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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沉默了一下,他知道他不该说,但是韩乐迟早会知道。
我买通了所有的审判员。
韩乐感觉一道惊雷砸到了他的脑袋上,他突然有些喘不过气。
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呢?韩乐死死的攥着拳头,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
这句话韩乐不仅在问眼前的金,他也是在问上一世的金,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他,让他一意孤行沾沾自喜。
上一世的这个时候他刚从基层法院提拔到中院,刚入职就开始审第一个案子,现在想来金在贿赂审判员的时候,他还没有入职,刚好被错过了。
但是,金只要在准备购买雌奴之前能够先和他商量,他就会知道,那些他以为的猫腻,不是权贵的手笔。
他不敢想金在孤注一掷付出所有之后,发现所有努力都因为突然冒出的他而功亏一篑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他是那些贵族的帮凶,韩乐此时才清楚的认识到了这一点。
他的自大与多疑让一个雌虫失去了生命,同时,韩乐明白,上一世他们的婚姻就从这里开始走向了分崩离析。
金没有说话,他沉默着低下头。
你不信任我。韩乐突然冷静了下来,他冷静的出奇,甚至他可以通过精神丝感受到金身上浓浓的黑暗情绪中夹杂着的一点点喜悦。
我要救他。金突然抬头,眼神坚定的看着韩乐。
他没有时间去求雄主同意,他只能赌,幸好是一个不错的结果。
然后你会怎样呢?韩乐问。
金一直是一个舍生忘死的性格,这不是一个值得骄傲的事情,他不在乎自己的生命,或者说,在他心里任何东西的价值都可能超过他的生命。韩乐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清楚的认识到这件事。
第十章
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又低下了头,一副任君发落的样子。
韩乐盯着一直沉默的雌虫,突然心里涌出一种冲动。
他想把这个雌虫抽打到遍体鳞伤,将他锁在家里,让他一辈子都只能蜷缩在他的脚下,听他的命令,永远无法欺瞒他。
他想打断他的傲骨,他想毁了他,也好过永远不被信任。
但是他不能这么做。
利用自己的地位对无法反抗的弱者施暴,是他最痛恨的事情。
他讨厌家暴。
他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痛苦,就不想将它施与到别人身上。
你犯法了你知道吗?你明明可以先联系我的。韩乐试图和金谈心。
金的眼珠转动了一下,没有吭声。
说话!韩乐一把抓住金的头发,将他的脑袋拽起来。
他现在的心情很复杂,他既愤怒又愧疚,既无奈又难堪。这就是块石头,又冷又硬,永远学不会共情。
金的内心并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般冷淡,他在煎熬中等待着雄主对他的判决。
他只是想有一个家而已,但是,除了一次次失去他别无选择。
金感觉到自己的口腔里弥漫出一丝丝的血腥味,他想和雄主解释,但是他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的借口,他就是瞒着雄主做出了那样的事情。
在扔掉那个项圈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一切都结束了。
雄主,对不起。金最终在韩乐愤怒的目光中低声道。
我要惩罚你。韩乐说。
说完这句话,韩乐明显感觉到金松了一口气。
金没有回应,他在韩乐奇怪的眼神中顺着头发上的力道顺从地扬起头。
康说的没错,他的雄主真的是罕见的温柔。
金的光脑在此时突然闪了起来,微弱的亮光在两人之间闪烁,韩乐松开了手。
接吧。
金沉默着接通了视频,英穿着军长的制服,坐在康的办公室的椅子上,笑眯眯的。
金团长啊,就算你知道自己违反了军令,也不至于一见面就给我跪下吧。英将视频转向站在一边的欧,欧被堵着嘴,满脸绝望地被两名军雌押着。
我这次通话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就是问问你,这次的处罚是你俩一起担呢,还是你作为长官准备自己全担呢?英的语气温柔,显得非常好脾气。
他这会儿确实心情挺好的,他早就看金不顺眼了,这次终于让他逮着错处,他一定要让金好好的脱一层皮下来。
金悄悄看了一眼坐在面前的韩乐,道:我全担。
您真是一个好长官。英感叹了一声,挥手示意军雌放开欧,那我在军部等你,我希望能在半小时之内见到你。
金挂了电话,韩乐托着下巴盘腿坐着,他觉得金面对别的虫的时候,冷冰冰的还挺有气势。
我好像没说你可以去工作吧?韩乐伸手拨弄了一下金的睫毛,还是说你默认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金有些迷茫的眨眨眼,他是真的这样以为的,雄主只说要惩罚他,没有说不要他,而且雄主还让他接了光脑,他以为这就是代表他可以回去的意思。
但是他当然没有觉得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雌虫在家里受到惩罚是很平常的事情,即使被打得遍体鳞伤,只要心脏和大脑不受到致命伤害,在恢复药水里泡一晚上,几乎都可以复原。
所以在听到雄主说要惩罚他的时候,他才觉得雄主仁慈。
原来是他理解错了吗?
你的狂暴期是不是这几天?韩乐突然转移了话题。
金点点头。
雄主是想通过狂暴期惩罚他吗?也行,雌虫一般就算在狂暴期得不到抚慰,也可以坚持好几年,他应该可以坚持到雄主消气。
韩乐盯着金看了几秒,才慢悠悠说:我决定要惩罚你每天都和我提出一个要求。
金猛地抬头,有些不可置信,这算是什么惩罚?
例如,你现在可以求我给你作证,你是因为狂暴期突然到来才回来的。韩乐饶有兴致的看着金。
军部有规定,处于狂暴期的雌虫,在除了有重大事件发生时,都有一定的假期,前提是有雄主为他担保。
他想知道金会怎么选择。
现在仔细想想,金不信任他,同时也几乎没有向他提过任何要求、寻求过任何帮助,这个雌虫永远都默不作声地默默接受所有事情,也因此没有办法深入沟通。
他想要改变这种情况,只能从金本身下手。
我不一定会同意,但是你要提出来一个。韩乐伸出一根手指,从现在开始,提吧。
金开始纠结,他的眉毛微微皱了起来,他不知道雄主现在是在玩什么新游戏,但是他确实不敢,他从小到大都在尽量不给别人惹麻烦。
金能感觉到韩乐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流动,那目光像刀子一样,把他剖析的干干净净,刺得他骨头生疼。
韩乐没有再说话,他在等待,良久,他听到金细若蚊吟的声音。
雄主,我可以去军部吗?
用,我想要,这个词说。韩乐盯着金微微颤抖起来的指尖,觉得自己找对了方向。
他要让金先找到自己,才能让他在做事之前有所顾虑。
又是良久的沉默。
金的脸色发白,嘴唇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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