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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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妥协的是她,耳根微烫跟着天子身后,被一众人又簇围着浩浩荡荡回乾清宫去。看着身后,她还真觉得自己有那么点排场。

把人哄到身边,赵祁慎就吩咐她身边的欢喜:“你去找个手炉出来,魏公公多半风寒了,让她捧着,看能捂点汗出来不。”

欢喜原先也是王府的,人如其名,总是笑眯着眼,忙不迭下去办差。

等手炉送上来,顾锦芙捧着,盘腿坐在炕上正好也能暖着小腹,确实感觉是舒服多了。

赵祁慎见她懒洋洋的样子,笑道:“内司监今儿的事也别管了,就呆这儿吧,想吃什么叫欢喜以我的名让司膳房给你做。”

她听着不以为然。还要以他名儿,司膳房如今在她手里,想吃啥吃不着。不过他是关切,她心里还有些感动的:“您忙吧,我再窝一会儿就好。”

正好外头摆上膳,他挑了几样让人送进屋里,就窝在炕上跟她一块儿用早饭。

他倒想多陪她一会,这个时候不献殷勤可都对不住自己,但他当着这个皇帝,想偷懒也得问别人同意不同意。不一会就陆续有大臣来禀紧急的事,只能挪步到外头处理朝事。

前来的就有戎衣卫正指挥使付敏之,是来上报说查到刺杀之事疑似与穆王有关,老王妃被掳一事也含含糊糊带到上边。

说完偷偷扫了眼高坐上的赵祁慎,见他眼底含霜,就又把头低下。

等了好半会,头顶才飘来轻轻一句:“且拿了实证再说。穆王是朕的皇叔,一家子的血亲,没见到实证,朕都不能信皇叔就能下这狠手。”

付敏之说:“就是没有实证,臣这头才不敢在朝上说,连折子也没敢写,就怕先打草惊蛇了。”

“是个周到的,你戎衣卫的番子派出去,仔细先盯着。”

他挥挥手,有些烦躁,似乎是穆王一事给了他打击。付敏之又看了一眼,匆忙离开。

离开前余光正好扫到开着门的寝殿,一片绯红的袍子就搭在炕沿上。付敏之知道这里头是谁,天子劳师动众跑到内衙门探病一事已经传开了。

付敏之还见过天子把腿搭在顾锦芙腿上,心中笃定天子对这宦官确实感情不一般。

从乾清宫退出来,付敏之把事情回禀给首辅,首辅吩咐:“着人给穆王暗中送朝廷查到他头上的消息,注意点别露了身份,千万不能叫他知道是我们在挑拨。”转头又给太后送信,说事情已经在安排中。

朝廷如果有穆王做牵制,赵祁慎心思便只能在平反上,又不幸妃嫔,只要等到皇后真生个儿子出来,他们就能叫赵祁慎跟穆王做伴去!

在刘太后与首辅自觉运筹帷幄中,远在封地穆王正在骂娘。

“那个老货心思也太阴险了!自己想把权,没孙子继承大统,没斗过赵祁慎,就拉老子下水?!老子什么时候掳过人!”

穆王跟前报信的人被他喷一脸唾沫,战战栗栗地说:“殿下,如若戎衣卫真要造假证据,朝廷派兵前来,我们要怎么办?”

“蠢货!”穆王骂一声,“戎衣卫那正副使都是那老货的人,刘太后那老货敢诬蔑我们,我们就不能脏水泼回去?!赵祁慎那奶娃子估计也想拿捏那老货,想老子给她背祸,作她的春秋大梦!且让他们自己先内斗去!”

穆王骂完,喊来几个幕僚,商量如何把刘太后掳人的事给抖出来。

当天晚上,就有一封加急的密信送到赵祁慎手里。他坐在炕上拆信,看到一半就哈哈大笑,惹得顾锦芙伸着个脑袋好奇:“什么事这么高兴。”

“狗咬狗的好戏。”他神秘兮兮朝她一笑,然后把信收袖子里,抽出昨儿那本医经指着给她看。

“女子孕上,都会有这些症状吗?”

顾锦芙探头看了半天,一脸茫然:“我又没生过,哪里知道。”

他眸光就变得意味深长,看得她胳膊直起鸡皮疙瘩——

这人脑子里又在想些什么?

当晚,顾锦芙也实在是不想挪动了,他这儿确实是她那窝舒服。等净过身要躺下的时候,站在原本摆榻的地方就傻眼了。

榻呢?!

赵祁慎已经换了寝衣,从屏风后探头就见到她站在一处傻愣愣,朝她招招手:“我着人把榻搬跟前了,晚上也好有个照应。”

顾锦芙一点点地转过脖子,有种想上前撕了他脸皮的冲动,这么明目张胆,真以为她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赵祁慎此时却是暗搓搓地想,饭要一口一口吃,媳妇要一点一点哄到枕边!

正当他美好想着两人挨得近,能脸对脸说话,夜里又是最旖旎的,绝对能让她感受到自己的情意。这样日长月久的,就不信她还能跟块木头似的。结果等到顾锦芙爬上长榻,他兴奋地要跟她说话,一扭头却被眼前一双穿了绫袜的脚丫子给闹懵了。

顾锦芙卷着被子缩了缩,打着哈欠说:“您快歇了吧,我这袜子都是新的,还熏过香。我睡觉好流哈喇子,味儿不好闻,我错着头睡。”

作者有话要说:顾锦芙: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第21章

一场秋雨,整个京城便被凉意笼罩着,满地都是被打落的枯败叶片,繁华的都城似乎也因天气变得萧瑟冷清。

郑元青昨日沐休,一早起来在带着凉意的风中打了一套拳,准备更衣到宫中当值。

付敏之被皇帝命去查刺杀之事,如今戎衣卫里只有这么一个案件,他这副使只能按着无事就到御前听差的规矩,每日都守在皇城里。

以前他可能觉得厌烦,如今却恨不得一日都能守在那里。

更衣的时候,他的亲信前来送了消息。

“——病了?还留在乾清宫一整夜?”

“对,但没传太医,只是白日没出来走动。”

郑元青自己扣好襟扣,顺手拿起架子上的官帽就往外走,还没出屋门,就听到廊下的小丫鬟喊了声夫人。

年轻的妇人迈了进来,宝蓝的湘裙逶逶,身段苗条,只是唇色极淡,带着体弱病症的苍白。

“世子这是要进宫了?”

郑元青见她前来,神色淡淡扫了眼扶着她的丫鬟:“天那么凉,怎么还任夫人早起走这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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