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萧蕴没觉得这说辞有什么不对,担忧道:“表哥的皇子府也不安全吗?”
秦暄冷冷笑了笑,说:“我开府时日尚短,对这府里的下人了解有限,自是不敢托大。万一叫‘有心人’钻了空子,表哥可是追悔莫及。”
萧蕴迟疑了一会儿,问:“五表哥,叶世子还住在皇子府里吗?”
叶辞给她的那封信,她一直都留着,非常想当面问一问叶辞,信中的“贵人”到底是谁。
可这几日,萧蕴每每要去见叶辞,红玉和红柳两个侍女就会告诉她,叶世子不在府里。萧蕴又想向盛青泽打探叶辞的下落,这位少年神医每天都要来给她诊治,可以天天见面。但盛青泽来看她的时候,秦暄必定在。每每瞧见秦暄那时的脸色,萧蕴想要追问叶辞下落的话,就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闻言,秦暄的脸色立即冷淡下来了,用平静到诡异的语气说:“乖晏晏,乖乖告诉表哥,你为何要打探叶辞的下落。那姓叶的妖人是不是背着我,跟你传过小纸条,说过悄悄话了?”
萧蕴最是受不住秦暄这诡异的平静语气,总觉得这平静的背后,蕴藏着汹汹杀意。方才鼓起的一点儿勇气,瞬间就没了影,尽力直视着秦暄的眼睛,以免露了心虚,果断的摇头道:“五表哥,我这几日从未见过叶世子,哪里有机会……传小纸条,说悄悄话啊!”
小姑娘眼神清澈明亮,小脑袋晃的干脆利落,一副再真诚不过的模样,可秦暄就是知道,小姑娘心里头肯定有鬼。
他心里怒火翻涌,脸上却半点儿不露,似是相信了一般,微微笑道:“那就好,以后记得离他远点儿,那是只吃人的狐妖,你这小身子骨送上门去,小心被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萧蕴脸上应景地露出一抹惊恐来,连连点头,心里头却暗暗舒了一口气。
好歹是蒙混过关了!
秦暄又问起萧蕴最近的功课。
几日前,他重金请了龙兴城一位颇有名气的女夫子入府,教导萧蕴功课。
萧蕴小心地一一回答了秦暄的问话。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那位女夫子顾虑她那鼎鼎大名的病娇身子骨,每日的授课时间,也就是领着她念一页书,写一张字,剩下的时间就只管陪着她说话,一瞧见她有精力不济的迹象,马上让侍女们领她去休息,生怕她在上课的时候病倒了,惹来五皇子的不满。
秦暄问过功课,就没再难为萧蕴,大度地让她走了。
萧蕴回了卧房,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房间里的侍女都赶了出去,从床头上兔子布偶肚子里,摸出来一封信,做贼似的往香炉里塞。
叶辞给她的这封信,绝对不能留在她手里了,万一被秦暄发现了……她有点儿不敢想象会有什么后果。
可就在这时候,窗子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一个她此刻最不想看见的少年,身手利索地从窗子外翻了进来。
秦暄带着一身深秋的凉意,赶在她把书信塞进香炉之前,先一步出手,拿走了她手里的信笺。
小姑娘的定力还是差了些,一回来就忙不迭销毁证据,浑然没想过,他就潜伏在窗外,正等着抓个现形呢!
萧蕴泪眼汪汪地看着秦暄手里的信,小脸微白,声音发颤,出口的话却是:“五表哥,你怎么可以……闯我的房间?”
秦暄异常平静地看着萧蕴,扬了扬手里的书信:“这是谁给你的?”
小姑娘目光游移,就是不招。
秦暄拆开信封,取出信纸,展开,然后,脸色瞬间难看到无以复加。
只因为出现在他眼前的,根本不是一张写满了字的信笺,而是一张空无一字的白纸。
萧蕴正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秦暄的表情,这会儿也发现秦暄拿出来的纸张不对劲了。
原来的信笺是用菊花染过的花笺,泛着颇有古韵的橘黄色光泽,现在这张白纸,根本就不是原件。
小姑娘高高提着起心瞬间落下了,嘴角不由漾出一丝庆幸的笑容,虽然不知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但眼前这一劫,她显然是躲过去了。
秦暄一句话都没说,阴沉着脸,甩袖走出了房间。
他早该想到,叶辞不可能让写了隐秘之言的信笺一直留在萧蕴的手里,给旁人窥见秘密的机会。
看萧蕴的表现,不难猜到,真正的信笺已经被换掉了。
之所以要换成白纸一张,而不是把原来的书信直接拿走,叶辞这是在嘲笑他无能,根本管不住萧蕴吗?
第15章 师兄
次日。
许是因为无字信笺一事太让人丢脸了,整整一个白天,秦暄都没来看萧蕴。
习惯真是件可怕的事情,本该一早一晚出现在面前的人,突然间不露面了,萧蕴反倒是觉得很不自在。
入了夜后,小姑娘在床上辗转反侧,心里就像长了草似的,怎么都睡不着。
她忽然觉得,自己真是惭愧,五表哥除了脾气诡异了一点儿,性子霸道了一点儿,其他方面待她都是极好的,她实在是不应该信了叶辞的一面之词,先欺瞒他,又在他吃亏后幸灾乐祸。
小姑娘不争气地想,要不然,明日一早,她主动去见他,低低头,认个错,道个歉?
今夜是满月之夜,月辉清朗,透过窗纱,在窗前洒落了一地银霜。
萧蕴想着心事,目光隔着幛幔,虚茫地落在床前的一地月华上。
忽然间,外面突然起了风。
夜风扑在窗纱上,发出窸窸窣窣的轻响。
“咔哒”一声轻响,关的好好的窗户,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一个人影轻巧落地。
萧蕴定了定神,留意到这事儿的时候,那人已经到了床前,撩开幛幔,对着她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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