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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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顺发没法,只得猫在她耳朵旁,把麦香秀有求于他的事儿都说了,刚说完耳朵又被掐红了,“好哇,你贼胆不小,连人都敢害!老钱,我可告诉你,不管你这事儿做不做,君仁堂是没你的位置了!给我卷铺盖走人!离婚!”

离婚?钱顺发好不容易削尖了脑袋进了君仁堂,从一个收药草的小伙计,做到药剂师、掌柜,现在已经三十多个年头,还娶了君仁堂二股东的胖女儿,生了孩子,没想到折在麦香秀手上,果然色字头上一把刀!

“老婆,别,千万别跟我离婚……我知道错了,你怎么罚我都行,就是不要跟我离婚呀!”钱顺发堂堂七尺男儿,说哭就哭,腿一软就跪,那眼泪比雨下得还大,扯着肥胖妇女宽大的裤管,哭得稀里哗啦。

“哼,离婚!离了我君仁堂,看你还有什么出息!”肥胖妇女也气得够呛,这些年他要当掌柜,也当了,他要入股君仁堂,也正在着手办,还是嫌弃她的长相身材,把她打发了好偷腥出轨!门都没有!

妇女恨钱顺发,更恨勾引老公的麦香秀,又扇了她几个耳光,着人把她扔到大街上,说尽了难听的话,无非就是她打扮得妖里妖气,上门勾引钱掌柜的那档子事,这倒好,钱顺发的老婆一出马,钱顺发立刻就从偷腥猫变成了受害者,被麦香秀骚扰还保持理智的柳下惠!

麦香秀挨了一顿打,歪在大街上,头发也乱了、旗袍也破了,露出白生生的腿来,前胸的盘扣也松了,总之衣衫不整、妆容混乱,一看就是干了什么风流韵事的样子!

乡村的圩街最不缺的,就是看热闹的人了。

围上来的第一波观众对她指指点点,“哟,这谁家的水灵妹子?这是遭抢劫了?”有人伸出咸猪手,在她身上摸了一把。

麦香秀毛骨悚然地抽回手,“走开啊!走开!”

也有人讥笑她,“不就是出来卖的吗?还怕人说啊?当了婊子又立牌坊!”

摸她的男人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原来耳朵被拎成了扇子,凶悍的咆哮声传来:“死男人,你在干什么?家花不如野花香是吧?!给我回去劈柴!”

“哎哟,孩他妈,我不就看她可怜,想把她拉起来吗?”男子苦苦哀求,疼得龇牙咧嘴。

“你还顶上嘴了!她这么可怜,你怎么不戴了那顶绿帽子?!”咆哮声和告饶声渐行渐远,看客们的注意力又回到了麦香秀身上,她狼狈地爬起身,奈何腿脚受了伤,也不敢走太快,一段几十米的路,她走了五分钟,受尽了路人的冷嘲热讽。

她低着头,暗含着侥幸,只要别人没认出她来,找个地儿洗个澡换了衣服行头,回到村里就没事。如此想着,不由加快了脚步。

“哟,香秀?你是香秀?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一个同村和她有过口舌是非的女人,蹿出来拦住她的去路。

麦香秀用袖子捂脸,急急离去,却被她一把扯开,如一股粘牙糖般黏在身边,“哟,香秀,你化了妆又穿得这么时髦,真好看!你的腿怎么了?我听说前边有个女的偷人被捉奸在床,那个人不会是你吧?天哪,你不是有老公的吗?”

那妇女毫无顾忌地掀翻了她的老底,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今天恰逢城南圩日,十乡八里来赶集的乡亲们摩肩接踵,不一会儿麦香秀偷人被抓的故事就像一阵风,吹遍了城南镇的大街小巷。

人人都道,麦香秀是个欲求不满的荡妇淫娃,偷了城南镇某个有头有脸的汉子,被婆娘打断了腿衣衫不整地扔到大街上丢人现眼。

在麦香秀还没回白石村避难的时候,她的名声已经臭了。

那时候,麦小芽刚从学校放学站路队回家,听见前排同学叽叽喳喳在聊什么趣事,凑过去听了一耳朵,原来麦香秀出事了!

果然,第二天,就看见麦香秀鼻青脸肿地跑进麦家院子,扑在翠姑的怀里哭爹喊娘,翠姑问她出了什么事,她也说不清楚,好在翠姑也不算个聋子,或多或少听了一些风流韵事,当即打了麦香秀一个耳刮子。

“你可以不要脸,但你怎么连命都不要哇?你去招惹有钱人干什么?”翠姑气得直打摆子,手指点在宝贝女儿的鼻梁上。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大嫂教训小姑子

麦香秀本想着避难来的,没想到老妈还动手打了她,就哭歪了脸:“妈,我不是为了给爸爸报仇吗?爸爸被麦小芽那个贱人害死了,我去找姓钱的,不就是为了报仇吗?你还打我!我没有你这样的妈!”

掩着面就跑出门去。可还没出门,就被跛子丈夫打进门了,“不要脸的骚货!给我戴绿帽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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