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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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不一会就跟了过来,苏靖宛就更加放心,往林子里走了去,直到听不到外面人聊天,这才停了下来,盯着寒山看。

被看的有些发毛的寒山终于顶不住,开了口道:“大小姐,怎么了?”左右无人,寒山也就没有改口。

“我爹是不是吩咐了你什么?”一路上寒山话都很少,只有刚才她下车的时候,他要说些什么,可是李文桓离的太近,苏靖宛怕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这才将人引到了这里。

“老爷说,让大小姐您到了骊山县后少看少说少做,如果真的有事,去青平郡找张梁张师爷。”

苏靖宛眉头微微皱起,张梁这个名字她从未听过,应该和这次贪污案没有关系,但是父亲为什么会让寒山和自己说这些,当面为何不说。

“老爷说,只有小姐问了,我才能告诉,若您只是去了就回,也就没必要那么麻烦。”寒山如实说道,“老爷不想您涉险。”

又转了一圈,苏靖宛才走出林子,迎面就看到李文桓正往这边走。

“你去林子里很久了。”

“王爷担心我?”苏靖宛笑了下,“多谢王爷关心,我就是吃的有些积食,去里面走走。”

见李文桓没有其他事,苏靖宛行了一礼,直接带着人回到了自己马车。掀开帘子,苏靖宛一愣,里面被人重新布置了一番,三颗夜明珠将整个车厢照亮,本来只铺了一层竹席的地面也被人垫上了羊毛毡子,软软的,很是舒服。

苏靖宛转脸瞧了瞧停在自己马车前的李文桓,嘴角扬起,“谢谢王爷。”

看着苏靖宛上了车,李文桓也进了马车。墨云替李文桓将夜明珠都用遮板挡住,只留了一颗,屋内顿时暗了下来。

“主子,您和对她这般好?”

准备歇息的李文桓睁开了眼,见墨云十分不解,只好开口道:“她与我幼年相识,再次见面我又利用她提前回了京城,佛家有言,有因必有果,有德必有失,我不过还一些给她,抵消一部分福报罢了。”见墨云还要说什么,李文桓摆了摆手,“这次淮县之事,我觉得有些蹊跷,才会将她带来,你不必多想。”

墨云见李文桓不愿再说此事,只能作罢,出去之前还是有些忍不住道,“主子,除了宫里的兰妃娘娘,老宁国侯的仇,您也要记得。”

知道自己说这话已是僭越,墨云说完便直接下了马车。李文桓躺在车上,想起了外公还在世的时候,叹了口气,一整夜都辗转反侧,天快亮了才睡下。

后面几日,苏靖宛明显感觉到李文桓在避着她,虽说还是像往常那般叫同她说话,但却很少叫她去车里聊风土人情,连吃饭的时候都避开了她。

憋屈了好几天,等到了骊山县,见了县官苏靖宛直接躺倒了房间里,连晚上的接风宴都没有参加。

她是想不通了,前一晚还记得给她铺毡子的李文桓,怎么睡了一夜竟然变了样,在床上又滚了一圈的苏靖宛气的直哼哼。

知道自己有些无理取闹,可是享受过了李文桓的关心之后,忽然对她的冷淡,让苏靖宛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苏大人,小的给您送洗澡水来了。”门外的声音突然响起,苏靖宛一愣,自己好像没叫人送水。

秋月将门打开,几个府里的下人将热水抬了进来。

“苏大人洗好,让人去下房那边通知一声,小的们再将这些抬走。”说完就直接离开了。

苏靖宛看着还在冒烟的木桶,陷入了沉思。

县官府衙的正厅,杯觥交错,李文桓自持王爷身份,谁人来敬酒都请抿一口,也无人感言,等喝了一圈下来,他不过只喝了半杯酒,敬酒的人倒是倒了几个。

见骊山县知县喝的有些面红耳赤,李文桓对他举起了酒杯道:“本王一路过来,发现路上虽有水患但是流民很少,这是知县的功劳,小王敬知县一杯。”

知县姓姜名单,此时已经有些上头,听到李文桓如此夸他,立刻乐的合不拢嘴,举起酒杯,“哪里哪里,下官只是做了本职,本职。”说完就一口闷了下去。

“那知县同小王说说,是如何让那些良田被淹的农民不哭不闹的?以后小王若是遇到这种情况,也好效仿一番。”

“那些农民撒泼起来可是无法无天,下官抓了几个带头闹事的,打了几板子丢到狱里,其他的便也就老实了。”知县这话说完,一桌子上的人都静了下来,

“大胆!无辜百姓岂可胡乱关押!”

一个师爷模样的人慌忙接了话,“王爷息怒,姜大人是喝多了,没有把话说明白,那些失了良田的农户已经给了银子安抚,是他们太过贪心,还想再多要些好处,这才关了他们。”

姜单此时已经被吓的酒醒,急忙跪了下来,“是、是的,那些刁民想多拿朝廷的银子,才被本官关进了狱里。”

李文桓见他都如筛糠,面如土色,心道这人的胆子也不过如此,慢声问道:“真的是这样?”

姜单不停点头,口中答曰是,好半天才听到桓王让他起身回话。刚擦了擦汗,以为蒙混过关,就听到桓王说道:“本王想去狱里见见这些人,知县大人安排一下。”

☆、第20章

此话一出,惊的周围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姜单更是直接用袖子擦了擦脸颊上的冷汗,半天才哆哆嗦嗦的问出一句:“现在吗?”

“姜大人你说呢?”李文桓坐在桌子旁,笑眯眯地看着姜单。他知道,若是过了一夜还不知会生出什么事端来,还不如就现在,打个措手不及。

“今日王爷刚到,要不然……”抬头看了眼李文桓的脸色,姜单不觉又抖了抖,转口道,“还是今天吧,王爷关心下面的人,是他们的福气,福气。下官这就让人准备下,马上带您过去。”说着,姜单带着师爷出去。

屋里没有人敢再动筷子,只有李文桓夹着青菜吃着豆腐,神情愉快。

不一会,姜单一人回来,站在门口请李文桓一道过去。李文桓放下碗筷,又吩咐下人给苏靖宛那边送点吃,这才施施然跟了出去。

县衙的大牢不大,蜡烛也没点几根,黑索索一片,一条直道左右被隔成了四间牢房,除了最里面那间,其他都空着。

衙役拿着钥匙在前面带路,李文桓走在后面,一脚深一脚浅的踏在水里。这里前几日才被淹过,地面上还有不少水渍。

“王爷,人都在里面了。”姜单跟在后面声音带着些讨好。

李文桓往里一看,里面有七八个人躺在地上,见了有人来了,其中几个人从地上爬了起来,有些戒备地看着他们。

“你们都是骊山县人?”见有人点头,李文桓又问道,“为何拿了朝廷的银子还要闹事?”

站在最前面的一人刚要说话,就被边上的人一把扯到了身后,“大人,是我们鬼迷了心窍,想多分点银子,和知县老爷无关。”

李文桓面上不变,瞧了几眼说话的人,眼角一瞥,看到了最开始想说的壮汉,站在后面,一脸愤愤,但又不上前反驳,顿时心生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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