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2 / 2)
领头的侍卫盯着那些血迹,还有凌乱的脚印,循着一路望过去,只见那些痕迹最后消失在一座高大的宅子门口。
他抬起头来,盯着那座宅子上的匾额,微微眯起眼来,一字一顿地念道:“平远将军府。”
另一个侍卫有些紧张地道:“他们进了将军府里了?”
领头的侍卫表情有些凝重,半晌没说话,一个人道:“怎么办?头,我们……要去叫门吗?”
领头侍卫瞥了他一眼,道:“你敢跟平远将军要人?”
那个侍卫顿时噤声了,领头侍卫想了想,沉声道:“罢了,先回去将这事如实禀报上去。”
“是!”
一行人转身往回走,不多时便碰见了带着人从太子府过来的宁晋,他见领头侍卫脸色难看,道:“头,出什么事情了?”
“他们进了平远将军府了,”领头侍卫表情冷肃地道:“先回去请罪吧。”
“是!”
七八名侍卫回了太子府,一路上无人敢说话,静默无声,等进了府里,领头侍卫道:“都在这等着,我去禀报殿下。”
他说着,便往后堂的方向走,没多时便碰上了几个捧着茶果的宫人,问道:“殿下在何处?”
“殿下现在在怡然居。”
侍卫头领一路顺利到了怡然居,里面传来丝竹之声,间或夹杂着歌姬轻扬悦耳的歌声:“明月多情应笑我,笑我如今,辜负春心,独自闲行独自吟……”
通报之后,侍卫头领深吸了一口气,上了堂,只见太子正半倚着桌椅,微微合着双目,手指一下一下地在桌上敲击着,应和着那歌姬优美动听的歌声,旁边还坐着一名中年人,正在慢慢地喝着酒。
琵琶声响,如珠落入玉盘之中,嘈嘈切切,美妙悦耳,侍卫头领不敢说话,垂手敛目,静立在堂下,耳听着一曲唱罢,太子才睁开双目来,微微扬了扬手,道:“都下去吧。”
歌姬乐师们都立即躬身行礼,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太子望过来,道:“怎么了?”
侍卫头领答道:“启禀殿下,那杜如兰逃走了。”
太子霍然睁眼,一扫方才的惬意和漫不经心,直起身来,一双眼睛如刀子一般,紧紧盯着他,一字一顿地道:“你说什么?给孤再说一遍。”
侍卫头领立即跪下来,咽了一口唾沫,声音干涩地道:“那杜如兰逃进了平远将军府,属下办事不利,请殿下责罚。”
他的额头死死贴着冰冷的地砖,不敢抬头,上方沉默良久,忽然,一道风声呼啸而来,侍卫头领并不敢躲,整个人戳在那里,如同木雕泥塑的一般,硬生生受了那一下,啪的一声,上好的琉璃盏碎裂开来,酒液四溅,醇香的酒香气在堂中氤氲开来。
紧接着,太子的怒吼声随之而来:“废物!孤养着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
第 125 章
太子如同一头被激怒的兽一般, 猛地站了起来, 抄起面前桌案上的酒壶和杯盏,一股脑砸向那侍卫头领,口中怒骂道:“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都抓不住, 孤的府中不养无用之人!滚!”
侍卫头领自然不敢滚, 这若是一滚, 太子盛怒之下,恐怕自己的项上人头也要跟着滚了。
他只一味垂着头, 以额触地, 不敢有丝毫动作,唯恐又触怒了太子,太子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才跌坐在圈椅中,脸色阴沉得仿佛乌云密布一般,道:“孤迟早要被你们这些废物给害死!”
“属下有罪, 甘愿受罚。”
“呵, ”太子冷笑起来,斜眼看他:“罚你?罚了你,你就能去平远将军府帮我把那个叫杜如兰的贱人抓出来?”
侍卫头领不敢作声了, 倒是一旁坐着的文官慢慢地开口了,道:“殿下息怒, 莫气坏了自己, 不值当。”
太子声音带着怒意,但是好歹平静了不少, 道:“太傅有所不知,这件事情,孤当时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们办稳妥些,绝不能出岔子,可是万万没想到,如今却弄成了这番局面,孤就是想破了头也想不出来,府上好吃好喝养着的这些人,统统都是饭桶!关键时候,什么力都使不出来。”
“殿下息怒。”
太傅安抚了太子一句,又转头问道:“现在人已去了平远将军府中了吗?”
侍卫头领答道:“是。”
太子脸色依旧阴沉,语气忿然:“为何平远将军会掺和进来?这跟他有什么相干?”
太傅却问那头领道:“你是亲眼看见她进了将军府里?”
“这……”侍卫头领犹豫了一下,道:“这却没有。”
太傅言辞犀利地追问道:“那你如何能够断定是平远将军府的人插手了此事?”
侍卫头领答道:“那杜如兰的同伙受了伤,属下看着血迹是在将军府前止住了,显然是入了府内。”
“莽夫!”太傅不客气地道:“你会循着血迹追查,他们就不会掩盖行迹?”
侍卫头领哑口无言:“可……”
“行了!”太子一摆手,不耐烦地道:“一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侍卫头领立即磕了一个头,不敢再出言,太子表情阴鸷,喜怒不辨,倒是太子太傅道:“殿下可是忧心此事?”
太子道:“孤本想着将那杜如兰抓来,逼她反咬一口恭王,即便不成,也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她,来个死无对证,可偏偏这些饭桶……”
他说着就来了脾气,一把掀翻了桌上的果盘,精致的茶果糕点滚落一地,太子气道:“筹划了半天,最后全被搅和了!”
太子太傅慢慢地道:“事已至此,殿下再想已是无益,不如想想,要如何把这事情给圆回来。”
太子气愤难平,道:“怎么圆?我那好弟弟就等着抓孤的辫子,刑部尚书是他的人,这事情已经捅了出去,父皇今日批了折子,让刑部立即着手审案子,那刑部简直是水泼不进的铁桶一座,若是叫他们翻出了岑州的事情……”
他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森然道:“不行,孤不能让他们那么做,那杜明辉的女儿知道多少事情……”
太子太傅却道:“殿下切莫自乱阵脚,以臣之见,此事还远不到那般田地。”
太子立即转过头来,望着他,道:“太傅可有何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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