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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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福晋本来是打算自己过去照应的,不过现在瞧着已经有人照应了,索性也就没过去,她和毓秀亲近是不假,但是这样的场合,妯娌们一般都凑在一起,就算不围上去,那也只能是跟自己的娘家人在一块,若是去找旁人,就像今日,如果她席间一直跟马佳氏待在一起,那未免就有些厚此薄彼了,少不了会有一些人说闲话。

在八福晋没嫁进来之前,七福晋可不像现在这样多思多虑,毕竟她跟太子妃和直郡王福晋不一样,没有人会眼睛一直盯着她瞧,除非是真犯了什么大错,不然的话谁会跟她过意不去。

但八福晋就不一样了,出了名的爽利人,说话快言快语,她可不管这事儿该不该她管,也不管她跟其他人之间有没有什么利益冲突,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谁的面子也不看,一点顾忌都没有。

八福晋嫁进来这才一年的功夫,基本上就已经把妯娌们得罪个遍了,当然除了皇家福晋以外,其他的女眷八福晋也没少得罪,也不知道这人性子是怎么养成的,刚接触的时候还觉得明艳大方,时间久了才知道,这分明就是个混不吝,轻易不能对上,不然的话,能让八福晋这张嘴给气死。

总之,因为有了八福晋,几位皇家福晋越发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了,生怕让人挑错。

毓秀作为产妇,根本就不需要出面,在房间里听着自己儿子的大哭声,那小嗓子嘹亮的呀,感觉能把天都捅破。

“这孩子养的壮实,日后必然是咱们大清的巴图鲁。”直郡王赞道,他自幼尚武,骑射在众兄弟当中是最好的,只不过福晋拼了半条命才生下的嫡子却病怏怏的,当年办洗三礼的时候,哭声就像猫叫一样没力气,哪里比得上老五的儿子,壮的跟小牛犊一样,看着就让人喜欢。

现如今,众兄弟们都还年轻,除了直郡王之外,都没有为子嗣的事情发过愁,所以大家虽然也觉得老五的嫡子生的健壮,但是却没有羡慕的心思。

因为敏妃百日未过,席间根本就没有上酒,向来喝酒比较厉害的十三爷也没有出席,所以大家待到晌午,基本上就都已经回去了,留下来的基本上全是比较亲近的人。

比如七福晋,比如马佳氏,比如九爷。

当着七福晋的面儿,很多话马佳氏都不好说,自己的女儿自己了解,跟未出嫁之前相比,变化实在太大了,说话做事都透着一股子随意,不像之前那么刻板,这样的变化自然是好的,越是这样的人,才越能在皇家过得自在。

只不过让马佳氏实在放心不下的是女儿的体态,怀着孕的时候她不好劝,但是这孩子都生下来了,可就千万不能再管不住嘴了,就算不想着争宠,这么胖的体型,但总归还是要出去见人吧,女子总归是要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时刻维持着体面。

就是为了维持体面,所以当着七福晋的面儿,马佳氏不能劝女儿管住嘴,只能絮絮叨叨的让女儿保重身体,照顾好小阿哥,伺候好五贝勒爷。

毓秀对这些话已经没那么反感了,说实在的,对一个现代人而言,去‘伺候’一个人,这样的字眼真的很让人反感,以前她听到都觉得不舒服,不过经历的多了、日子久了,也就这样了,反正只要不走心就行,左耳朵听,右耳朵冒,管他说什么呢。

马佳氏一直待到傍晚才走,等她走了以后,七福晋才促狭的冲毓秀眨眼睛,“怎么样,我够意思吧。”

毓秀双手合十,冲闺蜜拜了拜,“太够意思了,下次等我大侄子出生以后,我肯定投桃报李。”

七福晋乐得不行,她肚子里还一点动静都没有呢,毓秀就开始盼着他出生了,不过这种感觉真好,有一个跟自己站在同一立场上的人,想法都有悖常理,但是却可以互相打掩护,这种感觉父母、兄妹都没能给得了她。

因为毓秀还在坐月子,马佳氏走了以后,七福晋根本就没多呆,聊了几句便告辞了,反正她们两家的府邸离的近,想来随时能来。

这边毓秀有七福晋帮衬,所以可以提前舒舒服服的睡大觉,胤祺那边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谁让他有个倒霉弟弟呢,好事想不到亲哥,坏事儿一定想到亲哥。

“皇阿玛已经十几年没有给后宫的娘娘们晋过位了,这次敏妃娘娘虽然是死后追封,但也算是晋位,五哥你能不能帮我问问皇玛嬷,皇阿玛今年是否有大封六宫的打算。”额娘已经是四妃之一,就算是为了平衡后宫,也不会再有晋位的机会,如果皇阿玛真的打算给妃嫔晋位的话,肯定有良贵人,毕竟八哥如今已经是贝勒,就算为了八哥面子上好看,良贵人也该进一步了。

九弟替谁问话,胤祺自然能够听得出来,良贵人能不能晋位跟他们兄弟俩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七弟的额娘戴佳氏至今都只是庶妃,任何册封都没有,七弟都不着急,八弟急什么。

“后宫的事情不是你我应该过问的,再说了敏妃娘娘百日未过,你现在就想这些,未免也太厚此薄彼了吧,难道跟八弟比起来,十三弟就不是你兄弟了?”胤祺更想说的是,他这个亲哥哥是不是都赶不上八弟。

胤禟脸上有几分羞恼,这事儿确实有几分对不起十三弟,但是八哥文武兼备,才能和德行都不逊色于任何一位兄弟,而且也深受皇阿玛喜爱,偏偏良贵人出身不高,多年不得晋封,以至于八哥不得不多为良贵人绸缪。

自康熙二十年皇阿玛大封六宫之后,已经整整十八年了,好不容易有点苗头和消息,八哥着急也是理所应当的,他这个做兄弟的也不能看着不管。

“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你去问问皇玛嬷能怎么样?她向来疼你,只要别让额娘知道就行。”跟自家亲哥胤禟是一点都不客气,本来就不是什么难事,他又不是让五哥去问皇阿玛。

“你还知道不能让额娘知道,我还以为你要去给良贵人当儿子呢。”胤祺冷着脸,额娘在后宫除了护着姨母以外,和其他人根本就不深交,按照九弟的做法,今日能为了良贵人来求他,明日就能为了良贵人去求额娘,额娘就是心再大,也得气的不行。

胤禟跺了跺脚,“不帮忙就不帮忙,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干嘛?爷去找别人。”

倒霉弟弟一转身就走了,胤祺这一肚子的火气都不知道该往哪撒,老八稳坐钓鱼台,胤禟倒是上蹿下跳,再说了敏妃去世才多久,吃相也太难看了点儿吧。

胤祺这回算是给老八记了一笔,别以为老实人就没脾气,一笔一笔的帐都记着呢。

不过再怎么生气,胤祺对这事儿也关注着呢,生怕九弟为了帮老八出什么昏招,万一闹出事情来,九弟确实该受点教训,但不能连累了额娘。

胤禟除了找自个亲哥还真没有别的办法,他跟皇玛嬷并不亲近,而且他也知道这事儿不能拿去问额娘,而且额娘也未必知道,在五哥面前说去找别人,只是在放狠话而已,离了五哥,这事儿他还真办不成。

不过,很快,要大封六宫的消息就彻底在京城消失了,因为三阿哥诚郡王在敏妃百日之前剃了头,而且还让十三阿哥逮了个正着,两个人扭打了一番,最终闹到皇上那里去了。

诚郡王因为此事被降为贝勒,而且府中自长史以下都被惩治了。

甭管三阿哥是不是被算计了,但是这事儿确实震惊朝堂,要知道除了太子和直郡王之外,最受宠的皇子就是这位三阿哥了,从三十二年开始,康熙不管是去塞外行围,还是去祭灵,都让三阿哥跟着,而且三十七年,康熙第一次册封成年皇子的时候,三阿哥可是唯二的郡王。

但如今却被降罪为贝勒,在史书上都能留下一笔,这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第19章

“三爷是不是让人给算计了?”毓秀实在控制不了自己的好奇心,这是京城里里外外也都在讨论,毕竟三阿哥不是那种无脑之人,委实不应该会犯这样的错误,而且就算三阿哥忘记了,府里的下人就不会提醒吗。

胤祺冷哼了一声,“谁知道呢。”

现如今可能连三哥都不知道,到底是被人算计了,还是巧合,不过就算真的被人设计了,现在也很难说清楚到底是谁下的手,三哥是太子那一派的人,若是直郡王一脉动手,倒是很能够说的过去,只不过太子的阵营当中也不是那么和谐,最起码太子的叔祖父索额图跟三哥的关系就一向不睦。

胤祺虽然不争,但是眼睛不瞎,很多事情都看在眼里,心里头的弯弯绕难免会多些,毓秀就不一样了,她是真的抓瞎,上辈子她又不是学历史的,对九龙夺嫡的了解也全部都是从清宫剧里得来的,知道太子两废两立,知道八爷党最终没什么好下场,知道最终登上大位的是四爷雍正,其余了解的真的不多。

不过事情没有发生到她们家这位爷身上,毓秀并不着急,这年头嫁一个不上进的人,真挺好的,最起码不用担惊受怕,承受那么多的风险。

两个人正说着话呢,厨房那边儿就送来了两碟月饼,摆在炕桌上。

毓秀还有五日才能出月子呢,所以基本上都不出门,连吃东西都是在里间吃。

不过,“中秋节都过去了,还吃什么月饼啊?而且这月饼怎么怪模怪样的,跟往年吃到的都不一样。”

知道福晋是个会吃的,胤祺直接捏起一块往嘴里送,别说这白色的月饼还挺好吃的,比起以前常吃的黄月饼来,口感上要更软糯,而且没那么腻。

毓秀也随手拿了一块,这次味道总算对了,跟前世吃到的冰皮月饼差不多,要说这大厨也真是厉害,她可不知道冰皮月饼怎么做,只知道最基本的用料和口感,怎么把这玩意儿做出来,全部都是厨房的人一遍一遍试出来的,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能做成这样,真的很厉害。

“这是冰皮月饼,全大清只此一份,别无分号。”毓秀得意洋洋的介绍道,对于一个吃货而言,家财万贯都不如能够独享的美食更值得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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