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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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波折下来,顾勤山彻底后悔了,一个人瘫坐在塌上,无精打采的。

顾舒窈念及顾小姐与他兄妹情分,于是心平气和地给他最后的机会,“哥,你以后还是可以住在顾宅,顾家的生意也可以依旧由你经营,不过你要答应我三件事。”

顾勤山抬起头,黯淡的眼中亮起一点希望,忙问:“哪三件?”

“第一,不许再抽鸦片,不许再赌博,也不许再在家打人;第二,顾家凡涉及西药或大宗的买卖都得过我的目。”

顾勤山已无退路,连连点头。不过想着统共也就这么些事,怎么还有第三件?而且见她神情严肃,这最后一件事似乎比之前的都要重要,于是好奇问道:“最后一件是什么?”

顾舒窈一字一顿:“不许干涉我的婚事!”

不与干涉她的婚事?她和殷鹤成的婚事已经板上定了钉,还怎么去干涉她的婚事?难道?顾勤山瞠目结舌,可顾舒窈逼得紧,现如今家业也是她的,他还有什么办法呢?只能同意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殷鹤成刚从隔壁的房间出来,这一句话正好入了他的耳,他的步子稍稍顿了顿,沉着脸下了楼。才走了两步,忽然回头召副官上前,沉声吩咐了什么。

殷鹤成不想打草惊蛇,汽车只停在如意楼的后门,盛州城已是华灯初上,在灯光与夜色的掩映下,任子延和殷鹤成钻进车厢。

顾舒窈本来还想去一趟书社,可奈何时间已经不早了。她从窗户往外看去,街上已亮起油气路灯,街面上的店铺好些已经关了门,书社这个时候恐怕已经下班了。她正准备阖上窗户,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进了汽车。殷鹤成?难道他刚刚也在如意楼?顾舒窈有些意外,不过见那人穿的是长衫,并不是军装,她想应该是自己看花眼了,可再想仔细看时,那车已经开走了。

汽车开到一半,任子延见殷鹤成依旧不言语,于是开他的玩笑:“怎么今天这么失意?”

殷鹤成轻轻一笑,并不理会。

任子延又问:“你后来向副官交代了什么?”

殷鹤成点了一根烟,抽了两口,毫不隐瞒:“我让他去调查两个人。”

“两个人?除了那周三,还有谁?”任子延好奇问了一句,他也是个聪明人,话才出口便已了然于胸,有些诧异地望了他一眼。

顾舒窈回帅府时,殷鹤成还没又回去。六姨太见她和顾勤山他们一起回来,忙走过来招待。不过看她神色轻松,便也知道没什么事了。

六姨太笑了笑,稍稍出了片刻的神。殷鹤闻站在她身旁,朝着顾舒窈做了个鬼脸,又跑去跟梅芳和兰芬玩了。顾勤山和罗氏在帅府用完晚饭后,六姨太先是挽留了一番,顾勤山执意要走,便派人将他们先送回乡下了。

这半天的奔走起起伏伏经历太多,顾舒窈心力交瘁、早早就睡下了。

殷鹤成是半夜回来的,顾舒窈素来睡得浅,被他关门的声音吵醒了。顾舒窈看了他一眼,他扶着门站着,穿的是西装,应该是才从某个酒会上回来。

顾舒窈翻个身继续睡。他摇摇晃晃走过来,脱下外套,蹬掉皮鞋,直接上了床。顾舒窈察觉到动静,转过身,发现他正手撑着头面向她侧卧着,一双醉眼紧紧盯着她看,看着看着,突然笑了笑。

他从未对她笑过,这样的笑容使她不安。他们靠的很近,近到可以闻到彼此身上的气味。她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看来是喝多了。

顾舒窈不喜欢这种接近,皱了皱眉,伸手去推他,“你怎么睡到这里来了?”

可她才一推,他的手突然搂上她的腰,稍一用力,便将她紧紧贴了上来。

她只穿了一件羊毛织的贴身背心,察觉不妙,掀起被子欲挣脱下床,却被他一个翻身压在身下。

论力气,女人怎会是男人的对手?何况是一个喝醉了使蛮力的军官!她才发现她以前学的那些防身术在他面前不过是空架子。

他压制着她,一只手紧紧扣住她的手腕,却低下头来与她温存,带着酒味的热气全都吐在她脖子上,暧昧道:“我记得你从前可不是这样的。”

“你发什么酒疯,放开!”她意识到他接下来会做什么,大声呵斥:“殷鹤成,你是个男人,一言九鼎,我希望你遵守你的承诺!”

他喝醉了不理会,空着的那只手开始撕扯她的衣服。她挣扎,他便将她禁锢地越紧,撕扯衣服的手也越发用力,才一会儿,便从领口滑出一只的软白的香肩来,靠近胸口的地方有一颗痣,被她皓白的肌肤衬的愈发鲜红。

他望着那块裸露出来的肌肤有片刻的分神,她见机去咬他的手臂。她的确害怕了,用哭腔朝着他吼:“殷鹤成,你忘了么?我才因为你流过产,身体还没有恢复!”

她在他的手臂上咬出了带血的牙印,他任由她咬,沉着脸忍痛却没有动怒,过了好一会儿才挣开。

她红着眼瞪了他一眼,才发现他也在看她,与他的视线短暂交汇的那一瞬,她突然发觉,他其实一直都是清醒的。

第17章 三章合一

殷鹤成将她松开,起身下床,没有说什么,径直去窗台抽烟。

顾舒窈爬起来,整理好身上的衣服,才发现自己浑身是汗,狼狈极了。她不自觉抽泣了一声,他回头看了她一眼,很快又移开了。

“抱歉,我喝多了。”极其轻微的一声道歉,若不是此刻夜阑人静,也许就湮没在冬夜的风声里了。

殷鹤成居然会道歉?顾舒窈十分意外,抬起头去看他。她自己并不知道,因为方才的惊吓,她的眼眶此刻红的吓人,眼中还有薄薄一层泪水。

他看着她,将烟按灭,在衣架上取了件大衣搭在手上,看样子是要出门,“你先休息。”的确,他若是不走,她根本就不可能好好休息。

他难得用这样的态度同她说话,顾舒窈连忙抓住机会,披了衣下床站到他跟前,语气强硬:“殷鹤成,我要和你解除婚约!”

他皱了皱眉,又回到了曾经的冷淡,“这个我没法答应你。”

“为什么?”

他不说话,继续往外走,她知道他已经不愿和她谈了。

顾舒窈突然开口:“顾家最近进购了一批西药,有人想买,我拒绝了,因为我认为买家身份不干净。买药的人人称周三爷,或许和土匪有来往,你可以去查一下。”

果然,他的脚步停下了,转过身敛着目打量她。

她知道他其实没有喝醉,黄昏时分她见到的人应该就是殷鹤成,他听到了,所以才有今晚这一出来试探自己。的确是她大意了,没有防备隔墙有耳,她的行为举止与顾小姐有很大区别。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她将她做的事都告诉他,免得让她生疑。何况,她知道他应该有兴趣听她说这些。

“我知道了。”

她索性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来,“还有,我哥把顾家的地契、房契全押在了赌场,我把它们都赎回来了。”说完,朝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也坐下。

他难得配合,在她一旁的沙发上坐下,点了根烟,突然抬头问她:“你哪来的钱?”

“我把我父亲给我的那颗翡翠白菜当了。”顾舒窈明白殷鹤成一定知道那是她的嫁妆,因此格外注意他的脸色,他稍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却也没说什么,只问她:“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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