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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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京城笼罩在层层阴郁中,太后病重,文武百官给皇上施压,要求皇上彻查谢家,谢池墨在边溪为非作歹,坐地为王,罔顾律法,贪污粮饷,中饱私囊,残害无辜,种种罪名罗列下来,竟有几十条,更别论楚阗在边溪被软禁,誓死要报仇了。

楚阗找人散布关于雾宁的流言,京城上下哗然,世家夫人们得意的出了口恶气,去年谢池墨成亲的时候,谢家出尽了风头,又是请皇上赐婚,又是大摆筵席,还隐隐传出另一种说法,好的都在最后,成亲越晚,娶的媳妇越漂亮。

这话得来多少世家子弟的认可?

而现在,谢池墨成亲却成了京里最大的笑话,堂堂公府世子,娶的竟是烟花之地的女子,这顶绿帽子,大得能罩住整个京城了。

谢家如今可谓处在风口浪尖,皇上让谢池墨先证明自己的清白,两国开战的事宜另做打算。

皇上有自己的顾忌,他不想冒着大不韪的风险纵容谢池墨开战,那样的话,即使收回失地,仍然得不到百姓和文武百官的拥戴。

甚至,会寒了谢池墨的心。

谣言,会让他和谢家起隔阂,时间久了,隔阂就成了鸿沟,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走到那一步。

古往今来,抛头颅洒热血的忠臣被皇帝处死的例子还少吗?

谢正均是他表弟,谢池墨是他侄子,谢家对他有提携之恩,忘恩负义之事,他做不出来,

谢池墨回京后整日不得闲,倒不是忙着为自己洗清嫌疑而是带着梅老板到处抓人,李家的墨碇闻名天下,朝堂中和李家往来的官员比比皆是,不可以掉以轻心,这回弹劾他的事儿,背后一定有越西国的人从中作梗,抓到一个人,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至于楚家暗地使绊子,有朝一日,他会悉数奉还。

书房内,谢池墨翻着今日弹劾他的奏折,谢正均坐在旁边,竖着眉,沉声道,“你媳妇的事儿你怎么打算的?任由外边人疯言疯语欺负到她头上?”

当初这门亲事谢正均极力看好,现在也是。

娶妻当娶贤,身份地位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尤其上了年纪后,体会会更深。

没什么,比娶了个两情相悦的妻子重要。

谢池墨低头翻阅着黑衣呈递上来的关于钱御史的供词,钱御史是最早弹劾他的人,谢池墨没怀疑他,毕竟比起钱御史王御史更值得怀疑,要知道,马文差点就成了王御史名正言顺的女婿,王御史对马文才做的事一无所知他可不信。

钱御史果真是受人怂恿的,其中就有王御史。

翻阅完钱御史的供词,他才看了谢正均一眼,“她在边溪,京城的言论伤不了她。”

谢正均叩桌,有些生气,“你说的什么话,你媳妇还能不回来了?”

看向谢池墨的眼神不由得有些鄙夷,“你小时候不是挺能折腾人吗,你三表哥不小心弄脏了你的衣服,你就翻窗户去他房间把他衣衫全剪了洞,如今人家都欺负到你媳妇头上了,你跟个缩头乌龟似的闷不吭声,还是不是咱谢家的种了。”

他就是不爽谢池墨一副云淡风轻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神情,外边都传成什么样子了?要不是他怕自己动手给雾宁惹来争议,早就下手了,哪会任由那些人胡说八道。

他打听清楚了,散播谣言的就是楚家那位大少爷,也不瞧瞧自己什么德行,靠着祖上荫封平步青云当自己多有能耐似的,他才看不上呢,来日落到他手里,定要折腾得他求爹爹告奶奶,三十几的人了,到处败坏年轻人的名声,还读圣贤书,不觉得害臊?

他叩叩桌面引起谢池墨的注意,“老子可是和你说了,你母亲等着你休妻呢,我谢家的男人顶天立地,那种朝秦暮楚的事儿可不是谢家的祖训,你真要休妻了,往后就搬出去别回来了,老子,宁肯断子绝孙也不想要个窝囊的子孙后代。”

谢池墨放下手里的供词,抬头,轻描淡写道,“父亲希望我怎么做?”

“怎么做?派人把你媳妇接回来啊,让外边那些人瞧瞧,明明一副羡慕嫉妒的嘴脸,偏偏装什么大义凛然,好像老子不知道他们龌龊的心思似的,衣冠禽.兽,恬不知耻,不要脸的一群老男人。”谢正均冷嗤声,补充道,“你真要休妻了,可就如他们的愿了。”

谢池墨没吭声,思忖片刻,端起谢正均倒的茶,轻轻抿了口,“母亲性子执拗,祖母和她站在同一阵营,你能说得动她们?”说着,他眼底闪过深深的怀疑。

谢正均一噎,总觉得谢池墨看不起他,挺了挺胸脯,哼道,“你祖母和母亲是为了国公府的名声,这点还不简单?你出去做几件糟心事坏了国公府的名声,让她们知道国公府多年的名声全毁在你身上,对雾宁的事儿她们不就睁只眼闭只眼了?声东击西,曲线救国,你看的兵书都白看了?”

谢池墨转着手里的茶杯,像在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谢正均拍桌,“好,就这么做,左右这几天你祖母去宫里陪太后了,你抓紧时间闹些事情出来。”

“父亲好似想到什么好办法了?”谢池墨面不改色,语调平平。

谢正均嘿嘿一笑,“老子早就看刘安淮不顺眼了,你让黑衣把他拖到小巷子里揍一顿,还有刑部尚书,大理寺卿。”

谢池墨毫不留情揭穿他,“你和他们有私仇吧,男子汉大丈夫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你怎么不自己动手,而且,祖母和母亲知道是你败坏了国公府的名声,我和雾宁的事儿影响不了什么,即使有,也无非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正好验证我是您的亲生儿子,不是更好?”

“好什么好。”谢正均冷哼,“老子给你想办法,你把老子拖下水是不是?”

谢池墨横行霸道惯了,做事再无理取闹老夫人也多护着他,若换作他做那些事,老夫人非扒了自己一层皮不可,更别论秦岚云那关了。

闹不好,和离都是有可能的。

他都一大把年纪了,和离像什么话?

败坏国公府名声这事也是不得已之举,不破不立,外边如何看谢家他或多或少明白,有人认为国公府的爵位是靠着太后得来的,看不到他们谢家男儿的努力,等国公府的名声坏了再立起来,那些人可就不敢说什么呢。

可能雾宁的事儿让他心头不痛快,见着外边人的嘴脸只想怎么翻身,让那些人看热闹的人自惭形秽。

谢池墨又抿了口茶,低着头,失落的叹了口气,“那恐怕要再想想办法了,父亲,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吧,秦源继续借给我用段时间。”

任由朝堂波涛暗涌,等他抓到关键的人,杀鸡儆猴,不怕那些人不安分。

谢正均说得口干舌燥,掏心掏肺为他出谋划策,结果人家漠不关心,谢正均气红了脸,怒气冲冲站起身,丢下句,“办法老子替你想好了,做不做随便你。”

推开门,见刘询和刘辉守在门口,鼻孔朝天的哼了声,拂袖而去。

刘辉莫名奇妙的摸了摸鼻子,问刘询,“国公爷怎么对世子夫人的事儿这么关心。”

比谢池墨还急切。

刘询轻轻咳嗽声,小声道,“最近世子爷早出晚归,忙得脚不离地,你可见国公爷处理公务了?”

见刘辉茫然地摇头,他稍稍勾了勾唇,“咱国公爷就是个忧国忧民的,闲不住。”

不过,刘询就不明白了,胳膊拧不过大腿,谢池墨不休妻,老夫人和国公夫人还能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不成,为何国公爷会想败坏国公府的名声,难道这也是太闲脑子转过不弯来的缘故?

所有人家都盼着有个好的名声,谢正均倒是反其道而行,原因是为何。

“刘询。”屋里传来道低沉悠长的声音,刘询身形一颤,铿锵有力的回道,“奴才在。”

“偷偷揍刘大人一顿,记得告诉他是国公爷的指使。”谢池墨端着茶杯,挑着眉,眼里闪过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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