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当年纠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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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灿歉然,朝他摆摆手,“福老,要不……就不用说了。”

福伯摇摇头,“这……也许是我人生中最后一次完整讲述这件事,我想讲完。”

“我师兄博闻强记,他看过一次藏品,虽然不能记得所有,但套版出伪几张还是可以的。”

“第二天,我师兄负责在纸上录下他记忆中的拓本,我负责石刻,他的两位同事负责调墨,那两位同学负责调试药水准备拓本纸张。”

福老简单几句,卢灿便暗自咋舌。潭敬老先生这帮作伪团伙真TM专业!

也明白潭老为什么费尽心机拉拢福老加入,因为福老拥有他们所不会的技能——石刻!

于姓乡绅所拥有的《熹平石经》属于宋拓本,伪作不可能用手绘本或者印刷本,必须同样使用拓本来实现真假置换。

因此,福老负责将师兄回忆起来的文字,字体等,在一块平整的石板上刻下来,然后用陈墨、处理过的老纸,重新拓印一次。

这种作伪,极其困难。

首先,雕刻在石板上的字体大小、字间距、粗细,必须做到高度相似。

其次,拓本的墨色深浅,可要比临摹绘画的墨色,更难控制。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拓本的形成方式所造成。

我们现在看到的很多拓本,并非从碑上揭下来的那张纸,那张纸上的字迹是反的,必须将拓纸重新印在一张全新的纸张上——后形成的这张纸,才是拓本。

双重印制的文字作品作伪,墨色控制难度极大。

尽管卢灿很想仔细询问福伯,他们是如何做到墨色控制,想想后还是没打断他的回忆。

“一周时间,我们准备好三幅唐代碑林拓本。”

“我和师兄,还有他的同学,三人赶往秀峰。”

“于姓乡绅的家在秀峰城中,高门大院。走进院门时,恰好看见一位五十岁左右戴鸭嘴帽的中年人出来,他肋下夹着一只皮包。”

“见到师兄时,他低了低头,可是,还是被师兄认出来。”

“不过,他俩都没有和对方打招呼的意思,插身而过。”

“我悄悄问师兄,这人是谁。师兄说此人是这一行当中有名的作伪高手,姓裴,具体叫什么,师兄没说。”

裴姓?作为高手?

“师兄担心宋拓本被提前置换,我们三人匆匆赶进客厅。”

“正好赶上那位于姓乡绅在收拢一幅字画!”

“师兄和房间主人在闲聊,我借机看了看那幅字画,正是五代董源的《夏山图》。”

卢灿心头猛然一跳,《夏山图》如此珍贵,不在宋拓本《熹平石经》之下,怎么一点前/戏没有,现在突然跳了出来?

“师兄也看到这幅画,拐弯抹角的向主人打听这幅画的来历,我在旁边听得很清楚。”

“这幅画竟然也是当年箱子中的东西,他同样想要出手。前段时间有人给他介绍一位京城豪客,他信以为真。结果,豪客不豪,前前后后来看过三次,最终也没有买。”

“那位豪客,就是刚刚出门的那位!”

“师兄说刚出门的裴姓老者是作伪高手,他来来回回看了三次?莫不是也打着和我们一样的主意?”

“我再看这幅画,还真的被我找到破绽!”

“毕竟是靠记忆作画,有些地方处理的不太合理。我当时就感觉,这幅画用点簇皴绘山石,不够果决。”

“这是赝品无疑!”

“真品被那位裴姓换走,极有可能就是刚刚换走的!”

说到这,卢灿低头,用手指掐了掐眉心!

事情有点乱!需要理理!

董源的《夏山图》现在在自己手中!自己是从张博驹前辈的夹画中得到!董源的《夏山图》被一位姓裴的五十岁左右老者,从于姓乡绅那里骗走!

裴姓老者肯定不是张博驹先生——潭敬老先生不可能认错张老。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

裴姓和张博驹张老,什么关系?

如此珍贵的画作,他费尽心机骗到手,然后送给张博驹张老?

卢灿有点懵!

福老的故事,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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