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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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老太太拍了拍她,又笑起来:“快把斗篷除了,到了屋子里就暖和了,再穿着,待会儿一冷一热的,怕感染风寒。”

卫安答应了一声,将斗篷交给旁边的青鱼,笑着陪卫老太太坐下来。

卫老太太看着花嬷嬷替她盛了一碗鸡汤,看着卫安喝了,才问她:“郑王妃那里怎么样?最近风言风语满天飞,王妃她身子弱,孩子又小,她心里难免觉得负担重,你多劝劝她,让她放宽心,天塌不下来。”

大家都担心卫老太太受不住,可卫老太太却根本没有他们想的那样脆弱,她经历过的事情多了,再命悬一线的事都经过了,这些事,早就不当回事了。

反正若是实在大不了,把家里的几个孩子们保住就是了,她自己已经活了这么久,早就已经不再跟那些人似地把性命看的那么重了。

卫安答应了,见她吃的少,便有些担心:“您是不是胃里又不舒服了?孔供奉前日来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都是老毛病了,没什么事。”卫老太太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等用完了饭撤了下去,屋子里只剩下了她们俩跟花嬷嬷,才轻声道:“你也放宽心,我知道你担心沈琛,可是沈琛那个家伙精明着呢,他既然之前便来通知过你,说过让你放心,就一定是没事,你要相信他。”

卫安当然是相信沈琛的,他跟她所有的话都实现了,答应她的事从来不曾失约。

她嗯了一声,轻轻朝卫老太太笑了笑:“我心里有数,沈琛他之前就跟我说过的,时候差不多了,他手里握着不少蒋子宁他们的罪状,他这个时候不拿出来,估计也是时机未到而已。”

卫老太太隐约听见卫安提起过这件事,想了想,问她:“这些日子,阿玠还是那个样子?”

他们没告诉他陈家的事是假的,卫玠自从得罪了蒋松文之后就越发的消沉了,总觉得自己无能,家里竟也不帮他主持公道。

连带着对卫阳清都越发的生疏了起来。

卫安手里拿着一杯茶,眉头紧皱旋即又松开:“哥哥他是个重情义的人。”

卫老太太就知道了,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阿玠恐怕是觉得我们跟陈家是姻亲,素来关系又好,可是陈家出事,我们竟一个个的都避的远远的,当成没有这回事,也不伸手帮忙,因此对我们失望了。”

这些都是难免的,卫老太太也并没有再说什么,转而跟卫安说起平安侯夫人的事:“平安侯夫人递了个消息过来,说是平安侯去替沈琛办什么事了,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问我知不知道。”

卫安便有些困惑的摇头:“沈琛最近的行动过于隐秘,有些事连我也不清楚,他怕我参与过多到时候会被牵连,都并没有告诉我。”

也算是用心良苦了,卫老太太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心里替卫安开心。

沈琛肯这么用心,她心里感动,只想沈琛能平安度过这一次的事,等到之后能好好的跟卫安在一起。

幸好她没有等的太久,就在第二天,卫家便传来了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楚景盟和楚景迁涉嫌谋害陈御史,竟被锦衣卫抓走了。

仅仅一个月之内,宗室一个接着一个的出事,之前临江王现在又是楚景盟跟楚景迁,众人心里除了惊慌之外还有数不清的茫然。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陈御史是因为皇陵的事情下狱,而且遭了隆庆帝厌弃的,楚景盟和楚景迁为什么还要下手去谋害他。

下手就算了,还能避的过大理寺和诏狱,要说凭借两个最近才出了王府的王子能办得到,谁都不信。

而隆庆帝因为一个厌弃的了的大臣竟然动了这样的怒,把两个最近如此得宠幸的王子关进了诏狱那就更是叫人摸不着头脑了。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不少人心里都萦绕着这样的疑问。

只有卫安心里一直悬着的那颗石头终于落了地,知道沈琛是算计成了。

蒋家要对沈琛和临江王赶尽杀绝,做的越来越过分,临江王府越是示弱,沈琛越是忍辱负重,他们就越发的嚣张,越发的认定沈琛是没了还手的能力。

在知道沈琛是准备蓄力一击,要把陈御史弄到御前对峙之后,他们终于动了手。

虽然是经了楚景盟跟楚景迁两个人的手,表面上跟蒋家扯不上什么关系。

可是这里头的事,哪里有面上看上去的那么风平浪静?

沈琛的杀招原本就是在这里。

他知道蒋首辅现在得隆庆帝的重用和宠幸,也知道隆庆帝希望有一个信得过的老人来扶持他自己的儿子,日后好帮着他把他的儿子再扶上那个位子。

没有实在是杀无赦的罪名,隆庆帝是舍不得要蒋家人的性命的。

所以沈琛一直在忍,手里头掌握着蒋子宁无数的罪状也并不急着呈上去,直到他自己也麻烦缠身,直到楚景盟跟楚景迁终于忍不住对陈御史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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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1章 嫁祸

隆庆帝对楚景盟和楚景迁发怒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蒋家,毕竟是首辅,蒋子宁很快就从隆庆帝嘴里亲自听见了他对于这次的事这么愤怒的原因。

御书房里静的很,蒋子宁甚至都能听见自己呼吸的声音,他有些难堪的窘迫,已经跳的很慢的心跳不知怎的忽然跳的厉害起来,他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反应有些迟缓的抬起头来,飞快的看了隆庆帝一眼又急忙垂下了头,压低了声音有些压抑的道:“这件事……说不通,好端端的,两位王子为什么跟一个犯了罪的罪臣过不去呢?”

他说着,盯着自己的脚面,惯常的站起来对着隆庆帝一揖到底:“圣上,此事只怕有些蹊跷啊。”

隆庆帝的身体越发的不好了,就算是这个时候议事,他都是躺在榻上的,靠在枕上面色潮红的咳嗽了一阵,才看着他冷笑:“有蹊跷?人都被抓了个人赃并获了,竟然敢朝锦衣卫里头伸手,还能有什么蹊跷?”

他恼怒的很,眼里都是冷光,面上罩着一层阴狠。

大约是人病的狠了的时候时日都无多了,再也没想过顾忌什么,更不必遮掩什么,隆庆帝的声音叫蒋子宁忍不住心里有些发颤。

陈御史不过是个罪人,他心里没有把陈御史当回事,一开始根本就没有再想起有这号人来,直到楚景盟楚景迁慌慌张张的找上门来,跟蒋松文说起沈琛已经有了计划,要带陈御史进宫面圣,说是手里掌握了他们的罪证,他们这才有些慌了。

原本蒋松文也没太当回事的,陈御史在隆庆帝那里已经被打上了罪臣的烙印了,他的罪名是督办皇陵不利,可是其实却是勾结临江王跟临江王关系匪浅才在隆庆帝那里彻底失了欢心的。

这样的罪名在隆庆帝心里,根本就翻不了身了。

可是楚景盟当时急的简直快要哭出来,颤抖着告诉他们,说是沈琛还请他们帮忙在隆庆帝跟前说合,请隆庆帝见陈御史,说是陈御史把蒋松文掌握着工部的便利而得了的那些孝敬的账本都给收集到了,还说沈琛说了,账本里不仅有蒋松文历来收受贿赂的记录,甚至还有这次蒋松文奉了蒋子宁命令去信的,命令那些地方官接近临江王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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