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2 / 2)
本来一起去酒宴是知道今夜举办地点在盛世公馆,蔺君尚一定会出席,求助情天无果,只能直接去找蔺君尚谈,却没有想到,知晓那样一个内情。
白漠的解释证明了确有其事,就在盛世公馆露台上,不止是与白漠,与后来过来的亲姐白芳之间,白慧也是发生了争执,一气之下提前离开。
怎么能不气,即便女儿与外甥女之间因为感情与男人问题产生了矛盾隔阂,始终是她最为信任的娘家人,嫁入沐家那么多年,她的心始终在娘家,自认没有做过对不起娘家人的事。
上一回关于梁子懿,女儿与外甥女闹得不合,她也一直在中间做劝解说好话,想那表姐妹之间和好如初,她曾带着女儿回娘家去道过歉,白诺涵不接受,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做出这样陷害落井下石的事情来。
眼下情况紧急,她唯有再度回沐宅去求老夫人。
老人房里,她坐在床前不远的椅子上,说着今夜去酒宴请求蔺君尚被拒的经过,却没提是白诺涵举报的事情。
老人也无法,她行动不便只能在家里,情天不帮,蔺君尚不帮,那么确实已经找不到人可以帮得上忙。
这一刻,沐老夫人倍感无力,真真切切意识到,自己在沐宅内发号施令,出了这个宅子,也无人听从。
就好像情天,出事以后想让她回来,已经连她都唤不回。
床边女人哭哭啼啼一直说着担心女儿,老人何尝不担心。
白慧说自己曾给情天下跪,那人也无动于衷,是想让老人对情天更不满,然而此刻听在老人耳中,只觉得是力不从心,看来情天是铁了心冷漠。
一路走来曲折,老人知道情天心中有委屈,现如今她如此冷漠,也不能骂她无情无义……
可是从血缘亲情来说,她也希望能说动情天帮帮尹洁,大局为重,沐家为重,这一直在老人的心中都是极为重要的。
“拨电话,我亲、亲自跟她说——”
老人努力撑了撑身子,想要坐得更直,张妈上前来扶她,然后用自己的手机拨了情天的号码。
……
彼时,松云居,卧室里情天刚洗了澡出来,毛巾擦干微湿的发尾,拿起手机看时间。
是晚上九点十分,她有些困了,可又想等那个人回来。
出神片刻,手机上有来电,号码她记得是张妈的。
接起,听到那头张妈的声音:“二小姐,您可开机了,老夫人有话要跟您说——”
紧接着,悉簌一阵,手机里换成老人苍老的声音:“情天——”
情天握着手机坐在床沿,毛巾搭在膝上,面色淡淡,才“嗯”了一声,算是应了。
开机就想过有人还会为沐尹洁的事打来,情天听着祖母的声音,不外乎是让她尽量再帮帮忙。
“尹洁以前有很多不对,确实该给她点教训,但那种地方听说非常乱,几天还行,半个月怎么受得了。你看看帮衬下吧,算奶奶求你,你二叔也求你,如果你不好出面,你开口蔺君尚一定会帮忙——”
“奶奶,”听到这里,情天打断,那头止了话,她才说:“不是我送沐尹洁进去的,是她自己犯了事,跟我委不委屈没有关系,这是我要为自己澄清的第一件。”
“再有,根据她的情况拘留十五日是正常处罚,没有偏私重罚,一切按照法规走。不管是沐氏还是盛辰,能走到今天有现如今的成绩名望都不容易,如果您真的在乎沐家累积而来的声誉,就应该对这件事放手,或许别人还能赞您一句不徇私。若执意走关系,指不定别人会在背后怎么说,在您心里,哪一个更重要?”
电话那头,老人被问倒,没回答。
“一些人被过于溺爱宠爱,不曾得到锻炼或深刻教训,永远看不清自己在家跟在外的位置有所不同,家里人可以盲目捧着,外人不一定给面子。犯了错就替她打点,到底是为她好,还是让她永远学不会独立与承担责任。”
“这几年我确实曾经有过很痛苦的时光,对于遭遇,对于上天的不公,但境遇逼人,自己不能再逼自己,一切让我学会了凡事只能靠自己。我能,所有人也都能,这就是我最终的态度。”
沐尹洁的事情,她不屑落井下石,但也坚持不会帮忙。
同样是女子,同样是平凡人,她曾几度鬼门关前游走,沐尹洁去个拘留所算什么。
“吃点苦,半个月死不了。时间不早,您早点休息吧。”
不等那头说话,情天直接挂了电话。
没有让自己陷入低沉的情绪里,情天关了手机,拿了厚外套披上,起身走出卧室。
楼下何琴已经将各处检查了一遍,客厅依然灯火通明,情天站在屋门口,身后是房中暖意,扑面是清寒冷风,裹着外套双手环胸,目光穿过夜色下的草坪,往山下那条路的方向。
何琴不知去了何处,此刻仿佛只有站在门口的她跟静谧的楼房草坪,突然觉得蔺君尚将松云居建在这里是真的好,繁华城市中独处一隅,闹中取静,正如那句“大隐隐于市”,让她有归隐之感。
出神间,山下车灯远远亮起,从模糊到清晰,车辆逐渐靠近,最后停在屋外草坪边。
蔺君尚才下车,抬头就见站在屋门口的身影,还未过去,她已经从门里快步朝他而来。
寒夜,有人等着盼着自己归家的感觉,如此好。
第928章 惩罚,还是太轻了
暗夜,数量警车车灯大亮,黑压压的人被推搡着上去,车门关闭的声响,车内仿佛已是牢笼。
是那个繁华的c市,也是自己平日熟悉的街道,然而此刻,夜色茫茫,窗外霓虹迷幻掠过让人辨别不出方向,无法判断自己即将被带去何处,那一刻,恐惧真真切切蔓延上心头。
车子载着人,好像驶入无尽的黑夜,仿佛一个吸人的黑洞——
沐尹洁从睡梦中惊坐起,头顶上是依然明晃晃的灯光。
几人的通铺收监室,窄小的单人床,其余人还在睡着,她的面容却在灯下苍白,早已是狼狈模样。
这是被送到拘留所的第三天夜里。
她睡下去做噩梦,醒来那盏不管白天黑夜都亮在头顶上的大灯,好像在炙烤着人的心,考验着人的忍耐力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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