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2 / 2)
而且,如果在这里玷污了她还杀人灭口,那东宫无疑就是另外一个巨大的火坑。
死在这里还是死在那里,都没什么区别。
“我不会杀你,也不会让别人杀你。”沈璟昀顿了顿,“我只问你一句,你愿意来东宫吗?”
枝枝心里思衬,她现在身份尴尬,就算被带回东宫,至多也就是个无名无份的侍妾,当然不能答应的这么快,否则以后日子该怎么过。
这样想着,枝枝眨了眨水光莹润的眼睛:“去……东宫?”
“按照礼制,东宫除太子妃外,有名分的妻妾可以有几十人。”沈璟昀的声音,似乎是生来就带着冷意,安慰人的时候也一样,“你若随我回东宫,我便封你东宫奉仪。”
枝枝低着头,弱弱的问:“奉仪是什么?而且,我怎么跟你走啊!”
“我会想办法让皇叔和皇婶和离,然后迎你进东宫。”沈璟昀沉默了一会儿,觉得自己还是要负责任,总不能真的看着人家小姑娘因为自己而死。
反正皇叔素常风流,跟皇婶也没什么感情,这个王妃娶不娶其实没什么要紧的,真和离了说不定他还觉得自己解脱了。
除却枝枝身份尴尬,毕竟是皇叔的妾室,若是进入东宫位分高了,难免引起旁人猜测,只能从最低等的奉仪做起,省得打眼。
“和离?”枝枝似乎很震惊,看着他道,“姐姐是陛下册封的王妃,若是和离了,岂不是抗旨?”
“圣旨要你姐姐嫁人,她已经嫁了,圣旨可没说不许你姐姐和离。”沈璟昀扯了扯唇角,对所谓的抗旨没什么敬意,姜氏的意思罢了,他真的违抗了又如何。
枝枝呆呆看着他,却突然放开自己的腿,冲上来抱住了沈璟昀的腿,膝盖一软就在他面前跪了下去,哭的十分伤心,“太子殿下,求求你帮我姐姐和王爷和离吧。”
沈璟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枝枝低声哽咽:“宁王……宁王他性喜凌虐,姐姐被折磨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再这么下去,早晚死在宁王手里,求太子殿下救救她。”
沈璟昀微微一愣,脑海里想起那一天在宫里,似乎就是宁王妃出了事,宁王府的家眷才来拦他的轿子。
皇叔竟然有这种见不得人的爱好!
那父皇赐婚这回事,岂不是糟蹋人家姑娘!商贾之女也是好人家的女儿,被这般折磨,要是当真出了事,那便是皇室的罪孽了。
沈璟昀皱起眉头,单手把枝枝从地上拉了起来,“你所言属实?”
枝枝小幅度点头,两根手指绞在一起,“是真的。”
沈璟昀看了眼枝枝,不记得白日里,她身上有……痕迹,若皇叔当真有那样的爱好,为何她能逃过一劫?
枝枝察觉到他的目光,脸色微红,“我,我是因为,姐姐一直在保护我,宁王没有见过我。”
沈璟昀便明白了,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人家亲姐妹,便可以为了姐姐妹妹牺牲自己,他那群兄弟姐妹,个个都是厮杀的豺狼虎豹,没一个好东西。
但这样也就是说,能够确定了,这姑娘是第一次,沈璟昀心里微微有些愧疚。
“我会想办法的。”沈璟昀语气略温和了几分,“你先跟我出来。”
枝枝脚下像生了根,一动不动,沈璟昀疑惑的看着她,“你怎么不走?”
枝枝脸上的表情像哭了一样难看,她吸了吸鼻子,嗓音沙哑:“我害怕。”
她说了这么多话,沈璟昀都没想起来这就是在他轿子跟前勾引他的女人,全赖这幅沙哑的嗓子,哭的久了,早就听不出来原本的声音了。
何况那天的时候,枝枝特意改了嗓音,娇媚酥软,她寻常不这样说话的,联系不到一起也很正常。
沈璟昀拽着她的手臂,语气强硬:“有我在,没人敢为难你。”
枝枝低着头,小小抽噎两声,过于宽大的衣衫裹在身上,好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子,衣摆全扫在地上,拖出一条明显的痕迹,枝枝更是走一步踩一步,好些次险些摔倒。
沈璟昀停下脚步,枝枝低着头没看前面,猛地撞到他背上,便懵懵懂懂抬起头,捂着自己撞疼的额头,“你怎么停了?”
沈璟昀低头看了看她脚下,枝枝小声道:“我不是故意弄脏你的衣服的,等明天我给你洗干净。”
沈璟昀不语,骨节分明的长指拎起衣服,从领口塞进去一截,脚下便空了,不再拖着,可沈璟昀看见她□□的脚,才想起来她没有鞋子,就光着脚走了这一会儿。
宁王府的地好走,也不硌脚,可夜里风凉,这样赤着脚,肯定会冷。
枝枝却没什么感觉,鼻尖全是男人衣服上传来的冷香气息,枝枝没有见过这种香料,也猜不出是什么,只觉得特别好闻,还想着能不能要个方子自己调。
沈璟昀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
他问:“脚冷吗?”
“啊?”枝枝抬头看他,眨了眨眼睛,似乎没听清他的话。
沈璟昀不知为何,心里陡然一软,她还是个小姑娘,遇上这种事情也不知道严重,竟然也不怨恨他,这会儿还如此依赖地跟着自己走。
沈璟昀叹口气,盖住枝枝的眼睛,长睫毛扫在手心里,痒痒的,趁枝枝不注意,他伸出另一只手,一把将人打横抱在怀里。
枝枝震惊的瞪大眼。
沈璟昀迈开长腿往前走,单手捂着她的嘴,“乖,别引来人了。”
话音刚落,迎面几个人提着灯笼过来,看见沈璟昀的身影,惊喜的大喊:“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在这里,快去禀告王爷,找到人了。”
沈璟昀:“……”
枝枝眨眨眼,看着明亮的灯火,转头将脸埋进了沈璟昀怀里,身体也止不住抖了抖。
沈璟昀抿紧嘴唇,安抚的拍拍她的肩膀,面无表情穿过那些人,“让宁王和蓝氏来正厅见孤。”
“侧妃?”管家小心翼翼地问,不明白太子为何要见侧妃,而不是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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