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 / 2)
冯照纬心里松口气,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现在他和何苗的距离刚刚好,或许还太近了一点,他必须得设法往后挪个十几厘米,不然他某个悄悄挺立起的部位会气势汹汹地抵到何苗的肚皮上去。
此时此刻,冯照纬是不太希望何苗醒过来的。
不动声色地把大事办了。
这是冯照纬这种习惯闷声发大财的人最常干的事。
然而。
此时此刻,房门铃忽然响了。
冯照纬皱了皱眉,很想当场选择性耳聋,可怀里的人就算睡着却好像也能听见房门铃似的,伴随着一阵又一阵不知好歹的门铃声,也跟着不安分地动了起来。
这样下去,何苗搞不好要醒过来。
哪个破玩意儿啊?
冯照纬在原地恋恋不舍地顿了三秒,三秒过后,他的脸就像锅底那么黑了。然后掀开被子,跳下床,穿好衣服和鞋子,脚步带着些许被人打断好事的气急败坏,飞快地奔出卧室奔到响铃的门边。
连猫眼也懒得去看,直接唰地打开房门。
斯嘉莉和罗永昼这两坨屎站在眼前。这个屎在当下只是个表达情绪的形容词,在此时的冯照纬眼里,这两个不速之客完全就是屎一样的人物。而且这两坨屎中的其中一坨看起来还有点不太清醒,看样子是喝多了酒,白皙的脸颊上泛着酡红,连站都好像有点站不稳,非得另一坨屎托着,才堪堪稳住。
冯照纬看了一眼罗永昼,罗永昼托着斯嘉莉稍显吃力,整个人像折角一样弯着,也不知道喝多的斯嘉莉有多重,竟把一个大男人压成这样。尽管有些应付不暇,但罗永昼还是一边托着人一边张嘴解释了一下,“不好意思啊冯总,斯总稍微有点喝多,她非得说饭局上你也有点喝多,说什么也要给你送解酒药来,我拦不住她,只好陪她一起过来。”
冯照纬没吭声,视线平移,挪到斯嘉莉的脸上。斯嘉莉荡漾着一张大笑脸,适时地提起手展示了一下刚去酒店附近药店里买的解酒药,说:“冯照纬,这是买给你和我吃的。”
“不用了,你自己吃吧。”
“那怎么行?这药一整盒呢,我自己一个人怎么吃得完?”
“……”
冯照纬打算还是不要和醉酒的人打交道了,马上把目光投向另一个还清醒的人身上,说:“罗助理,辛苦你了,赶紧把斯总扶回房间去吧。”
“好的。”
罗永昼一边满口答应,一边托起斯嘉莉都费力,更别提把人带回房间里去了。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求助冯照纬说:“冯总,能不能请你搭把手?”
“不行。”
这声不行是斯嘉莉说的,忽然之间,也不知她从哪儿得来的力气,猛地一下把罗永昼推一边去,自己踉跄了一下站定,一手扶上冯照纬的房门沿,摆出一副不吃药大家今晚就谁都别想跑的架势。
冯照纬心情本来就不美丽,被眼前的酒疯子一闹,就更加不美丽了。
斯嘉莉像是能感应到冯照纬当下的心境一般,那张嬉笑着的脸也渐渐平和下来,双眼像水洗过一般锃亮,扫视着眼前一言不发的男人。
时间滴答滴答地流逝,斯嘉莉的视线也随着这极具节奏感的滴答滴答而从上往下去。
冯照纬下了床后,只从卧室的沙发上随手拎了一件浴袍披上,匆匆忙忙地过来,浴袍带子都没系上,斯嘉莉的视线划过那一片藏在浴袍中的胸膛,划过腹部上的肚脐,落在肚脐下的部位。
她的眼神一暗,几乎是同一时刻,冯照纬眼疾手快地紧了把浴袍,把自己不该露在外面的部分包裹得严严实实。
“手放开。”
他瞄了一眼斯嘉莉扒在门沿上的手,她不把手拿开,他关不上门,硬要关就会夹到她的手。
斯嘉莉没动,但方才脸上放纵的醉态却收敛了许多,此时此刻,她的眼眸很深很沉,一眨不眨地盯着冯照纬,好像是陷入了一场与他的对峙一般。
就看谁的耐性先耗尽。
半晌,冯照纬很明显地啧了一声,他紧拧着的眉毛也同时彰显着他此刻的烦不胜烦。
冯照纬的耐性先耗尽了。
斯嘉莉却忽然笑了,不过比起刚才的借酒发笑,现在的笑显得有点苍凉。
“冯照纬,你知道何苗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吗?如果他们知道你背着他们把他们的宝贝女儿一声不吭地强上了,他们不会对你有什么好印象的。”
冯照纬抿了抿唇,没接斯嘉莉的话茬,而是又把刚才那三个字重复了一遍。
斯嘉莉收了笑,一点一点把手收回。而就在她的手离开门沿的那一刻,冯照纬就直接不管不顾地关上了门。
砰地一声响,震得斯嘉莉两边肩膀条件反射地抖了一下。
重回卧室,冯照纬披着浴袍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身后就是蒙着窗帘的落地窗,窗帘没完全拉死,透过遮光布后一层轻薄的纱,窗外有极暗的月光泄漏进来。借着这道月光,冯照纬看着床上睡得浑然无觉的人。
明明看不清楚,却又注视得十分仔细。
拢着厚厚被子的小小一团,整张脸几乎都埋进被窝里,这么静下来,仿佛能捕捉到那一团轻轻的呼吸声。
冯照纬支起的帐篷渐渐地落下来,刚才的兴致现在已全然退去,可他还是在沙发上抱着手臂又坐了片刻,片刻后,才慢腾腾地起身,回到床上。没有直接钻进被子里,而是先在床边坐了坐,从这个角度,就能稍微看清一些何苗的脸。
冯照纬的手羽毛一般搭在她的头顶,然后俯下身,落下一个干干净净的亲吻。
太想要了。
但也太珍惜了。
冯照纬脸上的不快已经不见了,他直起身,无声地笑了笑,这才轻手轻脚地滑进被窝里。被子一掀一盖,带起一阵小小的风,何苗嘟哝了一声,然后干脆地转身,又把后背朝向了冯照纬。
接下来睡得更沉更香,醒过来后,窗外早已天光大亮。何苗躺着伸了个懒腰,眼睛半眯半睁地看见旁边的位置已经空了,而此时哗啦啦的水声正从洗手间里传来。没过一会儿,那半边床上消失的人从洗手间里走出来,已穿戴整齐,正抽了一张纸巾擦手上的水。
“早啊。”刚伸完懒腰的某人稍稍抬了下脖子,对着擦手的某人笑了一下。
“睡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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