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1 / 2)
对于她和邱占梅的恩怨,她没有否认,甚至还很坦白:“大学里,她想追求棠棠——就是梁靳棠,因为我和棠棠关系好,就天天缠着我约他。我很了解梁靳棠,他最讨厌女孩子像苍蝇似的围在他身边,尤其是邱占梅这种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败类。”
“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对,她这人太虚伪了,表面上对人很好,背地里总是想办法阴人、抢风头,就拿大二那年的迎新唱歌比赛来说吧。她为了表现她部长的威严,特地选了三组人备用,其实她收了人家的好处,早内定了第一组,可面上还是不断忽悠第二组和第三组的,给人家希望,捞好处,到了比赛那天才毫不犹豫地把人踢开。她就是这种人,她们系很多人都知道。”
“她们系?你们不是一个系的?”
陈珞摇头,只回想了一下,表现得挺镇定:“我和子期读的都是化学生物学和制药方面,她是中医药理学的。”
闫峰说:“听说,你新开的医药公司邱占梅有入股?你们还因为这件事起了冲突?”
陈珞冷笑:“该给多少钱就得多少股份,是她太贪心了,我真的不想跟她打交道。不过,生意嘛,我这公司还是刚刚起步,你们明白的,私底下去可以和她翻脸,生意场上最忌讳这个。”
闫峰理解地点点头,想了想,暂时没有别的问题了。
陈珞这时却爆料说:“你们别太相信杭薇,她和邱占梅只是表面上关系好,实际不然,没准还是仇人。”
“怎么说?”
“大学里,邱占梅为一个学长堕过胎,不过,后来那学长抛弃了他,这里面是有原因的。”她扯了扯嘴角,眼角扫过对面两个警察,颇为讽刺,“因为那学长跟杭薇好了。杭薇说的好听,美其名曰是为了试探他,为了邱占梅好,让她看清那学长的真面目。但是实际上,她一直都不大看得起邱占梅,这么做,更多的是为了在她身上找点儿优越感。”
女生之间的勾心斗角,闫峰不是很懂,不过听她这么剖析,大抵也明白了。
“最后一个问题——”季峰道,“你和汤稚晖是什么关系?”
陈珞怔了一下,低声说:“我是汤家的养女,和子期、小辉从小一起长大,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一直拿他当我的弟弟。”
“你弟弟?”
“对。”陈珞言简意赅。
“好的。陈小姐,谢谢你的配合。”季峰让一个年轻的警察送她出了门。
……
送走人后,检验科的人送来了资料。
还是新来的女法医亲自送来的,和她一块儿来的还是她的助手小陈,负责帮她拿资料。案子迫在眉睫,花骊也不废话,把一份化验单递给闫峰。
这地方虽然偶尔有案子发生,大多时候是小偷小摸,一年半载都碰不上命案,闫峰也不是专业出身,看不懂这玩意儿,只匆匆扫了眼,又给塞了回去。
他压唇轻嗽一声:“大家伙儿都在这儿呢,您直接给翻译一下呗。就我一人看独份儿,多不好?”
其余人忍不住笑起来。
气氛放松了不少。
花骊也笑了笑,抖了抖单子说:“死者,年二十六,女,北京xx县人,祖籍甘肃xx……死亡原因是中毒。”
“中毒?”闫峰皱了皱眉。这点和之前检查时的判定一致,不过还是有些意外。
“什么毒?”闫峰问。
花骊沉吟道:“相思子。”
“什么?”闫峰听都没有听过,转头看其余人,也是一脸懵逼,心里才舒坦了些。
花骊给他们解释:“是一种上红下黑的植物,含有剧毒,摄入0.01克即可致死。不过,这种毒素不会马上发作,有几个小时到数天的潜伏期。”
闫峰怔住:“……你的意思是,下毒的不一定是案发时在屋里的其他人?”
花骊没有正面回答:“直接服食、吸入和注射,以及摄入的量,毒发时间都是不一样的。我解剖过她的尸体,胃里含有这种毒素,是直接服用中的毒,这个剂量,已经远远超过了致死量,从中毒到毒发,应该需要几小时到两天。要准确推算出发作时间,得找到毒源,作准确的化验。”
闫峰的眉头深深皱起。
这就麻烦了。屋子屋外都搜遍了,五个嫌疑人也接受了检查,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现。照这么说,邱占梅也有可能是在来别墅前中的毒,直到屋里再毒发?
那这个排查范围就广了。
可是,也不能排除在屋里下毒的可能。
甚至不能排除是意外。
花骊又说:“由于起效时间长,服下后不会立刻出现中毒症状,死者很难察觉,最后大多是由于延误救治时机而死。”
闫峰:“你的意思是,如果立刻发现,是有可能抢救过来的?”
花骊点头:“看摄入的量,如果是微量,且马上发现并送到医院抢救,是有很大几率存活的。”
可是,从中毒到发作,可能有数小时甚至四五天的潜伏期,如果不是自杀,谁知道自己中了毒?
那时候,就算察觉,送到医院也晚了。
临走前,花骊又给了一条线索:“这种毒素发作时,会出现头晕、目眩、抽搐等症状,痛苦难当,最后由内而外,内脏溃烂而死。我想,凶手选择用这种残忍的方式杀人,不可能是为了财物,应该是仇杀或者情杀。”
“谢谢。”闫峰亲自送走了她。
……
走出警局后,汤子期觉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
俞北平在外面等她,他身份特殊,得了许可,车开进院内后停在了门口的一棵白杨树底下。从她站的地方望去,他靠着车门抽烟,今天就贴身穿了件毛衣,袖口高高挽起,露出的小臂结实修长,手腕处往上延伸的地方有微微凸起的青筋,透着男人的力量感。
他身量高大,微微弓着腰的模样很慵懒、很随性,眼神也平静地如一汪清水,可脚底下堆着的厚厚一沓烟头出卖了他。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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