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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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止道:“陛下觉得周大人可用,也觉得武皇帝因此而取周大人的性命有些不公。”

“能道出陛下的的性情来,如此,证明你也不是心里没数的人,既然如此,何必心急,想要建功立业,陛下会给你机会的。”

周不疑这般言来,魏止轻轻地笑了,“周大人与陛下一般呐。”

这倒是让周不疑莫名了,魏止道:“以微观而识人,难怪陛下会对大人如此器重。大人有能,也值得陛下用之。”

连曹操当初要杀他,曹盼从曹操的手里救下他的事周不疑都能与他道来,证明这件事,随着曹操的死,周不疑也已经放下了。

“那你猜,诸葛孔明接下来会做什么?”魏止拍这马屁,周不疑似若不觉,提起了诸葛亮,魏止摇了摇头。不过他很快就知道诸葛亮做什么了。

入夜时,诸葛亮来了驿站,周不疑已经在驿站的大堂等候,见诸葛亮来没有半分的惊讶,与之作一揖,“孔明。”

“令主有什么话让元直代传?”诸葛亮还一揖而直言,周不疑道:“确实如此,孔明不坐下聊聊?”

诸葛亮走到了案前,跽坐下,周不疑也在他的身旁坐下了,勺了茶来,问道:“此情此景,孔明可是觉得眼熟?”

昔日刘备与孙尚香大婚,周不疑名为道贺而来益州,他们也曾这般面对面的喝过一碗茶。

“昔日元直前来益州时,你我曾这般喝过茶。”诸葛亮当然记得此事,周不疑道:“陛下有言,意与益州平分江东,此事,孔明以为如何?”

诸葛亮道:“唇亡齿寒,若益州不与江东联盟,江东若亡,益州焉存?”

“是吗?孔明以为,益州与江东是相生相存的?果真江东亡了,益州便不复存?”周不疑反问诸葛亮,何尝不是引着诸葛亮在深思。

诸葛亮干脆地反问道:“那,元直以为呢?”

“江东是江东,益州是益州。以益州如今的境况,平分江东之地,益州的兵力必将大增。而且,陛下说了,愿以荆州所得之三郡表合作的诚意。”

“当然,魏益联手,非是今日,一切还待孔明平定益州之乱后再议,陛下,只是让不疑转告孔明,孔明,趁着益州未定之前好好地考虑考虑。孔明当知,魏以休生养息,得与孔明联手,要取江东,绝非难事。”周不疑将曹盼让他带来的话都与诸葛亮说了,诸葛亮是什么人,话丢下了,其中的真假,谁能得利,谁有得损,他会想。

诸葛亮看着周不疑道:“元直以为,此计甚佳?”

周不疑道:“那就要看孔明想的是什么了。”

话至于此,再谈下去也无益,诸葛亮道:“贵主之言,亮已知悉。”

“如此,孔明好好斟酌。”周不疑不紧不缓地相送之,诸葛亮作一揖,“元直休息过后,明日就离开益州吧。”

“正有此意,劳烦孔明挂念。”周不疑这般谢过诸葛亮,诸葛亮与之告辞,周不疑相送之,至于诸葛亮会怎么做,曹盼让周不疑传话,并非立刻就要得到诸葛亮的回答。

刘备下葬,号昭烈皇帝,也在此时,诸葛亮兴兵南征,迅速平定了益州各郡之乱,那时的周不疑早就已经回到了洛阳。

“诸葛亮孔明其人,果然非同一般。”朝中听闻益州乱平,荀攸称赞了诸葛亮一句。

而程昱病重,已经在家静养,空缺的这一个相位,朝中亦提议再立,曹盼很直接地将墨问提上来。别人想要反对,着实是墨问出身寒门,若非借曹盼之势,连工部尚书一职都没有他的份。如今直接跻身入相,反对的人才要说话,曹盼已经开口了。

“朕于上庸郡时,上庸郡百废待兴,其人为朕开渠引水,为朕思养民富田之法,两季稻谷,蒙其为首领墨家子弟研究而得,还有印刷术,样样皆是利国利民之兴。朕以功而提其为三省之长官,尔等不愿?”

又是用功劳说话,直把人堵得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墨问继周不疑之后,成为了又一个七相之一。

虽然墨问比周不疑年长几岁,同是年轻有为,至少比起荀攸跟钟繇来,年轻得都让人不忍直视。

因着墨问进为相位,工部尚书一缺空了出来,曹盼直接把墨瑶提为了工部尚书,甚至将已经调回洛阳的程瑟提为了工部侍郎。

墨瑶啊,纵不善人际,但却是做实事的人,这两年为工部侍郎的表现,谁都不能挑剔,再加上他那一张脸,长得实在是好看,工部尚书嘛,虽说也是六部尚书之一,但这不是什么有油水的好位置,故而也没人抢。

不过,随着日子一天天的人,所有人都在数着日子,一日,一道奏请曹盼大婚,而延子嗣的奏疏在朝会上炸了锅了。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看了曹盼一眼,但也仅仅是看一看而已,不过是下意识的想从曹盼的表情中窥探曹盼的想法。

可惜离得太远,而且曹盼头戴着十二冕旒,要看,那也看不清。曹盼道:“三年孝期满了?”

谁都知道曹盼问的孝期是怎么回事,夏侯惇道:“陛下,还有两个月三年孝期便满。”

其实别说是朝臣,哪怕是曹氏与夏侯氏两家的人,没有不操心曹盼子嗣之事的。然而先前曹盼还在孝期,曹盼与曹操的感情如何,从这些年,每一年的除夕,曹盼都听一夜的思贤便可知。

而且,为帝王者当谨言慎行,曹盼本来以女郎之身称帝已经惹了天下非议,在孝行这等大事上,谁都不想给曹盼添乱。所以,这三年,曹氏无人提起曹盼大婚与子嗣之事。

期间自然有朝臣提过,却叫曹盼堵了。

“卿是有多想要朕死?朕是女郎之身,登基已叫天下非议,若是连个三年的孝期朕都忍不得,非不更叫天下人觉得,朕不该当这个皇帝?孝大于天呐,德行有亏者,别说为帝了,纵是出仕都不成。你是让朕开这个先例?什么延绵子弟,为国祚而已,不过都是借口,武皇帝连江山都给了朕,朕连三年孝都不能给他守,这是为人子女当为之事?”

曹盼的态度一放出来,再也没人敢议。可是,三年不提,三年孝期即将要满该要提了。

“那,就提前议一议。依诸卿之意,是要朕大婚,还是想要朕直接生子?”曹盼一如既往的直接,这个问题一问出来,只是提醒曹盼该大婚,该考虑子嗣的人,一下子答不上来了。

答不上来,曹盼直扫问了那提出奏疏的人,“你提此事,你是想让朕大婚呢?还是要朕直接找个人生个孩子?”

直接点名的问,这两样事,在这些男人的心中,本来都是避之不当以谈的事,因为生孩子本来就是女人的事,男人们,不管!

“臣以为,陛下应先大婚。”那个想了想,虽然被曹盼吓得不轻,还是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大婚呐。朕今年已经二十八了,朕以为,大婚,你们想让朕如何?”顺着那人的回答,曹盼又提出了新的问题,总觉得曹盼早准备这些人会这么问,就等着他们来问了。

“啊,诸卿各抒己见,都说说,朕若要大婚,当以如何?”曹盼带着几分看戏的模样干脆的让满殿的臣子都议起来。

杨修拿眼看了周不疑一眼,周不疑至今未娶,周不疑对曹盼的心思,杨修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是自来周不疑也从来没有做过任何越轨的事,如今听着旁人提起曹盼的婚事,他还是那处之泰然的模样,反倒叫杨修更是拿不准了。

“大婚,而以择夫?”有人试探地提了这一句,曹盼也没有怼回去,只是平静地问,“择夫,朕已有夫了。虽然眼下两阵对敌,诸位是想让朕休夫?且不论休不休夫的问题,这夫,何以择?”

一个个的听到曹盼丢出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来,只觉得头都大了,为什么,为什么曹盼是女帝,还是一个已经不年轻的女帝。

对啊,在曹盼这样的年纪的女郎,要是努力一把的,再过个两年已经可以当人祖母了,哪有像曹盼这样,夫,没有,子女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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