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3)(1 / 2)
刚刚杨乐和朝歌见面谈话的内容,白一铭已经通过杨乐身上的监听器全部听到了。
你的话当然没有说错,对着别的受害者说,都不算错,但是按照朝歌的性格,他问你吃饭了吗?根本不大可能。白一铭道。
杨乐解释道,说不定他跟我一见如故呢,我们好歹也有缘分呢,保护过他好些日子呢。
喏喏喏白一铭合掌轻叹道,就是这种心态,上面叫你跟朝歌接触,就是想着说,你照应过他一些日子,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但你表现得对他太熟悉照顾了,所以他回答的时候,好像也体现的极其信任你
你就不觉得今天的对话特别轻松。白一铭恨铁不成钢道。
杨乐挠了挠头发,是喔,我想了一肚子话,结果他都没追问。
人家看出你有猫腻了,问也问不出真话,还让你得了一个难题。
杨乐沉默了片刻,耷拉着肩膀,这怎么办,搞穿帮了,我怎么跟老大交代。
白一铭晃了晃空荡荡的茶杯,杨乐马上给满上
,哥,你给我说说呗
放宽心,上面不一定没想到这种情况,你安心汇报就可以了,主要是,局里关着的那个小子是个棘手货。白一铭慢悠悠的抿了一口茶。
七十三局的办公楼不算偏僻,就在陵城的老城区,这条街上还有好几个出名的小餐馆,也是算是陵城一景。
少年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犯人,身上没有锁链手铐,就住在七十三局的单人宿舍里。
你跟他说话也没反应,对电视节目也没反应,吃饭倒吃得挺多的,其余的时候就发呆。
看守的人如是说到,白一铭看着监控里的小男孩,他发呆的方式到是很稀奇,既不是望着门,也不是对着窗,就坐在一堵墙前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老大,这小孩查也查不到什么底细,盒子测试也没有反应,朝歌那边问起来,我们怎么说呀,杨乐那小子应该已经露馅了。
白一铭对于朝歌倒没有什么情绪观感,毕竟朝野对于这个儿子甚少对外人讲起,在这种单位工作,白一铭这个当下属的自然不会刺探上司的隐私。
但是朝歌其人,能公开的情报来看,并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白一铭不想弄巧成拙。
中年男子十分文弱,带着一副无框眼镜,双手撑在机器上,屏幕的画面反射在镜面上。
做个全面身体检查,没有问题就送给朝歌玩吧,杨乐怎么可能骗得过朝野的儿子,让他放心去接触,朝歌不是什么笨蛋,他分的清好坏。
白一铭点头,对于老大评价杨乐的话十分赞同,毕竟朝野是七十三局的超级大佬,虽然人失踪了,他们也不能亏待了朝歌。
只要没有危险,房间里的这个傻子,跟着朝歌生活,也总比在小渔村里流浪强上许多倍的。
不过他发呆的这个方向,白一铭突然联想到朝歌住的医院。
他摇了摇头,这个想法有够扯淡的,果然跟杨乐混久了,智商会下降。
世界总是喧闹,愤怒,到处充斥着欲望,少年躺在床上,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唯一能让他感觉到安宁的时候,就是数着那个人的心跳声。
杨乐得七十三局领导的准音,心脏终于放在肚子里面了,而朝歌拜托他的事情,也并未耽搁的太久,很快他就领着少年去了医院。
只是走到病房门口,里面的吵架声让他停住了脚步,公司、遗嘱等字眼不断传出来,杨乐也看出此时不便进入,只是房门还没关严实,一道黑影便闪了进来。
嘿,你小子。杨乐连忙转身,伸手那么一抓,黑泥鳅就眼睁睁从他手底下溜走了。
半大的少年两三步就冲到床边,双手紧紧攥住青年输液的的右手,两粒琥珀一样的眼珠子,狐疑的看着输液瓶,似乎感觉出几分危险。
杨乐上前扒住少年衣领,别闹,这里是病房,赶紧给我出去。
少年个头不高,力气却不小,仍由杨乐怎么使劲,少年就钉在病床前头了,反倒是病床被两人的角力弄得咯吱作响。
周围两人被吓得目瞪口呆,一时忘了反应。
少年被剃了一个光头,露出漂亮的五官,白色T恤牛仔裤,跟朝歌初次见他已经是判若两人。
朝歌颤抖的抽出手,缓缓落在少年的手背上,嘴巴张张合合,发出细微的声音。
没事,让他留下。
杨乐看了眼珠光宝气的李夫人,又看了眼精致倨傲的李小姐,摸了摸鼻子,你们来探望朝歌呀。
李夫人生了一张圆润的脸蛋,脸上的神情却不大好,杨警官毕竟是警方的人,她也不好当着外人的面继续说。
既然有人来看你,我和颖颖就先走了,不打搅你休息了。两人又化作两股香风刮走。
青年睁着一双漆黑的眼珠子,他眼瞳极黑,几乎分不清瞳孔和眼仁,冷淡疏离的时候,这双眼睛就显得格外幽静深邃,此时含着笑意时,却又像两粒黑珍珠一样雅洁瑰丽。
这一世倒是长得像秦然,看着懵懵懂懂的,又执拗固执,朝歌在心里笑道,他展开五指,缓缓/插/进少年的指间,两只手紧紧握紧。
杨乐指着少年说道,也查不到他的身世,调查渔村的人说,他也是流浪过来了的,估计是因为智力问题,又不会说话,被家人抛弃了,就一直流浪,好歹力气挺大,又能跑,不然早就坏人给抓住卖了,你要是想收留他,不得不考虑下今后的麻烦事。
少年做蹲在床边,对于杨乐的话似乎一点反应都没有。
朝歌紧了紧手指,他救了我一命,就算以后养着他,也是理所应当的,再说了,我自己有病在身,今后还不知道谁照顾谁呢。
杨乐并没有多劝,这小子虽然是呆头瓜,但也没有什么攻击性,看起来又十分亲近朝歌,就算是做个伴也还是不错的。
杨乐没有多问李家人的事情,他虽然大大咧咧,但也明白分寸尺度,这是朝歌的家务事,只是一再强调,有什么难事给打电话。
病房里终于仅剩朝歌和少年两人,青年轻声说道,好久不见呀。
少年的脸上终于绽放出朝歌熟悉的笑容,干净的像是清澈的小溪流,琥珀色的眼睛里像是看到什么不得了的宝物,一闪一闪的,他慢慢低下头,将自己的脸颊贴到青年冰凉的掌心里。
有些话不用多说,也不用追根究底,时光太短,朝歌失去很多的东西,所以他学会把握现在。
养孩子嘛,一回生二回熟,第三回 ,朝歌已经学会让小孩自学了。
他发现小孩并不是哑巴,只是不大会发音,喉咙里可以发出短暂的气音,但是练不成词语句子。
但学会说话了,都变成个小话痨,最喜欢拉着朝歌一起说话,医院护士都知道朝歌有了个贴心的弟弟照顾。
小孩无父无母,朝歌自己又不符合收养的条件,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有了杨警官的帮忙,直接将小孩放在朝歌居住地社区的公共户口上,名字还是他自己选的的,叫朝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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