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1 / 2)
“可是我想陪着师兄。”小家伙说什么也不愿意离开。
连清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于温宁。于温宁无奈上前,将小家伙抱起来,又是讲道理又是哄骗,总算哄得他愿意先回家去。
不过小家伙很懂事,说:“我回去可以,可是于哥哥能留下来吗?师兄一个人,会害怕的。”
于温宁下意识与连清对视一眼,之后目光柔和地摸摸小家伙:“好。我保证,在你回来之前,我都会好好陪在你师兄身边。”
小家伙伸出一只小手指:“拉勾。”
于温宁好笑地伸出尾指,与那只小得过分的小手碰了碰。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拉完勾,小家伙这才放心,由着于温宁的助理以及保镖将自己送回去。
小家伙离开后,于温宁回到连清身边,有些担心道:“怎么样,还好吗?”
“不大好,疼。我上回醒来,都没这么疼。”连清的脸色格外苍白,甚至短时间内额头还出现一层薄薄的冷汗。
先前师弟在的时候他还能忍,出冷汗就悄悄拿袖子、被子擦掉,疼得受不了就坐起、躺下,如此能暂时转移一下注意力。
可如今小家伙一走,面对于温宁一个人,他就觉得忍不住了,喊起疼来。
于温宁心疼地给拿手帕给他擦擦汗,柔声说:“上次背上还有麻醉药残遗,这次大概是麻醉药效果过去了,所以疼得比较厉害。”
连清眼睛略红,可怜巴巴道:“要不让他们再给我打上一支吧……太疼了,好难受。”
于温宁轻轻摸了摸他的脸,心疼得简直不知怎么办才好。可到底理智还在,他只能说:“乖,忍忍就过去了。”
连清带着鼻音,哼道:“我出车祸那次还没这么疼呢……”
他出车祸的时候身上的伤多是骨折、肌肉拉伤什么的。这次却是后背大面积擦伤、还有好几块肉生生被石子卡进去了。除了烧伤之外,就这种伤最磨人,如今整个后背都还火烧似的,又疼又热又痒。
“你出过车祸?”于温宁眉头紧皱,这事他倒是没听说过。
连清蛮不在乎道:“嗯,挺久以前的事了。当时赶路太心急,没注意到,就给撞了。好在没多大事……”
无意说起那段往事,连清生硬地转移话题:“我听程姐说,这次的事跟你那什么堂叔有关?”
于温宁便是有心想细问,此时也不得不先放下。他点点头,道:“确实。抱歉,他本是冲着我来的,结果却连累了你……”
“说什么傻话呢!”连清笑着抓住于温宁偏凉的大手,说:“我还得谢谢他,要不是他整的这么一出,我还不知什么时候能想通,我们俩更不知什么时候能在一起呢!不过他为什么要对付你啊?”
闻言,于温宁心下一片火热。他几度张口,最终在连清温柔的目光下,缓缓说道:“我家里,情况比较复杂。你,想了解吗”
连清理所当然点头:“我当然想了解我对象的家庭情况了,再说将来……丑媳也得见公婆不是吗?”
于温宁摇摇头,略苦闷地笑着说:“你见不到他们。”
“嗯?”连清不明所以地瞪圆了眼。
“他们……一个死得早,一个在牢里,没个十年八年出不来。”
于温宁说到此处,终于下定决心一般,真正将自己的过往朝连清摊开。
“于氏集团,其实从前应当称之为温氏集团……”
简单来讲,就是一位纨绔子弟,哄骗了千金小姐,与之结为夫妻,并趁老丈人过世将本该归属于千金的集团一手把控。在那之后,他与于家的人还不住往集团内部塞他们自己人,并玩起顺我者存,逆我者声败名裂的手法。
他的这些做法,理所当然寒了千金的心。可惜人家并不在意发妻与发妻所生的儿子,还在外面玩女人,弄出好几个私生子,甚至妄图领回家中。
哦,不对,是已经领回家中了。
自小千娇万宠着长大的发妻如何能忍受这样的欺辱,一时想不开自杀了,只留下不到十岁的儿子。
听到这里,连清已经不敢想象,没了娘爹又渣的于温宁,是怎么熬过来的了。
于温宁也无意详说自己是如何煎熬过来的,只说他在大学刚毕业那年,由于氏集团残留的外公那边的旧人帮忙,进入于氏内部工作。
中间的各种勾心斗角暂且略过不提,总之最后,公司大权慢慢倾向于温宁。向来不待见他的于家那些人如何能忍,其生父更甚至虎毒欲杀子,请人绑架于温宁。
可惜,于温宁命硬,被绑架了几天后还是活着回来。但他到底没能找着他父亲买凶杀人、谋杀他的证据,只能以别的名义将其送入监狱。
自那之后,集团内于家的人对于温宁都还算客气,至于维持了表面上的平和。可这份平和,在于温宁想改革集团某些体制时,被打破了。
在温氏集团改名前,集团还是国内顶尖企业。可改成于氏集团之后,由于领导层管理不当,企业地位与规模却是越来越不如从前。直到后来于温宁掌了大权,才慢慢重新有了些从前的风光。
但,只要于家那些个只晓得玩宅斗、只会些阴私手段的人霸占集团内部要紧位置,于温宁就总也放不开手脚去干事业。
可以说,两方早晚都得对上阵。在准备动手前,于温宁便已经为连清着手安排一切。
他孤身一人惯了,倒也不怕什么。可连清不同,那是他的软肋。他怕于氏那些人知晓这一点,便将主意打到连清身上。
可惜,他费尽心思,到底还是让人钻了空子。万幸的是,连清没有生命危险。
“如今我这边已经掌控住证人,并且我堂叔谋害你的证据也掌握了一部分。只要再多一点时间,我就能将他送入牢中。”
于温宁说到此处,顿了好一会,才继续说:“近些日子兴许不会太平,我会让保镖日夜守着你和连桑,以确保安全。你……”
未完的话语,全消融在突然贴上他唇的那个柔软嘴唇。
突袭成功,连清也没重新躺下,而是顺势半靠在于温宁怀里,闷声说:“我总以为我已经算倒霉的,可是你……比我还惨。”
都说得到过再失去,比一直未曾得到过更令人痛苦。连清也不知道这话有没有道理,但有一点他却很肯定——他虽无父无母,但身边一直有师傅,后来还有很要好的同学,再再后来又有了小师弟。
可是于温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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