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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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云瑄收到消息时正召集朝臣在议事,因为先头交代过只要有梁祯的音讯就立刻上报,来报信的人不敢耽搁,当众禀报与他,祝云瑄怔愣了一瞬,在众目睽睽之下站起身,冲了出去。

一众大臣面面相觑,片刻后各自尴尬地散了。

午后,祝云瑄的游隼倏地从窗口飞进,落在了梁祯的床头,他惊喜地坐起身,游隼在他手背上狠狠啄了两口,高傲地抬起了一只脚。

梁祯轻声一笑,他现在身上也没别的东西,想了想,干脆割下了一缕头发,绑在了游隼的腿上,那游隼低头瞅了一眼,眼神中似有嫌弃,再次啄了梁祯一口,扑腾着翅膀又迅速飞了出去。

祝云瑄的御辇在码头从晌午一直停到了傍晚,他本想上船出海去接人,在收到游隼送回来的东西之后却又改了主意,就在码头上等着,指尖始终绕着那一缕发丝,阴郁了多日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

临近港口,梁祯将缠在身上的细布解开,忍着痛将伤口弄得更狰狞些,还弄了些血到新换的衣服上,这才满意地将布条重新缠回去,安然躺下了身。

既然已经受了伤,自然得物尽其用,让他的陛下多心疼心疼才好。

第八十三章 小别重逢

船一靠岸,祝云瑄便下车走上了码头,梁祯是被人搀扶着从船上下来的,祝云瑄大步走上前去,怔怔望着面前面色虚弱、胸口还沾了血的男人,梁祯冲他微微一笑:“陛下……”

祝云瑄伸出手,众目睽睽之下主动抱住了他。

梁祯抬手揽住他的腰,在他耳边哑声念道:“阿瑄,我好疼啊……”

祝云瑄的眼睫轻轻颤了颤,抿了一下唇角,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相拥了半晌,跟在梁祯身后下来的贺怀翎尴尬地低咳了一声,硬着头皮提醒他们:“陛下,还是先上车回府吧,……很多人在看。”

船上、码头上,以及码头下候着的人,无数双眼睛在看着他们,祝云瑄往后退开了一步,自然地牵住了梁祯的手:“走吧,我们回去。”

梁祯轻声一笑,由着他亲手将自己扶上了车。

一坐上车,祝云瑄便急着去撕梁祯的衣裳:“怎么会受伤了?严不严重?让我看看。”

梁祯捉住他的手,笑着安慰他:“不小心着了别人的道而已,没事。”

祝云瑄坚决地将他的衣裳扯开,看到缠在里头渗得全是鲜血的布带,拧紧了眉:“怎么伤在离心口这么近的地方?定国公是怎么回事,船上不是有军医吗,他怎么没叫人给你止血?真疼吗?”

梁祯不在意地捏着他的手心,与他调笑:“阿瑄亲亲我就不疼了。”

祝云瑄没好气道:“你怎么这样,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心思说这些?”

“反正也死不了……好好,我不说了,你别生气。”

祝云瑄将一肚子也不知道该冲谁发的火压下去,小心翼翼地避开梁祯的伤口,靠到他身上抱住了他,哑声呢喃:“还好你回来了……”

语气中,也不知是庆幸,还是后怕。

梁祯抬手抚了抚他的脸:“让陛下担忧了,是我的不是,再没下一次了。”

“嗯。”

回到总兵府,祝云瑄立刻传了随行的方太医来给梁祯看诊,看清楚病床上躺着的人的模样,老太医手抖得差点将搭不上脉,梁祯好笑地提醒他:“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祝云瑄皱眉问道:“他的伤势如何?”

见多识广的老太医很快镇定下来,将梁祯包扎起来的布带解开。看到那血肉模糊的一团,祝云瑄的双瞳狠狠一缩,用力握了握拳头。

方太医仔细给梁祯检查着伤口,片刻后有些疑惑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头去,犹豫之后回禀祝云瑄:“伤的确实有些重,离心口近,血先头应该止住了后头或许是因为动了身又流了出来,就怕之后伤口会溃烂就麻烦了,不过也不用太担心,老臣先给他止血敷上药,再开些内服的汤药,只要接下来半个月都卧床不动,勤换药,应当无虞。”

“当真不会有事?”祝云瑄不放心地追问。

“只要伤口不再反复出血,不会有事的,陛下放心。”

敷了药重新包扎完,太医退了出去开内服的药方子,祝云瑄在床边坐下,握住了梁祯的手,心下却始终惴惴难安,担忧问他:“还有没有哪里难受,你饿吗?要不我叫人给你做些能吃的膳食来?”

看到祝云瑄脸上毫无掩饰的焦急和担忧,又瞧见他眼下隐约可见的青色眼圈,心知他这段时日大概都没睡好,梁祯忽然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瞎折腾叫他这么难过了。

“我无事的,阿瑄,太医不都说了,躺半个月就能好,我这人命硬得很,死不了,我还等着回去之后你给我封后呢。”

就知道在这人嘴里很难听到一句正经话,祝云瑄干脆不说了,俯下 身,轻轻吻上了他干裂的唇。

梁祯笑着眨了眨眼睛,抬手扣住了祝云瑄的后脑,蛮横地咬住他的嘴唇,舌头长驱直入,在他柔软的口腔里来回舔 弄,缠绵不止。

窗外暮色渐沉,落日余晖洒在床边,勾勒着他们紧贴在一起的身影。

“爹爹!”

忽然响起的声音让两人同时停住了动作,梁祯一声低笑,在祝云瑄的唇瓣上用力咬了一下,祝云瑄懊恼地坐起身,转过头去看,暥儿从屏风外面绕过来,正好奇望着他们。

“父亲!”看到梁祯,小孩儿的眼睛瞬间亮了,立刻跑到了床前来,一叠声地喊他,“父亲!父亲!你回来啦!”

梁祯笑着刮了刮他的鼻子:“想父亲了吗?”

暥儿用力点头,被祝云瑄抱了起来,提醒他道:“别乱动,你父亲受伤了,别碰到他的伤口。”

暥儿愣了愣,不敢再闹腾了,坐在祝云瑄腿上小心翼翼地瞅着梁祯,犹豫了好半天,牵住了梁祯的手,软声安慰他:“父亲不疼的,不要哭。”

梁祯失笑,再次刮了刮他的鼻子:“嗯,不哭。”

膳食送进了房中来,梁祯因为身上的伤,只能吃些清淡的粥水,祝云瑄亲手端着粥,一勺一勺地喂进他嘴里。

梁祯随口调笑:“有陛下这样服侍我,就算再躺个一年半载也值了。”

祝云瑄皱眉:“你不若说你想躺一辈子,朕不养废人,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一旁的暥儿亦附和道:“父亲赶紧好起来,不然爹爹每天都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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