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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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工程量不少,不过有这十几个人,一个月时间也差不多了,实在做不完,大不了他到时候再花钱请人。

“也未必非得做满一个月时间,只要把房子建好就成。”为了鼓励这些人的劳动积极性,罗三郎又说道。

这些人本来也就是想早早做完工,早早开始在自家做豆腐卖,这时候一听只好把房子给罗三郎修好了,未必非得做够一个月,一个个的也都是比较高兴。

说起来,这些人之所以个个都能有这么高的觉悟,某些人就算明明已经打听到豆腐的做法,依然还来给罗用做工,倒也并不完全因为他们每一个都有那么高尚的品格。

怕被人说闲话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毕竟这罗三郎不简单,先是教给村里人做豆腐之法,后来自己又在家里做出了腐乳豆酱这些东西,万一将来哪一天做豆腐的方法烂大街了,罗三郎又决定要教给大家做腐乳的方法了呢?

将来的事情谁也不能预料,总之,村子里但凡有点想法的,都不想在这时候得罪罗三郎。

这时候见罗三郎也是爽快,说只要帮他把屋子建好了,就当他们做满了一个月的工,于是这些人就想着,甩开膀子干了,早一日帮他把屋子建好,自己就能早一日回家做豆腐赚钱。

这一院子的人很快就都忙碌了起来,去挖土的去挖土,和泥的和泥,脱坯的脱坯,还有几个人专门负责整地挖地基。

罗用见田崇虎也夹杂在人群中忙活,十来岁的娃娃,站起来还没有锄头高,于是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干啥?”田崇虎一抹鼻子,好像还不高兴罗用打扰他干活。这回他能来罗家学做豆腐,也是罗用发话,要不然他老子自己就过来了。

“你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我有别的事安排给你。”罗用对他说道。

“谁说我帮不上忙啊?”田崇虎立马就炸毛了:“我都帮人盘过那么多土炕了,脱坯技术很好的!”

“之前你不是说想跟我赊一些腐乳出去卖?”当初他们一起在城里跟人盘火炕的时候,田崇虎就借机跟罗用提过这个事。

“那怎么了?”田崇虎问道。

“你过来,我跟你说。”

“什么?”

“这回这个事吧……”

“你是说……”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哦哦……”

然后第二天中午,离石县中就有人见着几个半大小子背着东西在城里喊:

“羊毛换酱嘞,大酱,一斤羊毛换一合酱。”

“羊毛换腐乳嘞,一斤羊毛换两粒腐乳。”

那个大酱什么的,大伙儿都还没怎么听说过,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好吃不好吃,但腐乳大伙儿都是认识的,基本上都吃过,除了个别不爱吃的,绝大多数人还是很喜欢。

听说还有一些人极其爱吃腐乳,顿顿都要有,饭桌上没有腐乳,吃饭都不香,甚至还有人买去吃着玩,就跟小孩儿吃糖似的,有事没事就要在嘴里含一块。

这时候有人在街上喊着羊毛能换腐乳,大伙儿纷纷都表示很遗憾,早知道就应该搜集一些羊毛放在家里。

只那每日里屠羊卖肉的屠户,听了这个事以后十分高兴,心想自家以后必定是不缺那腐乳吃了,不止是他高兴,他们全家老小都很高兴。

当天下午,又有跟他约好的村人要赶两头山羊过来。

屠户难得心情这么好,自己跑到城门口去接,结果双方一碰面,那屠户睁大了眼睛一看!那两头羊身上哪里还有毛,都是光溜溜顶着一张皮,在这大正月的冷风中抖啊抖……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计量单位,不知大家会不会有被弄迷糊的地方,我们一起来整理一下吧~

10合=1升,10升=1斗 10斗=1斛。

另外还分大斗小斗大升小升这样,大斗大升多用于粮食,小斗小升多用于酒水以及一些比较精贵的物件,大约是这样吧。

然后,这些都是体积单位,而且同一个单位,在不同时期,也会有大小变化,也就是说同样都是米斗,某些年头的米斗大一点,某些年头的米斗小一点。

按我百度来的资料,唐朝来说,1斗米约等于6.25公斤。

罗用他们经常用到升这个单位,一升米大约也就是一斤三两左右吧。

第19章 二娘杀鸡

乔俊林这边,原本是打算过了元宵节便要走,后来听人说,马家那边,正月下旬要运一批货物去往长安,于是乔家的长辈便说,让乔俊林跟他们一起走,一来路上能有些照应,二来也能省些盘缠。

于是就这样,正月廿二那一日,乔俊林和阿枝两人早早就起来,背上一早就准备好的大包裹,去马家那边和其他人汇合,他二人没有车,预备步行去长安。

乔俊林他老子倒是也有一辆牛车,但只这一辆车,乔俊林他们若是赶走了,家里便没有了。

那一日乔父说起这个事的时候,就表现得很是为难,乔俊林见了,便说不用牛车,他二人走着去便是,乔父叹了一口气,又嘱咐几句让他们路上小心,去了长安以后又当如何如何,至于牛车的事,之后就没在提过。

乔俊林二人去得早,马家那边还没准备好,于是二人就在门外等了片刻。

天色还未亮透,虽然没刮风也没下雪,却也冷得厉害,冻得人鼻子耳朵都要掉了一般,呼口气,就是一团白雾。乔俊林跺跺脚,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条,打开来看一看,眯眼笑了起来。

只见那张略显粗糙的白纸上写着丑丑的两行字:“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昨日罗用托人给他带了一个小包裹,那里面有一坛腐乳,两双羊绒袜子,还有这张纸条。

是啊,他又岂能甘于落魄,当一世的蓬蒿人。

将那纸条小心收入怀中,又拿出一本《论语》看了起来,从前他最不耐烦这本书,恨不得一辈子都不要与它相见,如今却是不想躲了。

说起来,现在才开始发奋着实也是晚了些,希望等到了长安那边,舅父对他不要太过失望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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