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而哪怕他和此刻站在这里的少年是同一个人,以他那时候的性情,只怕也不喜欢她为这个少年动心。
所以,天人永隔的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将那些属于他的感情全部给他,不分给其他任何人。
即便,是爱屋及乌里的那只乌。
第22章
作为被爱屋及乌里的那只乌,崔洵遭受了相当大的打击。
求爱被拒没什么, 但如果拒绝的对象坦诚自己另有所爱, 还用眼神声音和语言明确的告诉了你自己多爱他之后, 即便他再少年老成,深沉稳重, 都会大受打击。
更何况, 他稳重深沉是表现在学业、生活与行-事上, 男女感情方面,对待心仪的少女, 他也只是个刚满十五岁的青涩少年。
崔洵几乎想不起两人最后是怎么分开的,他只知道他胸口闷得喘不过气, 心疼得厉害, 满脑子都是她对意中人倾诉爱意的温柔深情模样。
如果不是他还有那么一两分理智在,只怕这会儿早已将人扣下, 恶声恶气的问她到底是何时有了这么一个他完全不知道的情敌。
不, 应当不能说是情敌, 毕竟苏怡安那副泥足深陷非君不嫁的模样太过刺眼, 如果不是年纪尚小,她恐怕早就嫁作他人妇了。
抓心挠肝的感觉让崔洵不安稳了许久,直到崔媛咋咋呼呼的跑来同他抱怨路上遇到七皇子, 俩人不甘示弱的又互怼了一通, 他这才压下了心头躁动。
无视妹妹的叽叽喳喳,崔洵一句话直入主题,“怡安喜欢谁你知道吗?”
嘴边抱怨的话头止住, 崔媛瞬间被拉偏注意力,她几乎是有些大惊小怪的开口,撇着自家兄长的眼神怪异极了,“苏姐姐还能喜欢谁?都说了日后婚姻全凭父母之命了,还能喜欢谁?”
“她有喜欢的人,你知不知道是谁?”崔洵没心思和妹妹玩文字游戏,话说得直白,只差一点就像是质问了。
崔媛看着兄长少见的凝重神情与难看脸色,这才觉出了点儿怪异来,“苏姐姐有喜欢的人?哥哥你从哪儿听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崔洵笑一声,神色冷凉,“我亲口问的。”
“这不可能!”崔媛斩钉截铁道,“我和苏姐姐相识这么久,从来没听她提起过哪家公子,也没见她对哪个人特殊,真要论起来,哥哥才是特殊的那个,姐姐如果真的喜欢什么人的话,最有可能的不就是哥哥?
崔媛坚决的态度与话语多少让崔洵糟糕的心情好了一些,他眉眼低垂,沉默许久,最后轻笑一声,拍了拍妹妹的头,“算了,我知道了。”
怎么奇奇怪怪的?崔媛心里打鼓,暗自嘀咕了几句,不过想到哥哥之前的问话,好奇心瞬间翻涌上来,她凑过去,打算从兄长嘴里挖出来些八卦。
之前心神不稳之下,崔洵不免失了分寸,这会儿整理好内心情绪,面对妹妹的打探也没了耐心,他反客为主,仔细询问起她同七皇子又起争执的情形,将人训了一通,这才在崔媛哀怨的神情中慢慢走远。
路上,夕阳渐落,看着满目红色霞光,崔洵笑了一笑,话说开之后,他从苏怡安之间再难恢复以往。
本来这对他而言算是一件好事,但因着那个不知名情敌的存在,提前摊牌反而失了先机,他想了想,觉得暂时还是先料理了情敌为好,否则,以苏怡安的脾气,他恐怕很难再同她亲近。
毕竟,那当真是一个死心眼儿的姑娘。
心里虽说定下了主意,但只要一想到那被她放在心里的人,崔洵满腔的嫉妒之心就汹涌而至。
果然,他还是很受不了她喜欢别人,更甚者被别人抢走。
如果可以,他真想……
***
“晋安公主的帖子?”低头忙碌的苏怡安听到青玉的话,停下了手中的笔。
“您要去吗?”青玉询问自家主子。
略想了想,苏怡安就摇头拒绝,“我就不去了,你传话说我夜里受了寒气,这几日不舒服,打算回京,其他的看着办。”
青玉领了命去外面回话,苏怡安看着眼前桌案上稍显杂乱的一堆文书,轻声叹了口气,闭目养神。
自从前几日从明远侯府回来之后,她就一直不大安稳,夜里总是梦到旧日同崔洵在一起的光景。
一日复一日,梦里的人越好越令人难以忘怀,白日里她的心情就越差,再想起那个接连几日借着崔媛名义往府里送东西的少年,就连眉间都是凝重痕迹。
拒绝少年崔洵,她并不后悔,再来多少次,她都会这么做这样选择,然而,她心情就是很差,心思重晚上也睡不好。
她有些不太愿意承认自己这副模样是害了相思病,但的的确确,她总是为梦中的崔洵心旌神摇,醒来后又因为他的不再而怅然若失。
曾经她和崔媛说,婚姻之事愿听凭父母之命,但实际上如何,她心里清楚。
多年前尚且天真稚-嫩的苏怡安,是愿意的,但和崔洵一起度过诸多风雨的苏怡安,不会想要接受其他男人成为自己的丈夫。
语言和真正的想法,终究是背道而驰。
这几年来,许多时候她其实都在蓄意模糊那些过去,压制自己真正的心情,但少年崔洵的一番告白,揭破了她精心维持的假面,剖开了内里,这让苏怡安很难受。
难受到她必须让自己不停忙碌,脑子里才有那么一丝喘息空隙。
休息过后,她不敢再放任自己多想,处理完账本之后又同手底下几路人马联络吩咐了些正事,最后带着打包好的行李提前离了灵雾山,选择将一切烦恼抛诸脑后。
京里依旧热闹非凡,马车入了东大街后,苏怡安想到父亲最近想吃卤水鹅,便遣了丫头采买。
喧闹正好的路段,巍峨的酒楼矗立,人来人往之中,她百无聊赖的撩起马车帘幕欣赏街景。
马车对面,一对年轻小夫妻正抱着几岁的女儿说笑,小姑娘举着快要化掉的冰糖葫芦,自己舔一口给父母吃一颗,一家人其乐融融好不欢喜。
苏怡安看得出神,她和崔洵是没有孩子的,两人也未收养,即便崔洵义子多,能到她面前叫一声义母的也少之又少。
两人之间只有彼此,从未有过天伦之乐,对这点,她不是不遗憾,但却从不敢在崔洵面前露出一点痕迹,因为,那对他来说只意味着痛苦和耻辱。
崔洵说,他不喜欢孩子,苏怡安也跟着说,我不喜欢孩子。
但如果可以,她真的想拥有一个流着她同崔洵血脉的孩子,不拘男女,那都是她的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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