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那双粗劣的大掌捏住她的脖颈,只要稍一用力,她这条小命就交代了,杜若忙摇头:没,没有……”
陆景天见她浑身颤抖眼里充满惧色,心里一软却并未放开她而是道:“多多可是我的骨肉?”虽是问句却已是肯定的语气。
杜若不想承认,想别开头却被他捏住了下巴强迫她与他对视:“多多可是我骨血?”
杜若:“不是。”话既出口便感觉下颚一阵剧痛,他掐着她的下巴又问了一遍:“多多可是我的骨血?”
杜若想说不是,可他冷厉的神色,手下的力道,杜若真怕自己再说不是,他真会直接掐死自己,而且事到如今她便说不是,他也不会信了,他只是想让自己亲口告诉他罢了。
可杜若微微闭上眼,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抿着嘴不吭声。
陆景天看了她半晌,终是放开了她,她刚要松口气却感觉男人身体的变化,想推开他,可两只手却被他紧紧抓住,在自己脖颈的手下移从她领口探了进去。
杜若气的不行,这男人果然就知道发情,勉强按压住怒火开口道:“大哥这是要用强吗。”
大哥?陆景天皱了皱眉。
杜若:“怎么,大哥不是忘了,我是陆家二奶奶,您的弟妇吧。”
第44章 父子天性
陆景天脸色略僵,微微眯起眼看向她,他如何不知她的心思,不过是用身份拘住自己罢了,只她却不知,自己从不在意这些就,况如今这般也容不得她再做他想。
想到此,开口道:“既知自己身份,就不该私逃。”
杜若:“大哥此话杜若听的越发糊涂了,虽则二爷没了,杜若好歹也是明媒正娶进陆家的,是主子并非奴婢,何来私逃一说。”
杜若这几句话虽是实话可听在陆景天耳朵里却极不顺耳,皱了皱眉:“女子当三从四德,你这般抛头露面的跑出来,是哪家的规矩?”
杜若给他的话气笑了:“若我没记错的话三从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可没听说哪家死了男人的寡妇从大伯子的,所以,大哥你这般对弟妇又是什么规矩。”
陆景天:“这么说来你是不想跟我回去了。”
杜若倒也干脆直接道:“不想。”
陆景天冷笑了一声:“你既不想也由的你便了,只是多多是我唯一的骨血,不能留在这荒村野地。”说着竟开门出去了。
杜若愣了一下陡然回过神来,忙追了出去,多多已经被陆景天抱上马背,小家伙自小便对骑射有兴趣,这会儿被抱到高头大马上,不禁一点儿不怕,反而高兴的小脸发红,小手忍不住摸了摸马鬃,生怕是自己做的梦。
看见杜若更为兴奋:“妈妈,妈妈,真是马哎,是真的。”
陆景天揽住他不安分的小身子,伸手摸了摸怀中小人的脑袋,或许是父子天生的血缘关系,多多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叔叔颇为喜欢,不禁道:“你是多多的爸爸对不对。”
陆景天虽不知爸爸是什么,猜想就是爹爹的意思,点点头:“多多跟爹爹回家,爹爹教你骑马射箭。”
小家伙一听骑马射箭眼睛一亮兴奋的挥了挥手:“妈妈,你听见了不,多多能学骑马射箭了。”
杜若愣愣看着多多雀跃的小脸,只是第一次见面便对陆景天充满孺慕之情,这便是父子天性,即便自己生了他,小家伙心里依然渴望父亲。
杜若愣神的功夫,陆景天已是一夹马腹,疾驰而去,后面的亲卫纷纷上马跟了过去,一转眼的功夫就转过官道不见了踪影。
杜若在院外站了许久,久到天色已经黑透了方一步一步挪进屋里,牛黄倒了茶来放在桌子上:“明日一早我便去城里的御清堂给少爷递个信儿过去。”
杜若摇摇头:“不用了,这样也好,多多在我这儿终不是长事,倒不如跟了他去。”
牛黄:“可是您真舍得下多多少爷吗。”
杜若:“牛黄,当初我若不听你们家少爷的劝,也留不下多多,你下去吧。”
牛黄见神色不敢再说什么,退了下去。
窗子开着,外头的月光投进屋里,落了一地银辉,即便屋里并未掌灯也不觉得黑,只是有些冷情孤寂。
杜若微微苦笑了一下,她异常清楚以陆景天的性子,若能如此轻易放弃也不会找自己五年了,他把多多带走,就是想逼自己跟他回去。
儿子的确是她的七寸,只不过这么一会儿,她就开始担心多多,她远没有自己想的那拿得起放得下。
想到此,站了起来出了屋,果然,篱笆院外不远处停着一辆青帷马车,杜若叹了口气把牛黄唤来交代他帮着照顾药田,等士安回来交给他料理,便迈步出了院子,往那马车走去。
陆安早已放好脚蹬,待杜若上了车,交代一声,马车没入夜色中。
马车停在檀洲驿馆外,杜若一进驿馆,多多便窜过来扑进她怀里:“妈妈你怎么来的这么慢。”小家伙年纪不大却极壮实,一下子扑过来跟个小炮仗一样,冲的杜若一个踉跄险些栽倒,扶了一把旁边的柱子才稳住身形。
低头端详儿子半晌,小家伙眼神晶亮脸色红润,一看就过得极好,杜若说不清心里是怎么滋味儿,摸了摸儿子的脸:“可吃了晚饭?”
多多摇摇头:“爸爸说等妈妈来了一起吃。”
多多话音一落便听陆景天的声音响起:“传饭。”
陆安急忙吩咐下去,不一会儿便杯盘碗盏的摆了一桌子。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馆驿一个独立的小院,饭摆在堂屋的八仙桌上,陆景天先落座,看了杜若一眼:“吃饭。”
多多跑过去规规矩矩的坐在桌子旁,只黑亮的眼睛盯着桌子上的菜,虽一个劲儿吞口水,却并不动筷子,等杜若坐下来,开始吃饭,小家伙才动筷。
陆安暗暗点头,看得出来,小少爷被教的很好,大爷年近而立却得了子嗣,实在是陆家最大的一桩喜事,只是二奶奶这身份,以前无妨,如今有了小少爷,只怕不妥。
想着不禁瞄了眼大爷,见大爷虽仍冷着一张脸,但目光扫过二奶奶跟小少爷却柔和了许多,想到这五年来,大爷几乎翻遍了整个大宋,那狠厉的样子,自己真怕一旦找到了二奶奶,会出人命,如今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想想也便明白了,大爷若对这位不上心,也不会有这么多事了,就是因为放不开撂不下,才锲而不舍的找了五年,男人不都这样,对心爱的女人嘴上再硬,心却硬不起来,尤其这位还生了个玉雪可爱的小少爷,大爷哪舍得真下手整治这位啊,别说如今都生了儿子,就是之前恼恨起来也不过就是让人看着二奶奶不叫出院子罢了。
怪道人都说铁汉柔情,大爷这样战场上刀里来血里去的到了在意的人跟前儿也不一样了,不过,这两人一个闷葫芦,什么都不说,一个拿定主意,八匹马也拉不回来,往后只怕还有的折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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