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1 / 2)
摇光伸出手指把它拨正,那小鹦鹉一正过来两只小爪子就顺势牢牢抓紧了她的手指, 不松开。摇光把它举到自己的面前,指到红豆说道:“这是你姐姐红豆,你以后就叫绿豆了, 不要叫帽帽。”
“帽帽!”“帽帽!”
“绿豆!”“绿豆!”
看着摇光一脸认真地和一个拳头大小的鸟儿掰扯着名字,洛衍书只觉心里好笑。
“帽帽这名字倒甚是可爱, 皇姐便依了这鸟儿, 和它争什么?”
“奴婢给陛下请安。”玲珑和红豆忙行礼道。
摇光和洛衍书随意惯了,便目不转睛地逗着小鹦鹉, 连正眼都懒得瞧他:“一只绿色的鸟儿叫帽帽, 多不吉利啊。”
“朕倒觉得挺好的, 可以时时用这鸟儿警醒自己。”
摇光这才侧脸看见洛衍书带了些促狭的神情,这分明是在暗讽自己招蜂引蝶寻花问柳啊。
“这鹦鹉听说是苏先生送来的?”
摇光点点头。
洛衍书接着道:“苏先生云游在外多年,毕竟也是年长之辈,这些稀奇玩意儿应当见过不少。”
苏珩似乎还挺介意别人说他年龄的,毕竟也是三十几岁的老男人了,如若让苏珩听见这话,怕是又要生一生气了。
“苏先生!年长!苏先生!年长!”
刚想到这儿, 帽帽就喊了起来。
摇光忙瞪着它:“不许喊!再喊小心苏先生拔你的毛!”
帽帽打了个激灵,住了嘴。
洛衍书也伸出手指,摸了摸它的背,笑道:“吓唬一只鸟儿作甚,朕就很喜欢这只鸟儿。”
帽帽大概是只成了精的鹦鹉,感受到洛衍书确实没有伤害它的意思,一个扑棱从摇光手指上飞到了洛衍书肩上:“陛下英明!陛下英明!”
洛衍书将它与对自己爱答不理的糯米对比了一下,只觉这只鹦鹉可爱至极,对小橙子说道:“传朕旨意,命内务府打造一只纯金的笼子,要大要舒适,里间摆设要应有尽有,每日里的鸟食要挑最好的送来。”
刚从晏清毓处蹭了一袋小鱼干溜达回来的糯米恰巧听见了这句话,愣了愣:同为宠物,为什么自己到现在都还要睡在红豆手工搭制的动不动就塌的猫窝里,每天还要外出蹭食?
啊呸,自己是系统,不是宠物!算了,自己有白月光男神,不和那小鹦鹉计较。
想是这么想的,却控制不住纵身一跃,伸出两只爪子:“喵呜!”
吓得那帽帽一下炸了毛往天上扑棱:“救命!救命!”
糯米见它这副狼狈样,才心满意足地慢慢踱走了,小样儿,主人身边的地盘都是自己的。
摇光安抚好帽帽后,方才问道洛衍书:“陛下,没几日就要回宫了,那梓萱可怎么办?”
“安梓萱这些日子只是被关押在一个小院子里,虽然不自由了些,但都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的,你不要担心。回头朕寻个由头就把她放了,只是她心思到底单纯了些,早日让她回越州。”
“谢陛下。”
关于安梓萱一事,摇光心里自有盘算,她已打定主意,左不过今年年底便前往越州,届时顺带就把安梓萱捎回去了,她可是自己给某人物色了好久的小媳妇儿呢,可不能跑了。
七月廿三回宫那日,安梓萱果然早早回到了西苑,一见摇光就开始抱着她哭。
“呜呜呜,殿下怎么瘦了这么多,你中毒了梓萱好心疼啊,都怪梓萱不小心,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呜呜呜。”
“没事没事。”摇光拍拍她的背,自己上辈子活了二十六七年,没受过什么疼爱,所以对安梓萱这样纯真善良备受保护的小姑娘心里格外有好感。
安梓萱却似乎依然委屈:“您不知道,这一个多月,陛下把我关在院子里,也不让我出来玩,还天天让我吃好多肉,我带进去的衣服如今都穿不得了,陛下说这是惩罚我粗心大意,呜呜呜,殿下,陛下真的太坏了。”
摇光这才注意到安梓萱确实圆润了不少,只道这洛衍书心肠也太黑了,有些迁怒于安梓萱便罢了,竟然是这么个迁怒法,女孩子减肥很困难的呀。
“没事没事,圆润点挺可爱的,只是我们今日回宫后你大抵得住回寿安宫,委屈你些了,再过几个月,你便随本宫回越州可好?”
想到要回越州了,安梓萱心里才宽松了,些,遂止了眼泪,点了点头,同玲珑红豆一起收拾起了回宫的物什。
皇家和官家的仪仗依然浩浩荡荡,绵延十里,惹得盛安的百姓们侧目倾羡,大抵这便是大楚富贵繁华的缩影。
只是来的时候,自己尚还是洛衍书的皇姐,一个整日里无所事事的长公主,归的时候,自己前朝遗孤的身份已经是水面的浮木了,众人费尽心思想要摁下去,可是一不留神便又会露出棱角。
天下没有藏得住的事儿,只有不想知道的人。
洛衍琨,苏珩,洛衍书。
是敌,是友,是敌友难测。
自己不过是一个生活简单的现代宅女,就因为写文时那么点恶趣味,莫名地卷进了这汹涌繁杂的权势之争。
自己现在所倚仗的不过是洛衍书对自己的依恋和兴趣而已,然后借以对局势和未来的一些了解而勉强自保,自己若长此在洛衍书和洛衍琨的眼皮子底下夹缝求生,是没有活路的。
是以这盛安,待不得了。
她不是薄情之人,却更为惜命,她不能放心去拥有的东西,她都愿选择放弃。
一回宫,因着操持皇上和长公主的盛宴,宫里便开始忙碌了起来。内务府早早备好了各项事宜,只可惜宫里没个主子,拿定不了主意。
这主子们一回了宫,内务府便急急忙忙地捧出了各个账本等着决策。
只是这安太妃病得却巧,前些日子病得随时都要仙去了一般,口口声声只道自己时日不多,急忙召回了安南王。
这一回宫,病却竟似好了大半,不过也只是好了大半,依然缠绵病榻体弱气虚的模样,偏偏又还够着一口气能握紧那中宫令,大小事务一应由她裁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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