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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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工党”和“保守党”,就是英国的两个党派,基本处于轮流执、政的状态。

现在大家都知道的“梅姨”——特蕾莎·梅是保守党成员,所以现在英国的执、政、党是保、守、党,工党是在、野、党。

但是因为小说纯属虚构,并没按照现实情况写,细节上有出入希望大家勿追究,特此说明。

第82章 权力游戏15+

沈安萌所提到的药企, 显然是“耀康集团”;至于当年造成负责人权利更迭的事件, 显然是傅修远的空难。

她在叙述此事的过程中,故意模糊了一些事实。

但是以江晚晴和严修筠所处的位置和他们本来的身份, 沈安萌仍然确保了他们能听懂她要表达的始末——她认为, 布兰迪·帕利斯卡其人,在这整件事的过程中, 帮对了一些人, 做对了一些事,才获得了如今工党发言人的政客地位。

这是一个非常直接的说法,也让江晚晴直接证实了自己的怀疑——正如严修筠所说,沈安萌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公益组织雇员”。

她是一个中间势力, 她在这其中不偏不倚, 甚至对傅修远和吴雅兰之间的斗争知之不甚。

值得欣慰的一点, 这番说辞证明了沈安萌确实不是吴雅兰那一边的人。

但是同时,她的举动所表达出来的另一件事, 值得引起江晚晴的绝对重视——沈安萌也不是傅修远的人。

她不站在傅修远这一边,确实没什么不可以, 但是她话里话外透出的另一层意思,让江晚晴心惊——她不站在傅修远一边,但是她同样怀疑傅修远的清白。

在沈安萌说话的时候, 严修筠一直不发一言。

此时, 江晚晴和沈安萌以眼神无声的对峙,严修筠才笑了一笑,一伸手, 取了桌上的茶杯。

他的余光瞥到沈安萌丈夫的动作——这个一直没怎么开口说过话的男人在严修筠有动作的一瞬间下意识前倾,绷紧了身体。

这是一个面对攻击时的防备动作。

沈安萌的身手如何,严修筠暂且看不出来,但是沈安萌的丈夫身手一定非常利落。

他仿佛没看见对方这一瞬间的细微动作,自顾自抿了一口茶,笑了:“我们和布兰迪·帕利斯卡并不熟,严格来说,我们只是他未婚妻的父母邀请来的宾客,和他们夫妇素昧平生。沈小姐是想告诉我们,布兰迪这个人并非良配吗?”

江晚晴一顿,沈安萌一愣,那种对峙的气息烟消云散。

而严修筠把杯子重新放回了桌上:“我夫人昨天也在讨论,他们夫妻之间的年纪差得多了点,但是旁人家事,从来不容我们这样的外人过多置喙。”

这话说的一语双关又四两拨千斤。

严修筠明明白白承认了傅修远和自己的兄弟关系,同时把坦然地告诉了沈安萌,自己对她这种欲说还休试探自己家事的态度,并不算太满意。

但是既然沈安萌率先开始了这种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谈话模式,严修筠也准备给她面子,陪她将这个糊涂装到底。

江晚晴瞬间就理解了严修筠,笑着顿了一下,不吱声了。

沈安萌也显然从严修筠的态度里体会出了“有话快说”的意思,虽然对严修筠的态度略有不满,仍然忍了。

“当然,我们中国人奉行‘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说这些,当然不是想让二位以朋友的身份干涉这桩婚事。”沈安萌笑了一笑,“不过,从局势的角度来说,我是不希望布兰迪所代表的工党继续执政的。”

严修筠做了一个请继续的手势:“愿闻其详。”

“五年前,工党在竞选过程中,打出了‘推行医疗改革’的议题,宣称以广覆盖、低成本的医改方案,代替原有的医疗体系,旨在为全体人民提供‘人人都用得起’的医疗。这个方案的提出,为工党的竞选贡献非常高的支持率,但是很可惜,等到公党上台后,这个改革方案在具体实行中,出现了一些……争议。”

江晚晴观察着沈安萌的表情:“请说具体一点。”

“因为一些历史遗留问题,工党在执行自己竞选时承诺的医改体系时,原有的医疗保障体系并没有废除,所以使得现有的医疗保障是两套体系并存。新的医疗保障方案出台后,普通民众享受医疗保障的状况,基本分为三种情况,旧的医疗保险和新医保同时覆盖,只享受新医保的覆盖,还有一种极少数的,旧医保和新医保均不覆盖。”沈安萌说道,摊了摊手,“我得承认,这个医保方案确实增加了医改覆盖范围,让更多穷人也享受到了从前没有的医保……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发现,新医保和旧医保所能享受的药品、疫苗、医疗服务,有着非常大的差别。”

“这个差别具体表现在什么地方?钱吗?”

“不止是钱。”沈安萌说到这里,终于放弃了她原本那种防备和试探的姿态,流露出了一点真实的悲悯情绪,“旧医保因为价格高昂,并非所有人都能享受得起,实际覆盖率远低于政府公布的数字;而新医保因为价格低廉,所以大部分人都可以负担,可正是因为价格低廉,他们能享受到的药品,和旧医保享受的药品范围是完全不一样的……据我所知,我的科学家朋友曾经提到过的——那个由知名副作用的药物半成品,通过工党的新医保体系,改名换姓,纳入了新医保的覆盖范围中。而因为这个药品价格低廉,又是常用药,已经造成了非常严重的药物滥用问题,甚至医疗事故。”

沈安萌说着,抬起头来,视线分别扫过严修筠和江晚晴:“而据我所知,从那个药企流出的类似问题药物、甚至存在问题医疗手段,不止这一个。”

江晚晴被她的视线看得一顿。

她很快就明白过来,沈安萌对傅修远的怀疑,究竟来自何方了——当初耀康集团的管理权因为傅修远遭遇空难而更迭,在傅修远失踪的那段时间里,耀康集团的控制权大权旁落,落入了吴雅兰手中。

当年耀康集团的状况,江晚晴耳闻过一点。

耀康集团具有核心竞争力的产品,实际上一直是严书音当年留下的专利,看在傅修远的面子上,严书音没有对这个东西据理力争,离婚的时候,把这个价值巨万的专利使用权留给了耀康集团,只分割了一些摆在明面上的事实财产。

可是经过多年的时代发展,当年的专利已经不再是最新颖的产品,市场逐渐涌出更多新药品,使得严书音当年研发的药品市场占有率急剧下跌。

在这个时刻,谁手下的团队能研发出更有竞争力的药品,谁就在耀康集团控制权的争夺中取得了制胜的一步。

结合后来的更多细节来看,肯定是傅修远先一步成功了。

可是在这个关头,傅修远出了事,耀康集团危机四伏。

此时,吴雅兰趁机夺去了控制权,依靠和布兰迪·帕利斯卡的进出口贸易虚假报价操作,稳住了耀康集团股价。

而现在看来,她不仅稳住了股价,还趁着工党在大选中大获全胜,推出医疗改革方案的时机,将当年那个有致命缺陷的药物改名换姓,混进了这个医疗改革体系,成了这个廉价医保体系中,不可缺少的一环——她因此获得了大量的利益,甚至有了另立门户的资本。

而如果这个缺陷药物只是这个医保中很小的一个部分,那么……她是不是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东西,混在这个医保体系中?

江晚晴不相信傅修远会和吴雅兰同流合污,他逼吴雅兰另立门户,显然是想和吴雅兰在很多方面做分割。

然而,在外人看来,“耀康集团”就是一个整体,这个整体因为贡献了足够的“政治献金”,所以和执政的工党,不可能分开;至于是吴雅兰把问题产品和问题医疗方案混入了工党新医保,还是傅修远这么做的,对外人来看,差别不大……

——这就是沈安萌的怀疑,她认为,傅修远在这其中,有参与的可能。

这个怀疑,江晚晴从理智上可以理解,如果她和沈安萌一样是个局外人,那么她同样会有这样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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