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 酒后吐真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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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出不对劲,天风在一旁低声说:“主子,要不属下先去看看?”

“不必,孤倒要看看他们在搞些什么名堂。”豫王站起身,双手插在袖里,眼眸一斜周围的人,“你们待在这里,好好查,若是到天亮之前还查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自己进宫跟皇兄请罪吧。”

离会试长舍较远的一个偏僻位置,静静停着一辆马车,车里没半点动静,光线昏暗,静得诡异。

天风站在豫王的斜前方,眼神警惕地盯着四周,生怕有人借机埋伏。

充当车夫的亲府护卫站在马车边,见豫王过来了,连忙恭敬地跪下了。

离马车还有六七步远的时候,豫王停住了脚步,眼神淡淡地望过去,“孤过来了,人呢?”

“殿下。”护卫突然将头往地狠狠一磕,“还请殿下恕罪,其实秦大人现在还在孟府,并不在马车里。”

“还在孟府?为何?”

“事出突然,秦大人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便让小人用这个法子请殿下悄悄过去一趟。”

“废物。”微微冷笑着吐出两个字,豫王前两步,突然一脚飞起,正那名护卫的胸口,将他踹得老远,身子像是锅煎的饺子一样翻身,连续滚了十几圈才停下来,喷出一口血后晕了过去。

其他的亲府护卫看得心惊,却不敢露出半分异样,在来这里之前,秦召已经吩咐过他们了,与豫王共事,最重要的是会看他的眼色,在案子面前,要敏捷,要细心,要大胆,可在豫王面前,要装聋装瞎,必要时候还得装傻子。

“殿下,方才那下用了些力道,可有疼了脚?”天风担心地问道。

“孤是那么金贵的人?”豫王一个眼神斜睨过去,天风决定收回之前的话,不问了。

豫王哼了一声,“亲府真的好大的胆子,不过区区护卫,也敢来戏弄孤,平白浪费了孤走这么多路。”

有眼看,有耳听的人都知道,惹了豫王的人,怎么看都应该是那个出谋划策的秦召,那个护卫不过是做了替罪羊,只是,豫王已经出手,这事算是揭过了,若有人非要计较,便等同于表明了是豫王错怪人。

天风走到那名护卫身边,探了探脉,回头说:“殿下,没死。”

“算他命大。”豫王轻嗤一声,忽然用脚尖点在旁边一个跪着的护卫面前,“你,挪过去。”

看他的脚又指向马车方向,那护卫立马明白了,乖乖挪过去,趴下,任凭豫王踩着他的背脊车。

“去孟府。”豫王的声音轻轻淡淡地传出,却让人觉得像是风雨欲来之前的平静。

秦召既然是要请豫王悄悄过去,天风一定不能露脸,否则很容易会被人认出来,护卫们不是傻子,自然懂得这个道理。

还没等到之前充当车夫的那个侍卫前,被豫王当人凳的护卫已经率先麻溜地了车,扯过马鞭是一挥,马儿低低嘶鸣一声,脚步轻快地往前跑去。

“来个人抬他回亲府医治,算你们好运,要是撞殿下今日心情不好,他只怕是当场没命了。”天风提点了他们一句,他们这才醒悟过来。

豫王下脚没轻没重的,怪不得刚刚说他命大,他们还以为真的是豫王脚下留情。

天风见他们都明白了过来,便不再管了,脚步一移,朝着孟府的方向赶去。

邵衍将大氅留在了马车里,只穿着一身玄色长袍便进了孟府,府门口有人在等着引他进去。

尽管天色太暗,视线所及只能看到一张雪白又模糊的脸露在黑漆漆的夜色。

“殿下请往这边走。”也许是隔着漆黑的夜色,算知道来人是豫亲王,却一点也不觉得害怕,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殿下的人等会儿自然会安排人领进来。”

进去内院,无论是在前面引路的,还是后面紧跟的,两人的脚步都轻到几乎无声,甚至院里吹过的风还要安静,像是两只幽魂。

一直到进了孟姝的院子,两人还在暗较劲,主要是豫王在较劲,那领路的人倒是没什么心思与人较。

很难得见到豫王还有这副孩子气的模样,孟廉一眼看到,眼神忍不住带了几分嘲笑。

“殿下真是好兴致,光明正大闯到别人府,还能肆无忌惮地和人较起劲来。”

“没想到连一个领路的下人都有如此好的身手,孟府还真是卧虎藏龙,完全出乎孤的意料之外。”

“臣也觉得意外,殿下向来不愿踏足他人府邸,次是去了沈府,这回竟然还主动进来我孟家,也不知道是不是孟家积了广厚的福泽,才迎来殿下这么一位贵客,虽说是在这么个深更半夜的时辰。”

两人这么话里有话,刀锋对剑刃地来往了几句,便各自不搭理对方了,整个永安城能够用这种态度跟豫王说话的,也只有一个奉国公孟廉了。

邺国公秦老爷子不经常出来见人,几乎到了隐居在府的地步,襄国公张承虽是豫王的亲舅舅,可自小不被豫王待见,两人每次见面都说不几句好话,除此之外是漫长的沉默,沈岐更不用说了。

豫王的眼神很快落在不远处的一对男女身,除了环住腰身的一双手臂,脸贴着对方的腰,胸口紧贴着对方的身体,再没其他肢体的接触了。

那种不雅又粗鄙的姿势,从他刚走过来,已经看到了,不得不说,眼前这副画面实在是让人欣赏不来,甚至觉得不堪入目,污秽至极。

“秦大人,你所谓的脱不开身,便是指这个?”他挑起一边的眉头,“送门的美人福,不要白不要,也你还装作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吃不吃亏?”

当着人外祖父的面,说人孙女是送门的美人福,一点顾忌都没有,也他干得出来这种事,好在孟廉也没生气,不过藏在袖里的手指微微一动,正在试着努力憋住想要蜷成拳头的手。

“殿下不要再开下官的玩笑了。”秦召也并非是碍于男女授受不亲才不推开沈碧月的,而是她披头散发,衣衫凌乱的,身还散发出一股浓烈的酒气,让他实在连伸手去碰的勇气都没有。

“国公爷,您的孙女做出这种事情,您也没半点想法吗?”问的是孟廉,眼神却一直看着沈碧月。

她闭着眼,面色泛着极为不正常的酡红,双臂紧紧缠在秦召的腰,下半身几乎都是腾空的,要站不站,要坐不坐,莹白的双脚懒懒搭在不平整的粗糙地砖,脚底板被尘土沾染,早脏成了一片灰。

孟廉如何听不出邵衍话里的嘲讽之意,“听闻殿下将老臣的外孙女列为疑犯,老臣虽爱护短,却也懂得大义灭亲之道,在没证实她的清白之前,她都会是殿下的疑犯,老臣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既然国公爷都知道,那这件事好办了……”邵衍话还没说完,突然凭空冒出一个声音。

“好看的小白脸,我要送给小表妹。”孟姝一脸亮晶晶地看着邵衍,孟廉连去捂住她嘴的机会都没有,只能任凭她的话在偌大的庭院里回响着。

邵衍勾起一抹笑,跟着她的话重复道:“小白脸?”

孟廉瞪着孟姝,方才明明已经把她塞回房里睡觉去了,怎么这个时候又醒过来了,偏偏还选在豫王在的时候撒酒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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