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2 / 2)
穿白大褂的人点点头,赶忙说就是这具,张大仙儿点名要的。
他说每具尸体都有标号,这具女尸标号是零号,是特别号,不能留给客人,是张大仙儿自己用。
听到这话我猛地打了个寒颤,没想到张大仙儿也有这个癖好。李瞎子又问那人把尸体送到什么地方,那人说是别墅二楼的一个房间。
李瞎子点点头:“不错,好了,你可以睡一会儿了。”他突然出手,速度极快,以掌为刀正打在那人的后脖子上,那人吭都没吭一样,倒在地上昏迷过去。
李瞎子对我使个眼色:“快,帮他们脱衣服。”
“啊,你要干什么?”我问。
李瞎子道:“把他们白大褂扒下来咱们穿,然后去会会张大仙儿,这是唯一的生机,要不然没法混出这个别墅。”
我一想也是这么个理儿,勉强挣扎起来,过来帮着李瞎子把昏迷的两个人外衣扒掉,我们换上白大褂,戴上白口罩,扣上白帽子,从身形来看,倒也不差。我们把昏迷的两个人抬进尸柜,怕他们冻死,李瞎子找到制冷设备的按钮,关闭。
等收拾好了,我们取过尸床,把那具零号女尸放在床上。
这具女尸没有死人的气质,我们掐过脉搏、探过鼻息,确实又没有一点生人之气,邪得要命,难怪能被张大仙儿封为零号尸,确实有点门道。
她这么躺在床上,赤身*的也不好看,我觉得也是玷污她,随手在屋里找了白被单,蒙在身上。刚蒙好,耳旁就听到一个似真似幻的声音:“谢谢。”
这是个女人声,还挺温柔的,听得人麻酥酥的。我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后来觉察不对,猛地抬起头,四面看着,屋里除了我和李瞎子两个带活气的,其他都是死尸,是谁在说话?
李瞎子看我形色有异便问怎么了,我问他刚才听没听到女人说话的声音,李瞎子快速眨着眼,“你他妈秀逗了,是不是刚才冻傻了。一会儿咱们出去会张大仙儿,你可别神神叨叨的。”
我觉得没意思,应该是幻听。赶紧收起心猿意马,和李瞎子推着尸床来到走廊上。
我们深吸口气,装成刚才那两人的样子,往走廊外面走。
到了走廊口,有个吊儿郎当的小混混正在抽烟,一边抽一边玩着打火机,抬眼看了我们一眼,没有在意。
我和李瞎子继续往前走,来到楼梯口,我正考虑是不是放了车抬着尸体上楼,谁知道李瞎子继续推车,示意我跟上。我们到了走廊尽头,这里居然有个超大的电梯,一看就是货梯。
李瞎子心真细,一路逃亡我根本没注意到这些细节,而他偏偏留意在心,这会儿就用上了。
我们两个进了电梯,一路上升到了二楼,我正要说什么,李瞎子轻轻摇头,目光往上撇,我顺势看过去,看到了摄像头。
时间不长,“叮”一声二楼到了。我们推着尸床从电梯里出来,走廊上有三个黑社会打扮的东北人正在聊天,一边说话,一边从二楼的栏杆缝隙盯着着下面的大厅,那里是出去的必经之路。他们的心思全放在抓捕我们上,根本就没注意我和李瞎子的乔装改扮。
我们到了那扇门前,李瞎子敲敲门,时间不长门开了,开门的正是张大仙儿,他一脸疲惫,招招手示意我们进去。
房间是里外两间,中间挂着帘子,屋里飘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在香气里夹杂着很淡很淡的臭味,我对这个味道很敏感,马上知道是什么味道,这是尸臭。
张大仙儿换了一身睡衣,踩着拖鞋,用手指指里屋,示意我们把尸体搬过去。而他自己则燃了三根香,跪在神龛前,正在拜什么。
我仔细看,神位上是一只狐面人身的神像,眼睛很妩媚,穿着古代衣服,披着彩带。
我心里一咯噔,张大仙儿并不完全是个神棍,冲他的所作所为来看,这人是有一定来历和道行的,没想到他信的是狐仙。我从来没听说过信狐仙的人会和尸体挂上联系,我所知道的狐仙没有这么邪的。
我正想着,李瞎子用脚碰碰我,示意赶紧推进去。我和他一起,把尸床推进了里屋。这里很暗,挂着厚厚的窗帘,满室飘香。这屋里有种很强烈的艳香暗示,桌上布满了瓶瓶罐罐,还有一些小工具,奇形怪状奇技淫巧,不知是用来做什么的。
我正想着,忽然听到屋里的角落有人说话:“尸体放在床上,你们可以出去了。”
我吓了一跳,顺着声音看过去,屋里铺着榻榻米,在角落里跪着一个清秀的女孩,穿着单薄的亵衣,面前有个脸盆,正在洗一条白毛巾。
我的脑子马上不安分起来,这里有女尸,有女孩……不会是……这张大仙儿果然是个人物,真挺会玩。
李瞎子咳嗽一声提醒我,和他一起把尸体放在床上。那女孩捧着清水过来,跪在床边,用毛巾一点点擦拭女人的尸体,从头到脚干得很仔细。
我和李瞎子都看呆了,这时门帘一挑,张大仙儿走了进来,他皱着眉看我们:“怎么还不走?”
李瞎子点点头,唯唯诺诺往后退,就在要出去的瞬间,他突然抄起桌上一个长嘴壶砸向张大仙儿,张大仙儿没反应过来,就被砸了个结实,摔在地上不动了。
李瞎子没想到能这么轻易得手。第一次在车库袭击张大仙儿的时候,他动若脱兔反应极快,没等近身就连消带打躲过我们的偷袭,这次也太容易了吧。
张大仙儿一落地,女孩大惊失色,脸盆都打翻了,清水流出来。李瞎子摘了口罩:“姑娘,你别怕,我们是来营救你的。”
“营救?”女孩愣了。
“我们是警察,外面已经包围了,你不要乱动乱喊。”李瞎子真是瞎话张嘴就来。
女孩沉默无语,躲在一边不说话。
我把张大仙儿拎起来,这小子脑门上流了血,但看情况一时半会死不了,就是个昏迷。我把他拖到外面,找了绳子给他捆在神龛上。
我回到里屋,示意李瞎子赶紧走,谁知道李瞎子正在和那女孩促膝长谈:“姑娘,我们已经盯着这个姓张的很久了,他从殡仪馆往这里盗尸,你知道盗来干什么吗?”
“还能干什么,”女孩淡淡笑:“无非就是干那事呗。”
“你不害怕?”李瞎子问。
女孩摇摇头:“张宗堡对我非常有礼貌,从来不勉强我做不愿意的事,而且到这里工作是我自愿的,他每个月给不少钱呢,能满足我的学费和花销。”
原来她还是个学生。
“那你在这做什么?”李瞎子问。
“你也看见了,”女孩说:“他们那些男人在享用尸体之前,都要从头到脚清理一遍,我就是做这个的。还有有很多第一次来这里的人,不知怎么弄,我也提供现场指导。”
我听得这个反胃,这么清秀的女孩子,本是青春烂漫在大学里谈恋爱的年龄,怎么会在如此邪恶变态的地方工作这么长时间。
“来你们这玩的都有谁?”李瞎子问。
女孩淡淡一笑:“这个我可不知道,你不是警察吗,可以自己去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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