又叹,“只怕她不惹麻烦……”

王姻就像没听到刚才徐公的话一样,继续问徐公如今这凤凰台上可有什么意外吗?他们在距此三百里外的公主城都听说了,花家的仗,到底是胜是败呢?

徐公很不客气地说:“胜败,都与贵国无关。”

王姻:“怎会无关?我王也是陛下的臣子。”

徐树听得汗都快冒出来了。这鲁国大夫难不成是说……鲁国想出兵?鲁国也想在这陶家和朝阳公主之间插一手?

不对!

鲁国……或者说姜姬,她想助谁?她难道会帮陶然吗?

她肯定会站在朝阳公主这一边的!

徐公当然听懂了王姻话里的意思,他神色未变,就像闲谈一样问:“鲁王敢无旨兴兵?”

王姻反问:“徐公怎知是无旨兴兵?”

这话谈到这里就谈不下去了。

徐公让人领王姻下去,好生招待。徐树亲自去安顿王姻,又陪坐了一会儿后才赶回来,徐公说:“他是跟着黎家进城的。”

徐树大惊,给万应城的信是他亲手写的。“这黎家什么时候跟鲁国公主暗通款曲的?”

他想得更多:这是不是说明,黎家早就对徐家不忠了?

“黎家可恶!”徐树眼中的黎家已经投到徐家门下,算是徐家的奴仆了,在他投到徐家时就已经献上了忠心。现在却发现这忠心的奴仆突然在背地里跟别人勾勾搭搭,甚至还是他徐家要对付的人。

这样的奴仆不止不可信,更可恶、可杀。

徐公没有对徐树多说。在他看来,黎家未必早就对徐家不忠,只是那忠心本来也就没多少,才叫人一勾就勾了去。

以前也不是没有人想得到黎家,但陶然一直没能给出比徐家更好的条件。

只能说这姜幽善断人心,一下子就戳到了黎家的痒处,这才叫黎家倒戈。

黎家也不是从此就不认徐家了。

他们只是想从中得些好处。

姜幽能给黎家什么呢?

徐公一想就能猜得出来,他对徐树道:“黎家大概是想送女入宫,这才要走姜幽的门路。”

徐树想了一下,才记起“姜幽”是何许人也。

——能被父亲以姓名相称,可见此女……此人的厉害。

徐树自己到现在也只得了一个“阿树”、“老大”这样的称呼呢。以前年轻时还希望父亲唤他的字号,父亲笑道,他唤了,那他这个字号就叫响了,可他到底还是只能以他的儿子,徐家长子来出名,什么时候他的字号外人先叫起来了,他在家里听到了,他这个父亲再以字号尊呼他。

羞得徐树再也不肯在外以字号称自己。再看那些文不显,名不彰的人字号先起了好几个,个个响亮,出门就巴不得介绍自己的字号,叫人人都称他的字号——好像真名是何等的如雷贯耳。

难道他以前也是这样?

徐树羞愧了很久。

现在想起来都觉得难堪。他的几个儿子也是小小年纪就专注取字号,一定要取一个如何如何深奥、或是令人回味的好字,无不被他斥骂讥讽,叫他们先把学问作好,文章写好,能以一篇扬名天下后,再说字号的事。

徐树说:“那,我们也可以先送黎氏女入宫。”

徐公笑道:“你送她入宫,还要保她得一个夫人之位,还要保她得宠,不管是被陛下喜欢还是被长公主喜欢,都要保她能长长久久的在凤凰台好好活着。你做得到?”徐树目瞪口呆。他送黎氏女进宫还不算,还要保证她会被立为夫人,被陛下或朝阳公主喜欢,还要活下去?

他做不到。

而鲁国公主,姜幽做得到。

徐树此时反应过来:“姜幽在凤凰台一定埋伏下了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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