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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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臣的话还没说完呢。更精彩的,还在后头。”公孙明颇有几分兴奋地说道:“嘉嫔说,谢琬曾经告诉过嘉嫔一个秘密,是她在韩府无意中发现的……正是那个人,为韩歇和嘉嫔寻来了大理奇毒。”

裴清殊迫不及待地问道:“是谁?”

公孙明摇摇头:“嘉嫔不肯说,说是除非亲自见到皇上,否则她一个字都不会透露。臣已经审过韩氏和嘉嫔的宫女了,可她们都说不知道。”

“这个嘉嫔,又想耍什么花样?”现在人证物证俱全,嘉嫔自己也招供了,裴清殊对她已是厌恶到了极点,根本就没心思再见她。

嘉嫔显然就是预料到了这一点,才会故意卖了个关子,逼裴清殊去见她。

裴清殊很清楚嘉嫔的想法,事实上他也不是不可以让人对嘉嫔严刑拷打,逼她招供。

可是一想到尚且年幼的四皇子,裴清殊又心软了。

不管怎么说,嘉嫔都是四皇子的生母。

送她最后一程,替她帮儿子带个话,也算是全了这一场孽缘了。

裴清殊起身道:“摆驾毓秀宫。”

定国公府家底深厚,谢嘉妃又是四妃之一,且膝下育有皇子,在宫中地位稳固,所以这毓秀宫装饰得富丽堂皇,豪华程度丝毫不亚于裕贵妃所居的琼华宫。

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自打嘉嫔被降位软禁之后,毓秀宫就成了一座“冷宫”。

宫人散尽,人去楼空。

为了换取一些体面,嘉嫔几乎把自己的家底耗了个干净。

许是知道裴清殊要来,嘉嫔今日特意梳洗打扮过了,还换上了一身哪怕让她饿上三天肚子,都舍不得便宜了那些狗奴才的华丽宫装。

那是妃制的衣裳,她本已经没资格穿了,可是她舍不得丢。

见到裴清殊来之后,谢嘉嫔恭恭敬敬地朝他行了个礼,礼仪无可挑剔,一如昨日那个骄傲端庄的世家贵女。

裴清殊却没心思欣赏她的风姿:“嘉嫔,你执着于要见朕一面,究竟为了何事?”

嘉嫔看了不远处的宋皇后和宜贵嫔一眼,柔声哀求道:“皇上,让她们出去,妾身有话同你说。”

宋皇后闻言面无表情,宜贵嫔却是有些不高兴的样子,恨嘉嫔在这个时候还不忘勾引皇上。

她本想骂嘉嫔两句,却见一旁的皇后忽然按住了她的手,摇了摇头。

“皇上,臣妾和宜妹妹连夜查案,也有些累了,先去外间喝一杯茶。您若需要臣妾,随时差下人来唤便是。”

宋皇后说着,便拉着宜贵嫔退了出去。

宜贵嫔不乐意地说道:“皇后娘娘,您拉嫔妾做什么?万一嘉嫔趁咱们不在,说咱们坏话,或是勾得皇上心软了怎么办?”

“一个将死之人,有什么好和她计较的?”这几日宋皇后几乎没有合眼,一直都在查案,就是怕裴清殊会觉得她这个皇后无能。

现在案子查清楚了,可皇后并没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嘉嫔刚才那副样子,她心里并不觉得痛快,反而有些难受,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为了这个后位,有太多女人已经变得扭曲,甚至是恶心。

那么,她呢?为了保住这个后位,她还是原来的那个自己吗?

第130章

宋皇后和宜贵嫔退出去之后,裴清殊连坐都没有坐下。他负手而立, 眼睛不看嘉嫔, 而是盯着地毯上的花纹淡淡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你也知道, 你那好妹夫现在把大齐搅得一团乱, 朕忙碌得很。”

嘉嫔很是冤枉地说道:“皇上,臣妾说过,如果早知道那个韩歇竟然匈奴人,臣妾是绝对不会同意让妹妹嫁给他的!”

“你们姐妹如此亲近,她早就知道韩歇的真实身份,还随着他跑去了匈奴人的军营之中,你却说你不知道?谢珺, 你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你要朕如何信你?”

“谢琬跟着他跑了?”嘉嫔一愣, 随即骂道:“庶女就是庶女,这个没骨气的东西!”

“你是嫡女,你有骨气,几乎祸害了朕的半个后宫。”裴清殊冷笑道:“你到底有什么话要说?再不说的话, 朕走了。是谁替你们寻来的毒, 就算你不说,朕也迟早都能查出来。”

见裴清殊提步就要走,嘉嫔忙道:“皇上!臣妾说,臣妾说……不过在此之前,皇上能不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说。”

“这些日子,臣妾困在毓秀宫中无事可做, 就翻来覆去地回想过去发生的事情。后来臣妾想明白了一件事——皇上您,是故意放走呼韩邪的吧?”

裴清殊心中咯噔一声,冷眼看向嘉嫔:“你什么意思?”

“臣妾虽然困居此处,但听外头守门的太监说起过,韩歇逃回北夏军营之后不久,他哥哥董木合就死了。皇上当初放他走,就是利用他们兄弟不和,挑起匈奴内斗!”

不得不承认,这个嘉嫔还是有些脑子的,这都叫她看出来了。

不过……

“就算是又如何?在朕的计划当中,从来都没有让韩歇拿翊儿做人质这一环。朕罚你,罚得问心无愧。”

嘉嫔高声说道:“好一个问心无愧!可是皇上,你知道我为此自责了多久吗?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因为翊儿你放走了韩歇,将来会迁怒于翊儿吗?皇上,臣妾那么爱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面对嘉嫔的接连质问,裴清殊冷静地说道:“所以今天你叫朕来,就是为了指责朕让你的内心受煎熬的?那朕倒是想问问你,当初你利用僖嫔,想害皇后一尸两命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朕会不会难过?你和韩氏联手,给傅太后下药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母后对朕而言有多重要?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吗?那你的爱实在太沉重了,朕要不起!”

嘉嫔怔了怔,没想到她身边的心腹宫女那样受不住刑罚,就连当年她利用僖嫔的手串害得皇后产前摔倒的事情都供出来了。

“现在皇上心里,应当已经厌恶我到了极点吧……”嘉嫔像是一条脱水的鱼一般,无力地跪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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