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2 / 2)
“我没贴钱给你,以前一直有在做,我自己建了个数据模型,一年百分之四百回报总有的,你拿钱来,是帮我赚更多而已。”周道宁语气很平静:“除了苏家,今年、明年,多米诺骨牌还会一张张倒下去,我不太方便出去上班,原来的资金房子也被人盯着,没法动用,你看到的,我连原来的身份证护照都没了。现在就缺本金,你就当借给我钱好了,两年后我就能动自己账户里的钱。”
见唐方还有点犹豫,周道宁叹了口气:“国际油价会持续下跌,美股会攀升到历史最高峰,大宗商品有色金属都会面临一个牛市。错过了很可惜。”
唐方脸一红:“我不是不想借给你,但我只有一点点钱。”
“有杠杆在,一点点钱很快就能变成很多钱。”周道宁低下头自嘲地笑了两声:“我这辈子还没开过口借钱,果然不是容易的事。”
唐方立刻投降:“道宁你别这么说,我当然信得过你。就是我也没什么钱——”
周道宁抬起眼:“你留下半年里给你爸爸买药的钱,其他的都‘借’给我。”
唐方默默估算了一下,难为情地开了口:“那就只有五十万左右——要不我跟易生说说?”
“不用。五十万够了。”周道宁看向她身后的102室窗口,摇摇头:“你们财务独立的话最好不要提起这件事。”
唐方点了点头。
***
陈易生站在窗口,看着花园里撑着伞一直在说话的两个人,伸了个大懒腰,抬起腿搁在窗台上做拉伸。
下一站,东山。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订阅正版。
——小剧场——
方少朴:今年分红也不多,几个亿而已,周道宁,我借给你啊,不用百分百年回报,百分之五十就可以了。
赵士衡:道宁,我就那么点薪水,不过这些年也存了五十万,不如借给你,百分之四十就很好了。
陈易生:你们在说什么?哪里的金公鸡会生金蛋?
唐方:道宁也太厉害了,他发了操盘截图给我,真的有百分之四百多的利润——
陈易生:糖糖,我还有点现金,要不你拿去放在周道宁那里一起赚钱呗。
唐方:你的尊严呢?
陈易生:被钱淹没了。
周道宁冷冷地扫了三个男人一圈:我只需要一个天使——投资人,已经有了。
第210章 青蒜炒羊肚
唐方一行人到了东山, 唐思成和方树人见陈易生神采奕奕,总算放了心, 好好谢过了周道宁, 少不了一个红脸一个白脸给陈易生上了足足一个钟头的思想教育课,最后还是大表姨父来解了围, 领着唐方陈易生去见老一辈们。
还有几天就是婚宴,方家老宅里已经住满了各路亲友。前几天冬至节,苏州向来讲究肥冬瘦年, 散居在相城、园区的老一辈们和姑奶奶们都被请了回来过节,喝冬酿酒,吃冬至团子和馄饨,祭祖拜冬。因大表姨父和年轻一辈们的赶时髦劲头,过完冬至, 老宅的围墙根摆了一溜的圣诞红, 自家厂里的圣诞树缀满了led灯带, 热闹了第二轮。这几天七八棵三米高的圣诞树还没搬走,上头的星星小鹿直接换成了红双喜和中国结,无锡大阿福一对对代替了圣诞铃铛。
陈易生和唐方一路看一路笑。大表姨夫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断断续续解释自己的设计意图。
“照例我们乡下呢, 松树是不好进门的。不过易生你信上帝的对伐?圣诞节我们过着玩也蛮有劲。小孩子们喜欢的呀,现在教育局都不让学校过圣诞节了, 外国语学校也不许过, 哎呀,他们一帮小东西天天缠着我要圣诞树,烦得不行, 算了算了,给他们搞一下。”
“我心如松柏,君情复何似。”大表姨父哼了两句电视插曲:“搞也搞了,两三天搬进搬出也麻烦,现在这样弄一弄,看起来还蛮喜庆的对伐?”
陈易生知情识趣地给大表姨父点赞,夸了一通,唐方听得鸡皮疙瘩起来,朝他翻了好几个白眼。
下午三点多钟,老人家们已经睡好了午觉,齐聚在祥云楼里打麻将玩纸牌。见到唐方陈易生来,纷纷盖了牌,拉着两个人絮絮叨叨半天。陈易生没有丝毫的不自在,谈笑风生落落大方,倒是唐方有些拘谨,问三句答一句,笑得脸皮都僵了。
夜里五六桌三四代人齐聚,吃得并不隆重,都是苏州本地菜,还有满满一不锈钢盆的太湖蟹,陈易生口水直流,看看唐方正瞪着自己,伸出去的手半途缩了回来。唐方给他舀了一大碗雪白的黑鱼汤:“爸爸特地给请大表姨妈给你做的,收伤口好。” 他低声嘟囔了好几句,秃黄油都能拌在面里吃,怎么就不能吃新鲜螃蟹了。
“新鲜的才发。”周道宁拎起第二只螃蟹开始拆壳,展示着手里的肥膏满溢,淡定地驳回上诉。
夜里他们还住在上次的旧楼里,窗户门框上都贴上了红双喜的剪纸,红绿绸带花喜气洋洋。唐思成和方树人先去看了周道宁在一楼的房间,说了些家常话,上了二楼敲开唐方的房间,和小两口商量婚礼流程。
最终的来客名单,接送车辆安排和具体时间,住宿,礼服试穿,试妆试发型,司仪主持稿件,婚礼具体流程,摄影摄像捧花喜糖回礼……全是琐碎细致的事情,厚厚一叠的打印文件,看得陈易生不断赞叹丈母娘多么有大局观,又多么注重细节,偏偏每句都说得诚挚万分,方树人越讲越兴奋,颇有遇到知音之感。
唐方的伴娘是林子君,陈易生的伴郎是赵士衡。因唐方已经是孕中期,什么拦轿拦新郎闹洞房一概都无。礼堂设在祥云楼正厅,一切按古礼,三拜后直接入婚宴。三十八桌婚宴都设在祥云楼和两侧的辅楼,最耗唐方体力的就是敬一圈酒。
唐思成看过陈易生已经结疤的细碎伤口,又是一顿感叹,再三嘱咐他以后千万想着唐方和长安,少做危险的事。方树人反倒替陈易生说起话来:“他是个男人,遇到事缩在后面像什么话?哪来得及想那么多?换了谁只要心存善念都会忍不住伸把手。”
唐方觉得姆妈被换了芯,目瞪口呆。
方树人淡淡地看了喜滋滋的陈易生一眼,站起身来:“下次出门,银行密码保险单什么的先都交代好,意外险买个三五千万也不嫌多。”
陈易生看着房门被轻轻带上,半晌才转过头问唐方:“姆妈刚才是夸我吧?”但听着最后两句怎么背上汗涔涔的有点发憷。
***
夜里最低温度报了两度,临太湖的老宅子里更冷,空调从十八度调高到二十四度,伸着手觉得有那么点热风,屋子里却依然冷得不行。
“我记得制冷还行啊,怎么制暖效果这么差。”陈易生披了唐方的一件羊绒衫在房间里团团转,搓手跺脚地哀叹:“冻死了冻死了冻死了。”
唐方抱着姆妈特地拿来的热水袋,穿着厚厚的抓绒两件套,窝在被窝里看司仪的稿子,听到他抱怨,抬起头直笑:“哪有这么夸张?”
陈易生瑟瑟发抖:“我多少年没在上海过过冬天了,怎么这么冷,冷到骨子里,糖,我没夸张,我真感觉浑身结冰,快冻死了。没想到我陈易生熬过了非洲土匪,躲过了柬埔寨地雷,最后竟然会冻死在苏州东山——”
“呸呸呸,童言无忌!”唐方一个抱枕丢过去:“那你还不钻被窝?袜子也不穿,活该。”
“才九点钟!怎么睡得着啊。你也下来走走,这被子潮唧唧的。”陈易生伸手进被窝里摸了摸她的脚,果然冷的,在禹谷邨开着空调和暖汀,唐方的脚也得搁他腿间捂上半天才暖和。
唐方被他啰嗦得没辙,下了床套上羊毛袜:“斜对面有家藏书羊肉店,我去给你买碗羊肉汤回来。”
“我不饿。你别去。咱们就在这里走动走动。”陈易生拖着她不放。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