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2 / 2)

加入书签

萧真捂住心口,她的心疼啊,真的好疼啊:“爹,我不饿。”

“怎么会不饿呢?看你这风尘朴朴的样子,肯定是又累又饿的呀。你先进屋等我,很快就好了。”

“爹,我来帮你。”

“不用了,不用了,这些事,你又不会。”萧老爹连连挥手,他以为死了的女儿突然回来,这高兴劲就别提了,又听到女儿不是叫他叔叔,而是叫他爹,这心里啊,只觉这些年来受的苦都是值的。

以前在家,虽然穷,但父母从不用她动手做家务,这会,她怎么可能让父亲给她做饭吃呢,萧真抢先一步进了灶房,打开米缸,却在见到缸内的粮食时,再次红了眼眶,缸内哪有什么米啊,都是一些糠。

这些糠,都是给猪吃的,人怎么可以吃呢。

萧真只觉胸口痛得厉害,眼泪不停的往下掉。

“怎么又哭了?应该开心……”萧老爹见到萧真打开了米缸望着里面的糠看着,忙说:“今年家里收成不好,也没什么的,爹都吃习惯了。我闺女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自然不能吃米糠了。”萧老爹走到米缸旁,端起地上的陶罐,从罐里拿出了一些干肉来:“你看,这是爹前陈子上山打猎打到的兔肉。”

说着,都塞到了萧真的手里。

一陈陈的霉味,这兔肉已经发了霉,可父亲却像是宝贝似的藏在陶罐里,萧真的眼泪又开始掉了下来,这几年父亲到底是怎么生活的。

“爹,这几年我都让人带了银子回来给你,你可有收到?”萧真哽咽的问道。

“什么银子?”萧老爹愣着问。

自她当兵的第二年开始,她便以萧家在京亲人的身份陆续让人带给父亲银两,可看父亲的神情,竟是毫不知情。

#####今天二更哟,么么哒~!!

第385章 最后一次

“爹,我在外面做一些小本生意,赚了点钱,但因为走不开,因此托人将钱带给了你,你没收到吗?”萧真紧声问道。

“没有。”萧老爹摇摇头:“阿真,你托的谁呀?”

“我托了朋友给村子里一个叫刘光的人把钱带给你。”刘光这个人曾在重生一世里做过萧家牛车的车夫,出了名的老实,她才想到托的他。

“刘光?”萧老爹想了想,一会才道:“村里倒是有个叫刘光的,在镇上干活,可他在六年前,就死了。”

“什么?”萧真拧紧了眉,如果这刘光在六年前就死了,那她这几年托人带给爹的银两都去哪了?

萧老爹叹了口气,心疼的看着自个孩子:“阿真啊,银财都是身外之物,爹只关心你这几年你过得好吗?”

萧真点点头:“我很好。”很想问一下爹爹这几年是怎么生活的,可不敢问出口,怕自己听了后心里更为愧疚。

“爹过得也很好。”像是知道了萧真心中所想,萧老爹笑说:“是真的很好。”

泪水再次滚落,萧真擦去,走出灶房,看着半破的屋子,不用看,她也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了,爹方才出来时,点的是火折子,连只油盏也没有。

到底是谁在跟她们萧家过不去?竟然敢私吞了她托人带回来的银两。

萧老爹也走了出来,看着女儿的样子,悄悄的落了泪,在外面真过得好,又怎么可能是这副模样回来呢,孤身一人,一身风尘朴朴,又是一身的男儿装,脸色也不好,还有那目光,只有历经大起大落之人,才有这种冷漠之情。

枯燥的老手忙擦去眼要掉落的眼泪,萧老爹挤出一张笑容来:“爹烧点水,给你洗把脸。”

“好。”

见老爹又进了灶房,萧真走进了老爹住着的屋内。

没有桌子,没有椅子,甚至连窗户都是破了一半的,几块石头上面,放着一张木板床,唯一值钱的,或许就是床上那条缝了又补的棉被了。

萧真猛的冲出了门,朝着后面的空旷田野狂奔而去,直到山脚之下,她才停住。

望着脚下的黑泥地,萧真猛的跪在了地上,以双手支撑着地面喃喃着:“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这是我最后一次哭。”说到一半,眼泪溃堤般掉落。

她哽咽着,断断续续,直到最后,再也不压抑自己,号啕大哭起来。十八岁之前,生活清苦,一家人只靠她上山打猎勉强维持生计,娘为了不再让她受这样的苦,费尽心机,甚至用卑鄙的手段把她嫁给了村里最为有出息的韩家。

她知道娘这样不对,娘有错在先,但她只是一个无知无识,一心只为女儿的母亲,这样的母亲,是不是可以被原谅?

她不是个懦弱的人,虽没见过世面,但自小就当家,又怎可能是个懦弱的人呢,在韩家的那几个月,她处处忍让,包容,宽容,为的就是能让韩家接受她,可得到的是什么?

娘郁郁而终,她被逼上京找韩子然。

萧真大声的哭着,心中的痛楚,愤怒,怨恨一一从哭中倾泻出来。

这几年她的老爹过的又是怎样的生活?如同乞丐,甚至比乞丐都不如。

她憨厚老实的父亲,有什么错?为何还有人在针对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萧真的哭声缓缓停了下来,眼里恢复了冷静。

擦去脸上的泪水,萧真冷望着空旷的田野,她必然会将吞掉给她父亲银子的人揪出来,绝不姑息。

回到家里时,萧老爹正好烧好了水,端着木盆从灶房里出来:“真啊,过来洗把脸吧。”

“谢谢爹。”大哭过,可萧真在在看到老爹颤抖着端出水的这一刻又湿了眼眶。

“傻闺女,我是你爹,有什么好谢的。”萧老爹转过头,拭去眼角的湿润,又道:“爹去屋里收拾一下,等会你就睡在里面,爹睡在院子里就好。”

“不,爹,我睡在院子里就行。”

“那怎么可以,哪有女孩子家睡外面的道理。”

萧真想说她这几年几乎常以地为床以天为被,张嘴却没说出来,她若这样一说,老爹肯定会难受,只得点点头。

韩老爹走进院子里早已不用的牛棚。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