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 背地里说她闲话(1 / 2)
透过雾气,几乎什么都看不清。
即便玄衣有意要观察她的神情,也没有那么高超的眼力。
“不愿意。”她淡淡道,回答得很果断,没有任何犹豫。
这个回答在他的意料之,玄衣倒也不会太过惊讶,只是听到料想的回答,还是会觉得有些愤怒。
“沈姑娘,主子是轻易不会救人的。”
“所以呢,我需要为此感激涕零吗?”她停顿了一下,“正是因为他不会随便救人,才更显得别有居心。”
对于这一点,她毫不怀疑。
玄衣气得一口牙都要咬碎了,“主子还真是救了条白眼狼。”
“到底谁才是白眼狼?”沈碧月微抬起下巴,神色充满了冷淡,“按理说,我替他挡了祸,救我是他应该做的,当然,没救,我也不会怪他,那只能证明我对他来说已经没用了。我对殿下还有用处,作为下属的你难道不应该替他高兴吗?”
“你要是同意帮我弄药,我会更高兴。”满嘴都是歪理,主子何曾跟人讲过道理了,算是恩人,也不见得主子一定会报恩,更别谈什么应不应该了。
沈碧月怎么会看不出玄衣在想些什么,邵衍的人,自然都是一心向着他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也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
“玄衣阁下,我最后说一次,我与殿下除了共谋,再没有其他关系,我为他出谋划策,办事跑腿,他也要为我付出相同代价,我并没有受制于他,自然没有白白受着的道理,我与他之间本没有谁欠着谁的道理。”
她眉梢微挑,笑得人畜无害的模样,算是隔着模糊不清的雾气,听着她的语气,玄衣都能想象得到她此刻的模样,定是要让人气得牙痒痒。
“算是真的欠了,也是我和他的事,和你有关系吗?”
“我还没嫌弃那日你熬的药难喝,你倒来找我讨人情了,不要脸。”
最后三个字说得格外铿锵有力,气得玄衣一口气生生噎在喉间,不去,下不来,咬着保养得粉嫩的嘴唇,愤愤地瞪着她。
外头的解语像是听到了什么动静,隔着房门问:“姑娘,可有什么吩咐?”
沈碧月看着玄衣,神色极为轻松,“你们这里的水很舒服,只是可惜……”话语消失在嘴里,直接用口型对玄衣说,还不走?
“可惜什么?”解语问。
玄衣盯了眼贴在门外的解语,也不敢说话,眉头一紧,下一刻嗖的一下没影了。
解语仿佛听到了,在玄衣离开后立马问:“姑娘怎么迟迟不说话?”
“没事。刚刚看到一只耗子跑过去,是可惜这里的水好,却被这些不入眼的东西给占了地方。”
“耗子?”解语的语气有些怪异。
豫王府由于主子的关系,在清扫打理一事向来是最为重视的,稍微出现一点灰尘都要被扣光整月的工钱,更不用说那么大一只的耗子。
沈碧月只是随口一说,哪里知道豫王府的那些事情,很快沐浴完回去了。
当晚,解语带着人彻夜清洗打扫了一遍玉露池,连一处缝隙都没放过,可愣是没看到一只耗子。
甘苓派人悄悄去寒蝉寺打探消息,一直到会试放榜,甘老夫人回府,都没能探到一点有用的事情。
冬实进门,走到她身边。
“夫人,方才婢子看到琼瑶正吩咐一个嬷嬷,应该是去给采芹嬷嬷送药的。”
采芹?甘苓从倚着的床榻猛地坐起来。
对了,她怎么能没想到采芹嬷嬷呢。
论起资历来,府的任何一个嬷嬷都不采芹嬷嬷。
她是跟了甘老夫人多年的亲信嬷嬷,年纪只老夫人稍大一些,对老夫人向来是忠心耿耿,说一不二,因此老夫人去哪里都会将采芹嬷嬷带在身边。
只是采芹嬷嬷在前年突然得了寒症,许是积劳过度,病得特别厉害,那段时间都没法下床,尽管她还想继续在老夫人跟前伺候,可老夫人担心她的身子,亲自送她回家休养去了,这两年多以来,也从未断过联系,隔三差五地送些药材过去给她滋补身子。
“好久都没听过采芹嬷嬷的消息了,她近日过得怎么样?”
这一点冬实早打听过了,“托老夫人的照顾,采芹嬷嬷的家里人也很是关照她,只是最近嬷嬷好像病得越发厉害,都认不清人了,总爱胡言乱语的,除了老夫人,她家里人都拘着不让人见。”
甘苓心神一动,认不清人,却爱胡言乱语,如果采芹嬷嬷真的知道些什么事情,那这不是套话的好时机吗?
冬实站在一边,暗观察甘苓的神色,不需要她仔细吩咐,冬实已经能揣摩到自家主子的一些小心思了。
“夫人,婢子觉得可以私下跟嬷嬷的家里人走动走动,不过得换个眼生的人,悄悄地来。”
甘苓赞赏地看她一眼,“这件事交给你去办,切记不要打草惊蛇,老夫人应该也是一直盯着那边的,一旦打听到消息立即收手。”
冬实退下了,甘苓重新靠回榻,神色有着说不出的惬意,之前一直焦躁的心情到现在才有了些着落。
有了方向,查起事情来快多了。
沈庭轩醒了之后,足足在院里休养了好几天都不见人,连沈岐也被拒之门外。
甘老夫人都回府好几天了,也没见他一面,只推说累,需要休息,老夫人担心他的身子,也不敢去打扰,只是时不时打发琼瑶去找空篱打听一下沈庭轩的情况。
从北山女院回来之后,沈碧欢先吩咐落凝去备料,简单吃了点晚饭,去了小厨,打算亲自给沈庭均熬一蛊补汤。
送去沈庭均院子的时候,是彭泽出来迎的她。
“公子还在房里练字,还请三姑娘现在前堂稍等。”
“哥哥他,最近怎么样?”
沈碧欢问得有些犹豫,她很了解沈庭均,虽然他一直掩饰得很好,从表面根本看不出来什么异样,可在他内心,对于压过自己一头的沈庭轩非常不服,本想着借这次会试来证明自己,谁料到依旧被沈庭轩压下了,还是以一种这么屈辱的方式。
一个考到途晕过去的人,理应只有悲惨落第这一个下场,却在晕倒之前已经将试题全部写完了,写出来的成果还他这个从头考到尾的要好非常多。
彭泽也有些难以开口,“公子他……哎,小人不说了,三姑娘待会儿能见到公子了,小人这去叫。”
沈碧欢不由得叹了口气,看来情况应该不是很好,否则彭泽也不会这么回答。
过了好一会儿,沈庭均才出来。
老远看见他的身影,沈碧欢连忙站起来,一走近,发现他的面色阴沉沉的,看人的眼神冷冷淡淡的,没有一点笑意,连平时的那一丝从容都无法维持住。
“哥哥,我炖了一蛊乌鸡汤,里头还加了些栗子,味道香极了,特地拿来给你尝尝看。”她绝口不提会试一事,也不安慰他,只是单纯炖了一份汤,想给他试试看罢了。
沈庭均缓了缓面色,坐下来,沈碧欢让彭泽拿来碗筷,亲手盛了一碗汤递给他。
“你的手艺愈发好了。”沈庭均喝了一口,只觉得入口鲜美,汤头浓郁。
“落凝帮着我一起炖的,要是让我自己一个人来,才炖不出这么好喝的汤。”
放下碗,沈庭均擦擦嘴,“都这么晚了,你不用特地炖汤过来的,这次会试的结果完全在我的预料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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