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 / 2)
褚襄:“今日之后,天下无道四个字已经传开,日后时机成熟,君上正天下大道的旗帜,也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举起来了。”
此时,莫疏崇忽然低声说:“国主还需小心,日后之事可以日后算计,但,国主能不能离开天衍,还是一个疑问。”
蓝珏道:“此话怎讲?”
伪装女性太久,莫疏崇的声音有些飘忽尖细,他依然低声说:“有线人联络过我,占星阁那边对您已经动了心思,而且最近有试图买我们的杀手刺杀您的人,线人说,应该是占星阁的星官。”
占星阁,朝堂上与他对立的也是占星阁,褚襄听过蓝珏讲述朝上发生的事,他对莫疏崇说:“可以试着接触,我不太清楚占星阁为什么会忽然咬上了我们。”
莫疏崇说:“都说阁主曲凌心对天机推演很有一手。”
白墨:“我以为,那是江湖术士讨皇帝欢心的说辞!”
莫疏崇阴郁地摇头:“不,曲凌心出身星算大家门下,精通星象术数之学,的确有常人不知道的手段。旁的不说,曲凌心看上去不过而立之年,实际上他与当今皇帝年纪相仿,该有六十多了吧。”
他顿了顿,语调生硬地说:“国主,我还有消息称,西唐老国主的遗骨最近被占星阁秘密运到了帝都。”
蓝珏猛然一震:“你说什么?我父亲的遗骸?”
“是,曲凌心派人去了老国主葬身之所,当年老国主死于流放之地,因为蓝家罪责还没有被赦免,因此不能回归故乡,只能就地埋葬,这些年您试图将父亲遗骨找回,但是因为当年条件苛刻,埋骨地也没有坟茔,早都找不到了。”
“是,当年我年幼,无法做得更多。所以你是说,曲凌心找到了我父亲的遗骨,然后……可是他为什么秘密运进京城?”
褚襄说:“他会针对您,他还会针对您的……父辈伦理,这就是……我猜,他并不信您的伪装,想要测试您是不是真的只是没有文化教养的莽夫。”
每当谈及父辈,蓝珏身上的寒意几乎就要实质化,冰冷的杀机在整个屋子里弥漫。
在褚襄担忧他会不会直接翻脸的时候,蓝珏仍然平稳地说:“暂且,静观其变。”
……
夜深人静,按照计划,今夜刺客们并不会行动,所以褚襄早早爬床,准备休息。
古代实在什么事儿可以做,生活节奏慢得令人发指,而且他们现在还在蛰伏阶段,慢慢积累实力,更是每天装低调装得难受。
不过现在有了谢知微,褚襄总是多了点消遣。
“知微,你那儿有没有小说电影什么的,分享一下。”
“有,可是我没有全息投影模块,所以电影有是有,但你没有视听盛宴可以享受啦。”通讯频道里的谢知微回答,“而小说……都是你曾经非常鄙视的晋江纯爱文你看么……”
褚襄:“……”
不大一会儿,嘴欠的ai主动联络:“呀,你的君上正在洗澡。”
“……知微,你是多无聊居然偷窥别人洗澡?”
“可是他身材很好,八块腹肌外加人鱼线!”
褚襄:“请问你有拍照功能吗……”
谢知微颇为得意地回答:“没有,所以现在只能我欣赏,舰长,我知道你又想看美人了,我说实话,你在这个世界的长相也很好看,你可以照镜子。”
诚然,这个世界的褚襄和作为舰长的褚襄长得并不一样,相似程度能达到六成,但已经差别非常大了,照照镜子,的确能当成陌生美人欣赏一会儿。
褚襄义正言辞地拒绝:“我有很多毛病,但从来没自恋过。”
半晌后,谢知微在频道里说:“舰长,看一眼镜子吧,你要记得,你现在不是在星空,你在一个……封建又落后的古代。”
“那又如何?”
“在我的资料库里,不管哪朝哪代,伴君如伴虎总是一个真理,而且,从龙之功没有那么好的结局,大约打下江山没几年,开国老臣就要被清理了……我……我很担心,就像今天,你那位国主无缘无故就动了真火,若非有我你都看不出来,而且即便是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我只能扫描他的身体激素水平来判断情绪,我不是真器灵,我不会读心,那不科学!根据统计学概率计算,你能善终的概率只有0.82%。”
褚襄静默了良久,忽然笑道:“你觉得,在星空自爆算善终吗?”
“……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我觉得算,因为我做成了我想做的事,我求仁得仁。”褚襄说,“所以,不论这一世我这个人的结果如何,我都要做到我要做的事。”
“好吧舰长。”谢知微说,“如您所愿,遵从您的命令。”
“那乖,想个办法拍两张蓝珏的裸zhao我看看呗?”
“……舰长。”
褚襄:“嗯?”
谢知微:“滚,不要命的色胚。”
褚襄没有看到蓝珏的腹肌,虽有遗憾,但,他看到了蓝珏的……出浴图。因为谢知微到底还是帮他争取了点福利,准确告知了时间点。
褚襄敲开蓝珏的房门,蓝珏只披着一件中衣,长发还在滴水。
“君上,臣唐突了。”
褚襄一边说着一边行礼,完全没有转身走的意思,于是蓝珏挑起眉毛,侧身把他放进了屋里。
“君上,臣与墨娘商讨过,但是下一个目标还在商讨中。”褚襄说,“铁卫的动作比我们预料的反应要大得多,看来皇帝不问朝政,但真的很怕江山易主,我们或许不需要直接针对大鸿胪做些什么,只要继续营造这种‘天下无道’,群雄揭竿而起,帝都杀手横行的气氛,皇帝自然就会对赈灾、安抚民心更加上心,这样一来,到达国内不被贪污的钱粮也会更多一些。”
秦彧年,蓝珏心头微动,那个拒绝帮西唐度过灾年的大鸿胪,自己吃得膘肥体胖。
他说:“可以。”
“君上,不知国内近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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