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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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那年轻女人和沈一四的眉眼几乎是复制粘贴,怎么看都是一家人。

果然,沈一四一头扎进年轻女人怀里,哭得更厉害了:“妈、妈妈……外婆、外婆不见了……”

徐望原本在一旁纳闷儿吴笙看什么呢,结果凑到他身边,就捕捉到这么一句,简直后悔得想让时光倒流。

年轻女人不知道飞机上发生的一切,只好尽可能地安慰儿子,言语间透露的信息,终于让徐望和吴笙把沈一四的线勾勒清晰——外孙想去国外旅游,父母没时间,一向身体硬朗的外婆便带着外孙出发,然而老人家在国外突发急症,撒手而去,归程里,就只剩沈一四孤单一人,和客舱里那一盒灰。

但是现在,骨灰盒不见了。

不久前才钻到飞机底下的工程师忽然又出来了,手里捧着一团毛毯,在外面待命的另外一个工程师莫名其妙地问:“这是什么?”

“客舱毛毯吧,”检修工程师也一头雾水,“不过里面好像还包着什么东西……奇了怪了,怎么塞到起落架隔板里了……”

工程师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将之放到地上,一层层打开毛毯,想要一看究竟。

他的愿望很快实现了,因为毯子包的并不怎么严谨,三两下,里面的东西就露出真容。

然后……两个工程师就冻结在了清晨的凉风里。

一个漆木骨灰盒。

盒身雕花,右刻山明水秀,左刻万古长青,中间一个老太太的黑白照片。老人笑着,目光仿佛能和每一个看着她的人对上,和蔼,亲切,温暖。

“外婆!”哭累了的沈一四从妈妈怀里抬头,发现了这边情况,立刻高兴地叫起来!

年轻女人着儿子的目光看去,愣在原地。

她当然不会害怕自己的妈妈,只是不懂为何托运在客舱的骨灰盒会出现在这里。

吴笙和徐望却懂。

老人家唠叨,老人家怕冷,老人家裹着毛毯才好安安稳稳待在四下漏风的起落架里,然后救下自己外孙,也顺带救了整架飞机。

如果沈一四去机尾的时候,况金鑫没有给小孩儿毛毯呢?

恐怕这架飞机的命运就是另外一个结局了。

原来藏着这么多凶徒这么多罪孽这么多恶念的关卡,最关键的任务线,竟只是一条小小毛毯上的亲情,和人心底的那一点点善。

同一时间,四人耳内响起久违的声音——

【鸮:恭喜过关,2/23顺利交卷!亲,明天见哟~~】

第25章 交卷后

夜色下的红山, 空得辽阔,静得苍凉。历经了四百多年风霜的镇北台, 再没有白天如织的游客, 静静伫立在山顶凛冽的风中, 像一个武将,瞭望着他守卫的这片疆土。

忽然, 半空中出现一个紫色光点,慢慢变大, 眨眼就成了井盖大小的紫色旋涡,接着四个大活人从里面掉出来,噼里啪啦落到镇北台上。

落地的闷响里夹着“哎哟”的痛叫,一下子就打破了山顶的静谧。

如果这时在镇北台上方俯瞰, 就会看见四个呈大字型的身影, 皆仰面朝天,或喘粗气,或深呼吸, 透着死里逃生的庆幸和疲惫。

钱艾:“我怎么觉得自己像是被人给扔出来的……”

徐望:“能活着出来就不错了,你还指望八抬大轿送你回家啊。”

况金鑫:“才四点二十……”

钱艾:“四点二十?我感觉像过了四十天……”

吴笙:“歇两分钟就赶紧撤吧,山顶风硬。”

然而过了两分钟, “通关”带来的成就感在疲惫里一点点冒头,让人后知后觉地有了一丝兴奋。

“这关能活着出来绝对得给你记头功, ”突然闪回的战斗画面让钱艾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低头特认真地看吴笙,“机尾爆炸的时候你要是没拉住门框, 我们几个都得飞出去!”

“还好吧,”吴笙站起来,拍拍衣服裤子上的灰,状似云淡风轻地谦虚,“那种情况里,找稳固依靠是本能,我就是反应和动作都稍微敏捷了一点。”

徐望躺在那儿,斜眼看着吴笙嘴角眉梢那快飞起来了的得意,真想劝钱艾两句:别夸了,再夸他能登月。

不知是不是心有灵犀,钱艾还真没继续夸,而是话锋一转:“不过你‘一带三’的时候我是真惊呆了,你这几年怎么练的,身体素质这么好了?”

这话吴笙就不乐意听了:“我身体素质什么时候差过?”

“高中啊,”钱艾说,“记不记得有一回,徐望和七班那个挺狂的在走廊里打架,我们怕被老师抓着,谁也没敢动手,就你上去帮徐望,结果七班那小子推你一把,你就晕了。”

吴笙:“……”

“他不记得我记得,”徐望来了精神,三两下爬起,给这段回忆续上,“后来老师来了,哪还顾得上我俩啊,先把他送医务室了,没办法,年级第一多金贵啊。”

“对对,”钱艾一个劲点头,“后来七班那小子怕被处分,不是还和你串供,说你俩没打架,是闹着玩吗?”

“切,”徐望撇撇嘴,“我一开始都没想搭理他,处分就处分呗,反正只要别让那小子好过,怎么都行,”说着说着,他瞥了吴笙一眼,“谁知道后来这家伙醒了,非说我们是闹着玩儿。”

“他那是帮你,”钱艾听不过去了,仗义执言,“他要不那么说,你俩都得记大过。”

“你怎么总说他帮我呢,”徐望忍半天了,“刚才就说他上手是为了帮我,他是为了拉架好吧,中立的。”

“你俩都给我等一下。”吴笙才是真正忍不了了,必须打断,为自己的青春正名,他先看向徐望,“第一,我就是上去帮你的,连老钱都看出来了,你领悟力是负数吗?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最后你就落个口头批评。”说着,他又扫了眼钱艾,“第二,该不会这么多年,你俩都以为我当时是真晕了吧?”

徐望还没从“拉架还是拉偏架”的混乱里出来,又再次收到新信息,大脑有点转不动了:“啊?”

钱艾这回也意外了:“不是真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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