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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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侜:!!!

不知楚淮引站在那里看了多久,孟侜抬到一半的脚僵住。不仅是骗人的事,想起那晚当着楚淮引的面叫床,孟侜耳朵一红。

我是个正经人,你千万不要误会。

楚淮引原本兴味的眼神在听完孟侜的一番话后变得一言难尽,着实有些蠢了,不值得他多加关注。没有人比他这个当儿子的更了解天元帝,妄图通过天元帝解决此事,简直自讨苦吃,愚不可及。

楚淮引意兴阑珊,示意季炀解决这件事,便欲离开。他心血来潮走这一遭,恰巧揭穿了个小骗子本来值得好好逗一逗,可惜,他喜欢聪明人。

“淮王留步!”孟侜见楚淮引转身欲走,脑子一抽,叫住了他。

楚淮引脚步一顿,微微扬眉。

“今日之事,还请淮王保密。”

“嗯?”

孟侜支吾了一下,干脆直说:“陛下日理万机,下官方才只是权宜之计,并未打算以此小事叨扰陛下。”

我拖延时间筹钱你千万别在父子间闲聊时说漏了嘴。

虽然孟侜不觉得楚淮引是嘴碎之人,但以防万一不是。

孟侜两只耳朵都红了,他好像有点厚脸皮,人家位高权重不计较你撒谎你还要求一堆。

倒是小看他了。

楚淮引转过身,没说好也没说不好。那晚孟侜信誓旦旦说自己叫“张侜”的画面不期然浮上心头,楚淮引顿时磨了磨牙。

无关之人便罢了,一旦正视这个人,好像被欺骗之事就无法轻松揭过。

楚淮引盯着他薄红的耳尖,目光惯性下移到他白皙纤细的脖颈,突然被浆糊黏住一般撕扯不开,粘粘糊糊。

闭了闭眼,某个靡丽的画面袭上脑海,楚淮引酝酿的质问说不出口,突然来了一句:“本王手上倒是有些闲钱。”

孟侜眼睛微亮。

楚淮引懊恼一瞬,板起脸:“但不知你要以‘孟侜’还是‘张侜’的身份借?”

孟侜从楚淮引脸上看见“贤者不吃嗟来之食”的威胁。

他想说为啥一定是x侜,让主人姜信借不行吗?看了一眼死猪一样的姜信,以及一旁备好的借据,默默咽下疑问。

阅览一遍借据,孟侜目光凝住,秀眉微拧,脸颊一侧不自觉鼓起,似乎对上面的条件不太满意。

——若是孟侜一年之内无法还清借款,就要答应淮王一件事,大小不论。

楚淮引眉梢一扬,孟侜现在只能求助于他,这个条件已经够客气,不怕他不答应。但是,他看见孟侜为难的样子,又觉得让一步似乎也没什么……

“可否多加一千两?”

孟侜思量许久,债多不愁,六千两是借,七千两也是借,好不容易有个改善生活的冤大头出现,不使劲薅秃了简直对不起自己。

楚淮引一哂,还是错估他的脸皮厚度了,他痛快道:“可以。”

季炀呈上红泥,看着孟侜利落地签字画押,他余光微微一转,果然看见主子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笑意。他后槽牙一疼,啧,可不是要高兴,明明是来替姜家保住祖宅,误打误撞捉到了孟侜,还让他欠了一大笔钱,一而二去,等于白赚一个孟侜。

楚淮引收好卖身契,不,借据,大包大揽道:“此事本王会让人去办,你不用管。”

上回在夜色里,也是一句相似的承诺,第二天阿娟就回家了。

孟侜点点头,乖巧信任的样子让楚淮引十分受用。

然而,此刻孟侜心里却在想赌场的线索不能轻易放过,诱导姜信上赌桌的,骗姜瑶花光积蓄的,会不会是同一拨人?

他苦寻不得的突破口,来了。

一把拎起地上半死不活的姜信,孟侜向楚淮引告辞,径直进了将军府,嘭一声关上油漆半落的厚重大门。

“有家务事要处理”,楚淮引作为外人自然不好旁观,眼睁睁看着孟侜连条门缝都不留。

“主子?”

“走了。”

姜信年纪不大,身量已经超过孟侜,完全符合姜家对男儿体质的要求。

将军府里剩下的仆人皆是一些老弱病残,其中又大部分人是战场伤退的老兵或者将士遗孀。以至于姜信被赌场的人按在地上的时候,将军府没一个人能打。

“哗啦——”

一桶水当头浇下,孟侜踢了踢姜信,若不是最后看他有悔悟之心,他才懒得理这个小麻烦。

将军府管家刘伯今已六十高寿,他亲眼看着姜瑶出嫁,老爷少爷出征,最后一个人不剩。姜信进赌场,他劝过,急了还骂过,可姜信表面上应得好好的,转头被人一怂恿,就是什么都忘了。

孟侜严肃着脸,有几分像他舅舅姜仪,刘伯暗暗抹了一把眼角,恍惚间仿佛看见姜仪战胜归来,处理家里不争气地小辈。

姜信甩了甩头,浑浑噩噩地坐起身,朦胧间看见面前有一人,极像他小时候永远也打不过的姜仪。

他瞪大眼睛,膝行过去抱住堂哥的大腿痛哭:“呜呜呜你终于回来了将军府只有我一个人,堂姐也不来了,我不行我害怕……呜呜呜……”

他哭着哭着突然面如死灰,想起将军府已经被他输掉,姜仪姜瑶更不可能回来。

孟侜推了推如同灰败雕像的姜信,“就知道哭!看清楚我是谁。”

“你、你是孟、孟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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