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修着(1 / 2)
<p>向缺背后那一副波澜壮阔的楼兰地宫图,其实并未引起阶梯教室里多数人的注意,才不过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和姑娘们,最多只是觉得这人粉笔头下的画工还算了得,而远远未察觉出,黑板上的那一幅画,其实真的只能用一句惊为天人来形容了。
教室里唯独那位老学究朱启泰面露沉思状,多年前他有一位老友是南大考古系的教授,他曾经告诉朱启泰,有人去过楼兰地宫,但这人守口如瓶对此并未多说,只是告诉了这位老友,既然地宫不在了那就干脆当它不存在好了。
有些事还是得要埋葬在历史的长河里才好,毕竟世事变迁,挖掘出来对现代社会也未必有什么好处。
在往后,朱启泰也曾听闻过两件事,有人又先后去了乾陵和秦皇陵,他还四处打听过这人,可惜的是露出来的消息凤毛麟角,知情人都闭口不言,因为那个时候的朱启泰正直壮年地位远没有现在这么受人尊崇,所以他只隐约探听到似乎去过秦陵,楼兰地宫还有秦皇陵的都有同一人,大概二十几岁出头很年轻。
想到这里,朱启泰豁然一惊,稍稍算了下,往前推了几年,然后又看了眼那个即将走出阶梯教室的身影,这人四十多岁,他是二十年前听到的那些消息,这两人光从年岁上来讲,恰好严丝合缝的吻合了?
朱启泰迟疑着刚站起来,坐在中间的苏苏小脸满是迷茫不解的瞅着已经出了门的身影,不知为何她很想要跟过去把对方给叫住,就像心底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催促着她一样。
她很想告诉对方,她对他觉得很熟悉,曾经有几次她站在宿舍的阳台上,坐在图书管理,看见他的身影都没有觉得突兀过,甚至还觉得好像有一种说不明白的依赖,安全感。
苏苏慌忙朝着台上的老师歉意的笑了笑,然后提着裙摆三两步的转身朝外面跑去,追了两三分钟之后,就看见那个穿着白色体恤和大裤衩子的中年,背着手溜溜达达的漫步在林荫小路上。
“哎”苏苏轻声召唤了一声。
向缺并未回头,只是朝前走的时候,嘴里轻叹了口气。
前生,他说从未送过她什么东西,今生,已然送过,再世为人,真不适合继续再有什么瓜葛了,所以充耳未闻继续迈步往前,并且几步跨出去后身影却诡异的就渐渐消失了。
苏苏很是迷惑,她明明就看见那人就在自己眼前,明明快走几步就能追得上,可是追了足足能有十几分钟,对方的身影就去悄然不见了。
“哎,同学”苏苏拉住路边的一个男人,急不可耐的问道:“你有没有看见一个这么高,穿着白色衣服和短裤的男人”
“啊?”男生眨着眼睛,似乎根本未听清她的问话,条件反射的问了一句:“你是中文系的,苏苏?”
“有没有看见那个人啊?”苏苏跺着脚焦急的问道。
“哦,没看见”
苏苏和对方擦身而过,急促的小跑起来,一连问了几个人后都没有问道那奇怪的身影,到后来苏苏急的眼圈就红了,忍不住的感觉鼻子一酸,眼泪不争气的就掉了几滴。
苏苏蹲在地上,委屈的哭了:“这人,怎么就这么烦人呢”
女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不明不白的事在心里窝着就像是心头扎了一根刺,不拔,很疼!
“谁烦人了”向缺手插在口袋里挺头疼的看着蹲在地上梨花带雨的女孩,他本想一走了之的,奈何耳边却总会传来一声声焦急的询问,直到听到她哭出声来,向缺最终优柔寡断的又调头回来了。
苏苏抬起脑袋,先是看见了一身大裤衩子,然后是半截短袖,上面是正在抽搐着嘴角的中年。
“你,就是你”苏苏站起来,撅着嘴唇说道:“你说的那些不明不白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当年你未曾送过我礼物,什么叫一碗孟婆汤送人入了轮回,什么叫,叫卿生我未生?不应该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么?”
向缺看着面前歪着脑袋刨根问底的女孩,又是一阵阵的头疼起来。
“唰”苏苏一把抓着他的胳膊,咬着嘴唇说道:“不许跑”
可能是觉得自己的手抓住一个油腻中年不太合适,她红着脸松开后,小声说道:“不许跑,行不行?你为什么老是跟着我?还有,其实我看的出来,你,你对我从无恶意的”
“我,那个”向缺挠着鼻子,尴尬的说道:“呃,小的时候我是你家的邻居,看着你长大的,后来我搬走了,过了几年后我忽然又想起你,就打听了一下知道你在北大上学呢,于是就嗯,就是这么简单,过来看看你的”
苏苏撇了撇嘴,说道:“瞎掰,我家住的是政府家属院,在京城一直都没有搬走过,我家的邻居我爸妈说也一直都没有变过,你乱说”
向缺脑门冒出三道黑线,眼神左顾右盼,思量着到底哪个借口骗起人来会更合适。
“其实”苏苏眼神紧紧的盯着向缺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其实,我在十几岁之前经常会做同样的一个梦,我会梦到同一个男人,他经常出现在我的梦里,开始的时候很模糊,后来有点清晰了这个人,和你长得有点像,不,不,应该是说和你年轻的时候很像”
向缺张大了嘴巴,膛目结舌:“我去,这他么的是孟婆汤没喝干净么?还是那个老婆子,偷工减料了?”
十几分钟之后,向缺和苏苏坐在未名湖畔。
向缺最终没有拗的过这个执拗的女孩子,被她硬给拽着来到了未名湖,他就像是案板上待宰的羔羊,等着被她刨根问底。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苏苏抿嘴笑了:“好老套啊,很多男人在追女人的时候,都喜欢用这种俗套的拉近距离的方式,来做为开场白”
“你到底听不听?”向缺瞪着眼睛说道。
“好吧,好吧,我听”苏苏支起腿,下巴放在膝盖上。
都说,男人认真做一件事的时候,最吸引人,身上会不自觉的散发出一种吸引异性的气息。
其实,男人在认真的讲述一个故事的时候,并不会比认真做事差到哪去。
向缺,讲述的就是一个叫苏荷的女人和一个叫向缺的男人之间,纠葛缠绵了多少年的故事。
“向缺和苏荷相识在一场聚会上,当时他给她起了个绰号,叫茅山公交车,那时候他刚从山上下来,她则是众星捧月的公主”
“后来,向缺在黔南苗寨第一次偷吻了她,当时向缺可能是戏虐的调侃多一些,他却没有想到这个吻对于一个女人来讲,会意味着背后有多少心酸苦辣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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