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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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秀润觉得这害了急病而死,果然是体面的死法。

若是这样,起码落下全尸。如果太子殿下垂怜,允许哥哥前来收尸,自己也许可以把积攒了许久的金,带出一部分,免得哥哥生活困窘。

这么想着,在郎中切脉施针,又写了药方前去抓药后,姜秀润挣扎着坐起,来到自己屋室的书案前,打开装笔的盒子,从里面倒出几张洛安城里通兑的细绸铰子,小心折好后,将它们塞入到自己头顶的发髻里。

好不容易塞好,可是她的头发却乱了,有几绺垂到耳鬓边,衬得高烧又起的脸儿,白里透红。

凤离梧走进屋内,映入眼帘的便是这么一幕——衣袍散乱的少年独坐在漆木书案前,两只纤细的胳膊从宽袍里露出,笨拙地束着自己的头发,那脸儿潮红一片,竟然与那日中了迷性之药,倒在地上咬唇挣扎的光景有几分相像……

姜秀润也没有想到,对自己不闻不问的太子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先是一愣,然后有些顿悟,想来恩主幕僚一场,太子是来送临别赠言也说不定。

只要他但凡有些垂悯之心,自己定要为哥哥争取些福祉,免了他一人的孤苦无依。

就在姜秀润怔怔的时候,太子已经来到她的案前,一撩衣袍,在席上对面而坐,开口道:“病得这么重,怎么不叫郎中?”

姜秀润轻轻吸了一口气,努力叫自己变得泰然,从容道:“不过是风寒小疾,不敢兴师动众……”

她的话只说了一半,便接续不下去了,因为那凤离梧突然伸出长臂,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摸了摸,然后皱眉道:“这么滚烫,还是小疾?你那个浅儿不是一向护主?怎么这次却偏偏如此粗心大意?”

姜秀润被太子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不停提醒自己是个男子,拼命克制了躲避的冲动,只抱拳道:“是在下不叫浅儿去请,原是怪不得她……”

太子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看着自己少傅刚才慢慢松开的嘴唇,那两片最是娇软,亏得嘴唇的主人也狠心,方才竟然那么用力地咬自己!

凤离梧一边想,一边看少年的嘴唇上,血色慢慢充盈,如樱花垂落在一片雪肤之上……

平日看起来甚是英气的少年,怎么不经意间能这般魅惑人心?

凤离梧一时看得入神,突然生出隐隐悔意,也许在道观,自己将这少年一并杖毙了才对。

第30章 第 30 章

心里这么一想, 望向这少年的眼神不免诡异了起来。

姜秀润本就忐忑, 看到凤离梧幽幽看着她也不说话, 一时更笃定心中想法, 便吸了一口气开口道:“在下只有一个哥哥,性情纯良,不谙世事, 又没有什么济世的本事, 他在大齐为质人, 想来父王也不会接他回去,若是太子肯体恤他一二……在下便没有什么缺憾,还请太子垂怜……”

凤离梧初时没有听懂她话里的意思,可是细细一琢磨,便立刻明白姜秀润竟然疑心他要赐死, 所以在交代遗言。

凤离梧眯了眯眼, 突然伸手拉出姜秀润发髻里透出的一角白。

那是露出来的铰子的角儿, 被凤离梧一拽便拽了出来。

姜秀润啊呀一声, 只来得及挽住发髻,免得它全都松散开。

而太子殿下则展开那绸布看了看, 淡淡道:“君不是安排的明白,准备用尸身藏铰子运出, 免得你之兄长困顿吗?哪里还需要孤照拂?”

方才因为是照着铜镜去藏, 姜秀润并没有注意到露了角儿, 哪里想到却被太子逮个正着, 顿时心中一紧, 脸色更加惨白。

凤离梧来回数了数铰子,微微斜眼看姜秀润道:“这么多的钱数,君也算是洛安的富豪,两厢比较,倒是孤平日给你的月钱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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