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1 / 2)
钱老板看我:“小冯,我大老远请你来的,你不能啥主意都不出吧。就算有王大仙儿坐镇,你好赖也给我点建议。”
他说得没错,大老远折腾来的,不管怎么的,也是慕名请我们。一言不发确实不太合适。
我想了想,含含糊糊说:“能抓到固然好,可这只狐狸能够行法,估计已经成精了,也不太好抓吧……”
钱老板“唔唔”了几声,“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这里有的是抓狐狸的高手,别的不行,收拾狐狸绰绰有余。妈的,真是玩一辈子老鹰最后让小鸟叼了眼。”
我赶紧道:“钱老板,我总觉得这只狐狸来历成谜,还是要谨慎处理。”
“嗯嗯,我心里有数。”钱老板招呼我吃饭。
吃得差不多了,我也喝了点酒,大中午头的,阳光出来了,我昏昏欲睡。现在也没什么心思,不出头虽然无法露脸,但好处是不用负责任,跟着溜边就行。
钱老板带我们去休息。
这一觉睡得真沉,干到下午四点来钟。难得睡个美觉,我扣着牙出来,这里天色黑得比较早,四五点钟太阳就要落山了,昏昏沉沉,天边一片尿黄色。
我溜溜达达从院子里出来,没看着其他人,周围没什么可去的,我就顺路去养殖场看看。不远处有个挺大的厂房,还没靠近,忽然银狐居士在心念中大惊:“这么重的杀气!”
第三百五十二章 特殊养殖法
离着这个厂房还有挺远一段距离,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那是动物的气味,以及腐烂食物的味道,熏得我摇摇欲坠。
银狐居士告诉我,这里有很重的杀气,我也感觉到了。修行出马,我对一些阴物的敏感性特别强,远远就能感觉到这个厂房里散发出来的滚滚负能量,就跟冒出黑烟差不多。
我忍着巨臭来到厂房门口,里面出来个员工,穿着特制的皮裙,拎着泔水桶,脸上戴着厚厚的口罩,居然还有一个防护眼镜,打扮的全副武装。他看了我一眼,并没有阻止我进去,提着桶干活去了。
我来到门口,往里探头看,里面的空间很大,一排排的铁笼子几乎没有尽头,笼子里关着很多狐狸,数量众多的狐狸发出一种巨大的怪声,那是咬笼子和悲鸣的混合声音,听得骨头酥麻。
我忍着巨臭走进去,里面很黑,门口桌子上有手电,我拿起来打开。在射出来的光芒中,我顺着笼子走了进去。
这一进来,简直是触目惊心。很多的笼子里都关着一种怪物,看了好半天,才认出那是狐狸。这些狐狸和外面那只巨狐一样,体形异乎寻常的肥大,瘫在地上几乎不见四肢。这里的一只狐狸能顶外面野狐的四五倍大,皮毛摊在地上,脖子几乎动都不能动,一张狐脸又肥又大,层层的褶子下几乎看不到眼睛。
它们趴在地上,在狭窄的笼子里无法转身,只能看着一个方向,嘴里发出悲鸣之声,声音之切切,让人心头像压着大石头,上不来下不去,几乎喘不过气。
我打着手电,慢慢往前走,光斑所照到之处,全是这样散发着恶臭的畸形大狐狸,它们都是由钱老板特殊的养殖法喂养出来的,留着以后剥皮用。
银狐居士牙齿咯咯作响,他前世为狐身,看到自己的同伴被这么对待,怒火冲到极点。他的口气阴冷至极:“小金童,这姓钱的该死!一家人都该死!”
黄小天劝解:“银狐教主,你现在也是有修行有身份的仙儿了,不要犯了嗔怒。”
银狐居士大骂:“如果这里养的都是黄鼠狼,你还能说这种话吗?”
黄小天讪笑:“你怎么冲我来了。”
银狐居士道:“小金童,若是搁以前的我,必然杀他全家!但是现在,不能这么做了,姓钱的儿女得邪病,完全是他咎由自取,是报应,以后或许会有更大的祸事发生。我告诉你,不管他出了什么事,哪怕是死坠百窟地狱,百万刀轮斩截肉身,你也不准救!”
我沉默了一下,轻轻说:“他是该死,可家人无罪。”
银狐居士声音冷到了极点:“小金童,如果你出手相救,就是和我翻脸!这件事没得商量。”
黄小天打圆场:“不救不救。咱们不出手害他,就算是相救了。对不,小金童。”
我没吭声,没反对也没答应。
继续往前走,情况更加恶劣,有的是三四只小狐狸挤压在一起,其中一个笼子里血腥无比,地上是狐狸的皮毛和碎肉,有一只狐狸满身伤痕,正在血肉里趴着,两个眼珠子都是红的。
我蹲在这个笼子前,看着这只狐狸,感觉到一股真正意义上的遍体生寒。因为这只狐狸的眼神里已没有任何温存的动物气,只有最原始的残忍。
这时,那个戴着大口罩的员工抄着一根大铁棍子过来,蹲在地上,用棍子头探进笼子去捅这只血眼狐狸。
那狐狸根本不躲,反而上去一口叼住了棍子头,谁知道这棍子是电棍,这个员工手里还摁着按钮,一股电流过去,狐狸电得浑身颤抖,松开嘴,在地上抽搐。
“这是干什么?”我问。
员工戴着口罩,说话闷声闷气:“看着新鲜吧?你们城里人不懂,狐狸生性不习惯关在狭窄的地方,这里以前关了四五只动物,除了狐狸还有水貂什么的,它们时间久了就疯了,就互相咬,这是这笼子活下来的唯一一只。这样的狐狸生命顽强,适合做种公,可惜就是疯了,野性难驯,配种的时候能把母狐狸咬死,所以天天都要定点过电,让它长记性。”
我目瞪口呆,没想到还有这种说法。我艰难咽下口水:“可是,可是,这也太违背人性了吧?”
员工大笑:“你是大学生吧,说话文绉绉的。俺们就知道狐狸养好了挣钱,你说的那些俺们一概不懂,讲什么人性,讲人性谁给你发工资?”
我无法指责他,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该去指责谁,指责钱老板?他脑子里完全没有虐动物是犯罪的概念,他觉得自己在辛苦劳作,在挣钱养家,天经地义。说白了他只是一个突然有钱的农村人而已,手下还养活了二十多人,二十多个家庭靠着他维持着。更应该去指责的或许是教育,是看不到任何温良的社会风气,是……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拍了拍那个员工的肩膀,步履沉重的走出大门,嗅着外面的夜风,心情十分沉重,无法形容,无可名状。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也心事重重,不言语。吃过饭之后,红姨把我叫到没人地方,问我怎么了。我把刚才看到的那片养殖区和她说了。
红姨也沉默了。
好半天,她说道:“小冯,要不咱们走吧,这件事是我不好,没有事先做准备工作,看来钱老板是咎由自取。”
我摇摇头:“红姨,我不走。我觉得这里还会有大事发生,是很重很重的祸事。”
红姨看我:“那你还不走?你觉得钱老板会多给我们钱吗?”
“不是钱的问题,”我摇摇头说:“我怕咱们走了之后,乱摊子会无法收拾,最后会出现极为惨烈的下场。再等几天看看吧。”
这时,天空隐隐有雷鸣声,乌云遍布,我叹了口气:“起风了,要下雨了。”
果然晚上起了狂风,下起了暴雨,我们住在院子里,晚上没有任何取暖的设备,屋里冷的如同冰窖。
我缩在大被子里,靠着枕头,看着外面的夜雨,心情差到了极点。
正想着心事,忽然外面灯光闪动,有人砰砰敲门。我拖拉着鞋过去把门打开,外面是钱老板的弟弟钱军,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雨衣,冻得直跺脚,见着我说:“冯大仙儿,我哥让你赶紧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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