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1 / 2)
第438章
没错, 作为一个更喜欢舞刀弄枪的皇子, 秦子墨知道的那点关于科考的东西, 还没有秦子轩来得多呢, 这会听弟弟这么一讲,顿时有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倒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那些考生的坚忍,或许三年一次科举,那些考生们都已经习惯了, 但在秦子墨他们看来,这能坚持下去还是很厉害的。
跑出来浪了三天, 给自家三哥科普了一下必要的常识之后,秦子轩又有些垂头丧气的重新走回了贡院, 接下来还有两场考试等着他去监考。
虽然有了第一次监考的经验,但秦子轩该无聊还是只能无聊着, 没办法,考场有考场的规矩,别说是那些考生们查得很严什么都不让带,作为考官的他,想带个话本解解闷, 那也是妄想。
不过好在, 经过了三天的放松,秦子轩倒是也累了,这会也能待得住了,没事, 看看那些考官们写出来的卷子,坐得累了就再跑出去转转,整个人倒是也挺悠闲的。
相比于科举的第一场,只是背诵那么简单,第二场就稍微加了些难度了,考得是古代人普遍不太精通的术数也就是数学,还有史论和经义也就相当于现代的言语理解题。
秦子轩巡视考场的时候,明显的能感受到,这些考生们变得更加的紧张了,甚至还有人大晚上的都不睡觉,在那里点灯熬油。
要说一般的时候,秦子轩晚上是不会睡那么晚的,他一向不习惯熬夜,不过这两天,考场里面的气氛实在是太压抑的,弄得他晚上做了个噩梦睡不着。
所以就想着起来转两圈,正好就瞅见了那几间在夜色上也透着亮光的考棚,虽然有些觉得这些人,大半夜不睡觉在那写文章是在自己作死。
但秦子轩打了个哈欠,溜达了两圈便披着衣服又回去睡觉了,身为考官,是不能与考生说话的,他自然不会犯忌讳的去提醒对方。
再者说了,这考试是自己的,该怎么做才是最好,那只有自己心里才清楚,兴许那几个考生,就是比较特殊的体质呢,是那种只有晚上才能写好题的呢。
当然,这样的人那还是少数,大多数人晚上都是老老实实的睡了,毕竟,蜡烛那可是只有三根的,点完了可就没了,白天考棚那么严实,可也没什么光亮能透进去。
说起这点,那秦子轩却是不得不再次吐槽上两句了,他原本还以为,把批卷子的考官都困起来,是派他们出来看到考生以后,会双方勾结呢。
可他出来转悠了几圈之后,才发现那根本就是瞎说的,那一个个考棚弄得跟监狱还要严实,连人的脸都看不到,更是严禁发出声音,这除非有个透视眼,要不谁知道谁是谁啊。
秦子轩溜溜达达,无所事事的或许觉得时间过得很慢,但那些考场内的举子们却都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在第二场考试大头兵们开始收卷的时候,还有人在奋笔疾书呢。
看得秦子轩那叫一个感慨啊,猛然间就回忆起了月考时,那些明明不行却还要努力再奋斗一下,死活都不肯放弃的学渣们。
当然,也还有那些明明都已经把卷子给答满了,甚至自信都能打到九十分以上的学霸,非要奔着一百分就努力,拼命的想要找出自己有没有失误的地方。
不过这古代的贡院考场,与现代的那些考试,还是有差别的,这里想要拖延交卷的时间,嘿嘿,那是完全不可能的,若是不小心一些,卷子都能给你扯坏,你还没处说理去。
第二场考试完毕,这回抬出去的人,就要比上一回多上一倍了,想来有很多人是因为自觉这次没有考好,所以经受不住打击晕倒的吧。
再一次见识了一下众生百态,秦子轩感慨之余,也懒得搭理那个抛弃自己的负心二哥,直接施施然就出去,继续去找自家三哥说话聊天吐槽外加散心了。
别看考场弄得那么压抑那么严格,但这三天的时间,照样是有很多有趣的事情发生,当然,那些事情对秦子轩来说,是有趣,对那些举子们来说,却是不折不扣的悲剧了。
不过要秦子轩说,这些人也是活该,都到了这会试了,都成了举人了,按理来说,这也算得上是功成名就了,干嘛就非要做那找死的事情呢。
高考作弊处罚尚且那么严厉,更何况是这古代的会试呢,那都不是终身不能再参加考试那么简单了,被发现之后,那整个人生都算是彻底完了,还得带累后代子孙。
第439章
不过好在, 这样子愚蠢的人, 那还是少数, 毕竟一路考到举人的都不容易, 不说各个是天才,但起码也都是聪明的人,书呆子什么的那都是考不到这个地步的。
毕竟从秀才开始,科举里面就有了策论一项,这可不是光靠着死记硬背就可以拿下的, 而且文章写得好不好是一回事,揣摩考官心思却可以说是一门必备的学问。
策论这一项, 其实某些程度上特别像是前世的那些作文,正所谓各花入各眼, 有的人喜好辞藻华丽的,有的人喜好朴实的, 这怎么办。
所以说,每次科考之前,那些考官们出的文集才会卖的那么火,那些考生们都是指望着从那些文集里面,得出自己到时候该怎么答呢。
当然, 文风虽然是一项很重要的因素, 但策论考得更多的还是实事,毕竟,这些考生若是中了,那以后都是要做官的, 当官自然是要会处理事情。
前几年的策论,秦子轩并没有像是那些学子一样,专门去看过,不过等他又放松三天回来监考时,却被那策论的题目给狠狠的震惊了一下。
虽然说做官就是要管理天下名声,而每次的科举除了少部分的幸运儿能够留在京城以后,大部分都会被派到各地当知县,做父母官县太爷。
可即便如此,这策论考得也未免有点太接地气了吧,其他的那些题目暂且就不说了,可那一本正经讨论该如何种地的题目是怎么回事。
种地那是能够讨论出来的吗,而且看这一个个的举子,虽然肯定有出自农家的,但读书不易,有所成就的肯定是不会下地干活的。
这些人,哪里能够答出个所以然来,而且,就算是答出来了又能怎样呢,难道他们还能比多年种地的老农还要厉害吗,真当人人都是袁隆平啊。
就算是袁隆平,那人家也是种了无数年地以后,才发明出来的杂交水稻好不好,那成功的背后,可是隐藏着无数次的失败和尝试呢。
虽然心里面在疯狂的吐槽,更是觉得,那些考生们会败在这道题目上,但秦子轩面上却是并没有表现出来,年纪越大,他的表演功力也就越好。
老早就已经练就了一脸云淡风轻的技能,心里越是惊涛骇浪的时候,面上就越是平淡,这已经不是在表演了,近乎于直接把自己贴上了一张面具。
往年的策论如何不知,但今年的策论,无疑是更偏向实际的,那讨论如何种地才能更好的题目不说,还有关于水利方面的题目。
秦子轩还在其中又看到了关于如何赈灾的题目,还特意引用了云州的例子,除此之外,就只剩下那道老生常谈的题目了,也是考验这些举子们情商的题目。
没错,就是那道万金油的,问你如何看待皇帝之政,这道题基本上从大乾立国以来,是年年都有,科科必出,而且虽然形式都是这个形式。
但具体内容却每科都不一样,毕竟朝中的大事那么多,皇上下达的政策那么多,三年才一科考,那么多的素材中随便抽出一个,永远都不带重复的。
别看这样的题目,长得挺像是前世那种送分题一样,但实际上,两者相差的可不只是十万八千里那么简单,这道题可以说是科举最难的一道题了。
问皇帝之政如何,还具体到了实事上面,那真是轻不得重不得,既不能猛夸显得太过虚伪谄媚,却又不能轻了淡了,这个度想要把握好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至少秦子轩觉得,换成他,大概是做不来的,不过好在,他这辈子也不需要那么处处小心的看人脸色做事,更不需要揣摩上官心思。
他只要本本分分的把自己的工作任务做好便是了,当然,没事的时候,也得想办法讨一下自家父皇的欢心,不过那也不需要太勤。
想到此时可能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的父皇,秦子轩环视了一眼那一个个封闭的考棚,还有他们旁边站着的大头兵看守,想了想,还是回了考官们集聚的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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