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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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烈正在开车,闻言顿了顿,问她:“这可能会涉及到一些隐私问题,你确定要听吗?”

顾窈想了想,点头:“还是听吧,以后估计也会和他打交道,多了解一些总是好的。”

苏烈便说道:“这个周二大名叫周青衍,但他在家里的排名并不是老二,他上面有十个姐姐,一个大哥,但香港那边的老一辈都比较传统,根本没把女儿放进家谱,周青衍底下还有一个弟弟。”

顾窈说道:“是听说过这样的说法,有些农村家庭,明明家里有好几个女儿,对外却说,只有一个‘独子’。”

“是。”苏烈接着说下去:“周家起家时间不早,是从这周青衍的父亲那一辈开始,传到他这一辈总共才两代,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香港有一个特别出名的珠宝店,叫铭升珠宝,那就是他们家的产业,周青衍的父亲叫周铭升,早年间白手起家,在缅甸开矿,开出了顶级的玉石,后来回港开了这么一家珠宝店,生意越做越大,渐渐的,各行各业都有涉足。”

他这么说完,顾窈就有些惊奇:“我之前听那姓周的说,他家和你家是沾亲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苏烈倒有些不屑:“只是挺远的远亲罢了,论起来,三辈往前和我们家是近亲,我爷爷那会儿估计两家还有些来往,后来他们举家搬到香港,就断了联系,之后两家都发达起来,这才有了些来往。”

“所以那周青衍的母亲又是怎么回事?”顾窈又问。

苏烈就耐心的跟她讲:“他母亲就是咱们y市的人,以前在酒店当服务员,被周青衍的父亲看上,估计当时也用了些手段,逼得她没办法,只能跟了他,那会儿这周铭升已经是五十多岁的年纪了,已经有家室,奉行的还是旧时代的做法,光姨太太都有四个,周铭升一开始还想让周青衍的母亲也跟他回去,但后来觉得她性子太烈,回香港的时候就把她扔下来,谁想到没过多久周青衍的母亲就怀孕了,那会儿又不准堕胎,就只好生了下来。”

顾窈听到这里就差不多明白了:“所以生下后没过多久,孩子就被周家接走了?”

“是这样。”苏烈点头:“至此之后就没让母子二人再见面,周青衍一直在香港长大,虽然生活很富裕,但其实过的也未必很好,兄弟姐妹很多,母亲又不在身边,只有保姆照顾,估计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父亲一次。”

“这样的生活环境确实会影响到人的性格,但这个周青衍身上的气质很特殊,单单是远离母亲一条,还并不足以让他变成这样吧?”顾窈沉思了一会儿,忽然又问。

“你猜的很对。”苏烈沉吟了一会儿,才接着说道:“原本是怕引起你的不适,不打算说了,刚才跟你提到过,周青衍上面还有一个大哥,是周铭升和原配夫人所生的,五年前,他因为杀人罪被香港警方逮捕入狱,但是消息被压住了,并没有被媒体报道,传闻他是个很残暴的人,以虐待为乐,受害人多达上百,都是被秘密绑回家中,然后虐待致死。”

“然后呢?”顾窈皱起眉头。

“根据坊间传言,受害人也包括周青衍,他因为在周家没人庇护,从小就时常被大哥毒打,只是因为怕事情暴露,才没有杀他,只是对他进行一些人身控制,直到他成年后,有了自己的势力才得以摆脱。”

苏烈说完之后,两个人就又是长久的沉默。

虽然这个周青衍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好人,但他的遭遇还是令人感到同情,生在这样的巨富之家,到底是幸福还是不幸的,也许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顾窈当天下午就回到了医院,岑溪看到她之后,还过来埋怨的问道:“你哪儿去啦?我拿上钱包出来找你,你连个踪影都没有,打电话也不接。”

顾窈没和她说实话,只是随便找了个理由。

快下班的时候,她又接到了顾时笙的电话,这孩子一上来就迫不及待问她:“妈让我出国留学,这事儿你知不知道?”

“她做了决定的事儿,哪儿轮得到我管?什么时候又和我商量过?”顾窈笑了一声,又问他:“再说了,你自己就没有个心理准备?妈对你抱着那么大的期待,当然会给你安排一个好的前程,你自己文化课又不行,现在只有出国的一条路能走。”

顾时笙的语气这才软了下来:“我不想出国,我的英文差,出去之后自己孤孤单单一个人,比现在还凄惨。”

“起码你自由了,天高皇帝远,享受享受自己的生活不好吗?”顾窈安慰了他一句。

顾时笙啧了一声:“你快算了吧,咱妈通过视频电话都能查岗,更得把我逼疯。”

正好有病人来了,顾窈就应付了他几句,挂了电话。

其实比起她那会儿,母亲对顾时笙已经算是松懈的了,除了在钢琴上要求严格之外,学习基本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些天医院都很忙,正是换季的时候,心脑血管疾病多发,脑出血的病人很多。

顾窈忙完了一台手术,出来去天台上站了会儿吹吹风,下来的时候去自动贩卖机前头买了一罐咖啡,慢慢喝着往办公室走。

岑溪过来说道:“新来了病人,阵仗很大。”

“什么病?”顾窈仰头把咖啡喝尽,把空罐子扔进垃圾桶。

“脑瘤晚期。”

顾窈听了她的回答,心中就是一动。

顶楼vip病房有一个他的病人,她就直接坐着电梯上去,准备顺便去看一眼,一出去楼道口就守了三个黑衣服的保镖,看着面相有些凶恶。

顾窈挑挑眉:“我是这里的医生。”

“请出示证件。”有一个保镖就恶声恶气的说道。

刚换完衣服,胸牌还在口袋里,顾窈刚想拿出来戴上,又觉得有些不爽,把手又收了回来,抱着胳膊问道:“凭什么啊,这里是医院,又不是你们私人的地方。”

之前苏烈的保镖也在顶层把守过,但人家是大手笔的把一层病房都包下来,至少没有影响到别人啊。

看着这些人熟悉的面孔,她自然记得,那天围攻苏烈的人中就有他们,心中就觉得更气。

待要直接硬闯进去,冷静了一下还是作罢。

掏出了胸牌晃一晃,那放缓声音,好声好气的问道:“现在,我能进了吧?”

“我们要查一下真伪。”却不想对面的保镖得寸进尺。

这下顾窈就真的有点儿火了,直接把牌子收回,啪的一声摔在墙边:“想看?你过去捡吧。”

拿出手机打算联系医院的安保,无论如何,这里她是必须要进去的,不能因为他们影响了正常的工作。

“让她进来。”逆光走来一个长相俊美的瘦高男子,脸颊苍白而没有一丝血色,手上那串红色的珠子分外吸引人的眼球。

就那么阴沉沉往那边一站,阳光照的肤色几乎有些透明,似乎是特别讨厌这阳光,他的面色沉了沉,立刻有人小跑着过去,把窗户关上了。

保镖们已经让开,顾窈走进来,打量了这人一眼,总觉得出了那阴暗的大厅,他的面颊看起来和善了很多,又带着些许的脆弱,只是身上的那股邪气仍然存在。

但不可否认,这种主观的感觉很多事因为之前听说了他的身世,不自觉开始同情。

所以顾窈只是这样想了片刻,便又提高了自己的警惕,盯着他问道:“周先生,不知道你派了人把这里守起来是什么意思?顶层还有其他的病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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