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三章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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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艘荷兰武装商船没有一艘撑过这一轮狂轰……

它们也不可能撑过。

本身就是等级的全面压制,面对战列舰和巡洋舰,这些本质上只有对付海盗和兼职海盗能力的武装商船能做什么?它们最大只有十二磅炮,绝大多数还得九磅和六磅,别说战列舰的一尺多厚橡木,就是巡洋舰的木板都不是它们能撼动。

但三十二磅和二十四磅炮对它们可是真正毁灭性的。

尤其还这么近。

把英国最新的海上君主号一级舰拉来,都扛不住两百米距离的三十二磅炮弹啊!

六艘荷兰武装商船转眼间全部被摧毁在小南山下,剩下的三十几艘桂军的老式战船寂若寒蝉,不过南洋水师的战舰也没攻击它们。轰击荷兰人只不过是杀鸡儆猴,就是用这些倒霉的家伙来展示实力,震慑桂军和葡萄牙人,后者和荷兰人本来就是不是一伙,甚至可以说敌对的。郑彩当然不会不清楚这三家间的关系,他打沉荷兰人的武装商船,澳门的葡萄牙人说不定会欢呼的。

很显然他的策略正确。

他的实力和只打荷兰人的区别对待让葡萄牙人做出选择。

而随着那几艘葡萄牙武装商船的不战而逃,运载陆战队的运兵船乘潮而至,视若无睹般无视近在咫尺的一艘艘桂军战舰,然后直奔后海湾的码头。有几艘桂军战舰还想上前,留下来警戒他们的十艘巡洋舰上炮弹立刻飞出,在它们前方海面打出一道道水柱,这些桂军战舰立刻全都清醒了。

然后就是交涉了。

“广东是不是大明的国土?”

郑彩义正言辞地对一名前来交涉的桂军水师将领说道。

“是,但我们是桂藩的!”

后者说道。

他俩其实是老相识。

话说桂军水师无非就是过去的广东水师改编而来,他们和郑家那不只是相识那么简单,估计拜把子的都有的是。

“桂藩怎么了?桂藩也是大明皇帝之臣,桂藩封地也是大明疆土,桂藩封地就是另一个日月了?我们是什么人?我们是大明海军!大明疆域內我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倒是要问问你们,知不知道人臣无外交,知不知道藩王私通外国意味着什么?不但私通外国,还拉来荷兰人一同意图对抗王师,你们这是造反,这个性质很严重,要诛九族的!”

郑彩情绪激动地说。

那水师将领静静地看着他继续装逼。

“我念在都是老相识,这次给你们一个机会,但广州城我们是必须要去的,我们要去问问桂王,他何故谋反?”

郑彩接着说道。

“羽公兄,两百万真太多了!”

那将领很坦诚地说道。

两百万真不少,大明朝在万历中期商税最高时候,一年才四百八十万两,这是包括了盐税的,而万历初期整个商税加起来才两百多万,广东士绅这些年的确发大财,可让他们掏这样一笔巨款也很难。毕竟这里其实是他们说了算,哪怕桂王和一些头脑清醒的会同意,咨议局那些守财奴们还不一定都有这觉悟呢!

“这样啊,这样咱们就需要好好谈一谈了,信国公为人也不是不讲道理的。”

郑彩立刻换上笑容说道。

然后他带着这家伙进船舱里谈干货去了,而这时候第一艘运兵船已经靠上了码头,一队队全副武装的陆战队员走出船舱,甚至就连大炮都从船上放下。无论桂军水师还是炮台上的守军都没敢动,但新安县城的大门已经紧闭,增援而来的桂军一个旅在城墙上展开布防,另外部分桂军在大南山布防。这样陆战队就算登陆也最多只是被限制在海滩,只要他们过不了新安县城也就是南头古城,那么这场登陆就毫无意义,而无论明军想做什么,只要不破虎门就都没意义。

就在陆战队全部登陆,并且在岸边建立起营地时候,那名水师将领带着一名南洋水师的参谋返回自己的座舰,然后乘着潮水直奔虎门……

四个小时后。

“本王绝无谋反之心!”

朱由榔没好气地说道。

这纯粹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一个借口没法用了,那就再找一个,总有一个可以拿来用的。

“但大王未得朝廷允许,就私自交结荷兰人,并允许他们居住香港,这也是事实,大明祖制,藩王无外交之权,这藩王私通外国,那在哪一朝也是大罪啊!尤其是您这还引外国人对抗王师,这就已经可以视同谋反了!”

南洋水师参谋林彬说道。

“那是之前本王不知信国公为大明忠臣,误听谗言闭境自守,与圣驾不通音讯期间所为,本王自会向陛下另行奏明!至于荷兰战船在屯门与你们的交战,那个是他们自己所为,与本王没有任何关系!”

朱由榔说道。

“但大王谋反嫌疑已成,而大明谋反案皆归锦衣卫,纵然大王情况特殊暂时不必下诏狱,锦衣卫也必须派人来封闭王府,对此案进行进一步的调查。在调查清楚之前,大王必须禁足府内,另外锦衣卫及随行兵马需通过虎门至广州,大王的护卫至今阻挡于虎门,禁止王师通过是何道理?纵然大王乃藩王,也无权阻挡朝廷军队在封地內的行动,阻挡朝廷军队亦等同于谋反,再这样下去,大王无论如何辩解恐怕也改变不了谋反之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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